白曦月见楚墨阳帮白夕菀说话，冷笑道：“殿下真可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我又没夸她好看，比艳丽，十个她也比不上你一个。”
楚墨阳从她的话里品出了醋味，调笑她道：“开府那年我酿了几坛酒，我婚都还未成完，就动身离开京城，没时间喝酒。前几日闲着没事，取出来小酌一杯，发现酸得很。”
白曦月还以为楚墨阳真的在说酒，就宽慰他道：“酿酒就是这样，一不留神就可能变成醋，醋的味道要是不错可以用来……”
她这才意识到，楚墨阳说的醋不是食用的醋，而是吃醋的醋。
白曦月觉得刚刚说的都白费了，她忍着火气再同楚墨阳说了一遍，要他小心白夕菀：“这不是我同她争风吃醋的事情，是关乎你性命的大事。”
“你为何一直怀疑刺杀是你妹妹安排的？现在还有什么不能同我说的？”
楚墨阳这个问题把白曦月问住了。也是，她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也不能告知他，她能听见他人的心声。
所以她没立场没理由阻止白夕菀同楚墨阳相见。
“直觉，殿下可以信，也可以不信。”
白曦月见劝不动了，就不劝了。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白曦月决定在这件事上躺平，任由他们发展吧。
见她语气冷淡下来，漠然的看着她。他以为她是因白夕菀的缘故在吃醋，就解释道：“她来说是给你还东西了，门房就叫来管家。管家核验之后把她带进后院，原本是想等你来了在做处置，谁知她竟然趁着侍卫不注意，跑到了我的院中，上来就是在骂你。”
白曦月不知道白夕菀骂自己的事情，如若知道就不仅仅打二十巴掌这样简单了。
“对了，那些还回来的东西呢？”
楚墨阳这边没有，就想着在白曦月的院中，派人去拿，果然拿来一个手臂那般，手掌那般宽的小箱子。
小桃按照首饰单子一一对比之后，划掉了三分之一的首饰的名字
她怕出错，拿着名单又重新对了一遍送回来的首饰。
白曦月瞧着她脸色不对，就问：“你怎么了？”
小桃捏着单子如实的跟白曦月说了：“是不是我数错了？白家又不穷，不至于要卖首饰补家的地步。既然没有卖，那二姑娘为何不一起交出来，反而才还了这一点？”
她还在疑惑中，白曦月却想到了白夕菀这样做的理由：“是想一点一点的还，好借着还首饰来见殿下。诡计多端。”
小桃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楚墨阳听出了白曦月说白夕菀想借着还首饰的机会见他的时候，语气里的咬牙切齿。还说不是吃醋。
其实白曦月还真不是吃醋，她只是被白夕菀的小手段整烦了。
她喝了口茶，暗自平定一下烦躁之后，对楚墨阳说了徐掌柜的事情：“辱骂王妃这件事可大可小，是大是小主要还要看我同你是否介意这件事。我是很介意，殿下如何看？”
“当着人面调戏王妃，这件事不是小事。”
楚墨阳听出白曦月不希望被轻轻放下，就顺着她的话说。并问：“你同继夫人的关系，不是很好？”
“之前觉得她为人公正，虽有亲生女儿却偏心于我，因此同她的关系很好。”
白曦月三言两语的解释她们之间的关系，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
“在荷花池事情过后，她既没来看我，也没派人来问候我，好像我的生死与她无关一般，我就认清了。继母再好，也不是亲生母亲，她始终偏心自己亲生的孩子。”
这是她早就想好的说辞，性情大变也好，记不清事情也好，都能以荷花池差点被信任的妹妹杀死，险些疯了含糊过去。
小桃对白曦月三言两语就概括了府中那些心酸事不满，对楚墨阳直言道；“殿下不知……”
她选了几个白曦月受过的委屈讲出来，白夕菀摔进湖中，白夕菀的长命锁被摔碎，白夕菀的胭脂盒子弄丢之类的事情，不管怎么查，最后查到证据都指向白曦月。
小桃是白曦月的贴身丫鬟，她知道她没做，每次白曦月想自证，白夫人就会出来和稀泥，说：“孩子还小，老爷不必计较。”
这种话看似是维护了白曦月，但实际上是变相告知白尚书，事情都是白曦月做的，只是她们母女不计较了。
这种计谋多来几次，在白尚书的眼中，白曦月就是一个只会嫉妒妹妹的蠢材，会越来越厌恶白曦月。
她也曾经劝过白曦月要提防这些小手段，但白曦月觉得白夫人是在救她，还呵斥小桃不要胡说。
久而久之，白尚书因这些小事越来越厌恶白曦月，白曦月因白夫人的保护越来越信任她，信任到差点送了命的地步。
“我早听闻白尚书清正严明，自从他掌管刑部以来，多少的冤假错案等来了重查重审，怎么自己院中之事，却这样糊涂糊弄过去，真是可笑。”
楚墨阳把玩着茶杯，说话的语气随意。
白曦月猛地看向楚墨阳，她不知道他只是随意一说，还是别有用意。
想问又不知该如何问起，只能试图去读他的心。
来到这里有一段时日了，她也算摸索出读心的门道了。
只有一个人心无杂事的想着一件事之事，她才能读到对方的心。但在对方有所察觉，或者什么都不想的时候，就很难读到。
她在很多人身上成功过，也失败过。
只有楚墨阳，她没有一次能读得出他的心。是他万事不往心上放，还是他一直在防备他人？
白曦月觉得是后者，一个手掌重权的王爷需要想的事情太多了，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往心上放。
楚墨阳感受到白曦月在看他，平静回视。
他发现白曦月好像很喜欢看着他，一看就看许久，移开目光之前或感到疑惑，或沮丧。
之前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现在想想，想来是想得到他的反应，但每次都没有才会感到疑惑同沮丧的吧。
他失笑，她对他的爱意还真是隐蔽且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