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月略有所思的看向汤侧妃。
汤侧妃对上白曦月的目光，猜不出她到底信还是不信，她只好把刚刚的话题拉回来:“看来，你妹妹瞒了你不少事情。”
“我这个妹妹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有主意的，说来惭愧，我虽然是她姐姐，但很多时候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白曦月虽说是笑着，但眼中却有些凄凉。
柳王妃连忙宽慰道:“人心难辨，你这个妹妹……唉！”
上次宫宴她也在，白曦月险些遇险，他们都说是因为白夕菀，她也真信了。
之后有传言白夕菀在皇寺里待着还闹事，她对白夕菀的印象就更不好:“你别想那么多，说到宴会，如今开春，各府都在举办宴会，想必请帖已经送到你府上了，这回你仍旧不去吗？”
白曦月是收了不少的请帖，什么赏花宴，开园宴，还有婚嫁生子等好事。
一大沓的请帖令她忍不住同楚墨阳吐槽，这些宴会要都去的话，一个月也没几日能在家里吃吧？
楚墨阳看都没看那堆请帖，告诉她选有来往的人家赴宴，其余的只是因他是皇子所以给了请帖，送礼就行了，人不用亲至。
“开春暖和了些，但京城还是冷，这冷天比冬日还容易受寒，倘若身体还可以，我就去，要是有点头疼脑热的，就算再想去也不行。”
白曦月始终记得自己的病弱人设。
汤侧妃插不上话，正打量透过开的窗子欣赏院中的海棠，听见白曦月这样说，问道:“早就听说九弟妹身体不好，到底是哪里不好？”
“侧妃！”
秦王妃见汤侧妃问得太直接，开口阻止道。
白曦月毫不在意道:“也不是什么大病，劳烦侧妃关心。只是血气不足，因此体弱多病，殿下为我请了不少大夫调养，大夫说调养个两三年差不多了。”
汤侧妃听见两三年，心中一动。
【趁机安插一个女子进淮安王府？】
她认真想了想，又否决了这个想法。
【反正春猎之后，淮安王不足为惧，何必多此一举呢？】
白曦月听见她的心声，笑着问:“因运河冻上了，因此我同殿下回程只能转马车，故而年节都未在京城。听说五嫂的表兄回京述职，不知可带来了家人的消息？汤侧妃的兄长，似乎是在边疆，可有联系？”
汤侧妃抢在柳王妃之前说道:“就算兄长在边疆，每年也会有节礼和书信送回京中。虽说今年春节未曾赶回来，但是你今年也同九弟一同过年了不是？也算一种团员。”
她说到团员，又说起了白夕菀:“你妹妹倒是在京城，但是因在宫中，故而未能和父母团员。宫宴那日，好似王妃还去看过你妹妹。”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就算柳王妃再迟钝，也知道她是故意的。
她看了看白曦月，再看向汤侧妃，笑道:“侧妃怎么一直提九弟妹的妹妹，我都不知你如此在意她。”
汤侧妃侧着身子，看向白曦月:“女人为何会那么在意另外一个女人呢？九弟妹你应该清楚。”
白曦月用懵懂的眼神看向汤侧妃:“因为她好看？”
汤侧妃笑而不语。
柳王妃听完两人人的对话有些莫名:“话怎么说一半就停了？”
白曦月拿过茶杯，琢磨着汤侧妃的那句话。
在她看来，在意是喜欢，好奇，或者是觉得有威胁。
汤侧妃不会喜欢白夕菀，她在提起白夕菀时语气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厌恶。看她这个样子，应该也不是出于好奇。
那就只有威胁才会让汤侧妃如此关注白夕菀。
可白夕菀是文臣之女，汤侧妃是武将妹妹，她们之间有什么竞争是她不知道的？
她在之后的对话里试着试探汤侧妃。
但汤侧妃什么都没说，还一个劲的转移话题。
聊了一会，齐江王府就来人，说楚钰决已经回府，正在找她。
汤侧妃起身道:“殿下如今真是一刻都离不开我，那两位弟妹，我就先走了。”
她嘴上说着弟妹，还是按照规矩行了礼。
她离开之后，白曦月把柳王妃请进内院，两个人坐在廊下看着小丫鬟踢毽子。
“因这些年身子不好的缘故，我鲜少同夫人们来往，不知道她们的性子和背景，因此有点畏惧赴宴。就像今日，汤侧妃性格开朗中带着些许尖锐，很多话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说。”
白曦月抬手，在架子上的玄凤叫着飞到她的指尖停下。
它啄了啄她的手，因她下令，小丫鬟们再不因它可爱给它吃干果之类的食物，它瘦了许多，也因此学会了卖乖讨吃的。比如张开翅膀晃来晃去，配上它有些圆滚的身子，过于可爱。
柳王妃见玄凤如此可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玄凤不怕生，顺着她的手就跳到了她的肩膀上，去啄她拇指大小的珍珠耳环。
柳王妃拨开玄凤，对白曦月说道:“她同你也有些缘分，他哥哥是九弟在北疆时的属下，但不知为何一直只是一个小武将。在九弟被调往边疆之后，他就突然进了品阶，他的妹妹成了三皇兄的侧妃。大家都在揣测，是不是因汤侧妃得到三皇兄的喜爱，他哥哥才因妹晋升。”
她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赶紧移开话题:“听说你们回京多次遇袭，最后一次还是在城门口，这帮人也太疯狂了些。”
白曦月笑道:“涉及大案，一旦查实，这些人都得人头落地，他们能不疯狂吗？”
她伸手，在柳王妃肩膀上的玄凤重新飞回她的手中。
她看着院中正在踢着毽子的丫鬟，想着汤侧妃说的那几句话。
如果白夕菀同吴王妃来往甚密，那是不是可以说明她偷兵符之举是帮楚钰决做的？
晚间，白曦月把自己的猜测告知楚墨阳。
楚墨阳正看着来自北疆的信件说道:“我这个三哥，总觉得父皇偏爱于我，一边想抢我的兵权，一边又不肯去打仗。”
他把看过的信件放到火炉之中，碳火迸发出的火星粘上信纸，燃起的火焰吞了纸张。
“所以他借着娶妻纳妾拉拢人，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