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月瞥了楚墨阳一眼,她倒是不想亲手做,但不想能行吗?
“月儿那么贴心,若是在家做姑娘是能对老爷如此贴心就好。”
白夫人含笑说完,瞥了白尚书一眼。
白尚书因楚墨阳来和缓的脸色又沉了下去,冷着脸说道:“嫁做人妇,懂事些也是应当的。”
楚墨阳坐在主位上,瞥了一眼一唱一和的夫妻二人说道:“前些日子薛贵妃的父母亲入宫叩见贵妃,贵妃原本想让免了礼,但内侍却说君臣有别。不知道白尚书如何看待此事?”
白曦月一听就知道楚墨阳说这话,是在点他们,就算她是他们的女儿,如今已经是王妃了,白夫人的一番话可以算得上冒犯了。
白尚书被楚墨阳这一段话压得脸色苍白,带着夫人躬身行礼问安。
楚墨阳起身扶了一把白尚书;“府中人多眼杂,有人等着抓我的错处,有人期盼我死,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抓着一些礼数疏忽不放过呢!”
他也就虚扶了一把,说道:“今日,令爱来府上,王妃很喜悦,连忙赶回府却瞧见二姑娘故意往我身上撞,惊讶之下想到了如若她的举动被人瞧见,怕是会牵连白府,叫人掌嘴二十做做样子,尚书不会介意吧?”
话都让他说完,恩威并施。白尚书怎敢说介意二字,连忙说:“怎会。”
“不介意就好。”
白曦月一句话都没说,眼睁睁看着楚墨阳化解了两人前来质问的怒气,笑着拿过茶盏。
【小贱人,才几日就蛊惑得王爷为她出头。就连打我女儿的事情就这样轻轻拿起又放下了。】
白夫人的心声引得白曦月偏头瞧她,笑道:“妹妹在我这里借走很多首饰,身为长姐,送妹妹一些首饰也无碍,但有些首饰是御赐的,不拿回来我不好交代。今日妹妹还了一些,剩下的不会让妹妹卖了吧?”
白尚书不知首饰的事情,沉声询问道:“有这事?”
“后院之事,父亲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我嫁入王府一年多,妹妹时常来探望,同我说话解闷。每次来府上都说嫁入王府如何如何好,小到衣裳绸缎,大到古玩器皿,都很羡慕。我就送了妹妹一些,也借了一些。”
丫鬟上了糕点,白曦月看把自己手边的糕点是开胃的山楂糕,楚墨阳手边的是甜腻的桃花酥,就顺手把两人之间的糕点换了一下。
楚墨阳不喜欢吃甜腻的糕点,但他从未表现出来,就连皓月也没察觉到他的喜好,他才回来没几日,她就瞧出他的不喜。看来平日里没少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
“白家是亏待了她吗?”
白尚书冷眼看向白夫人。
白夫人长袖下的拳头握紧,笑道:“那里有,只是王府中有很多菀儿没见过的奇珍异宝,她实在喜欢罢了。”
她转向白曦月道:“月儿……王妃也是,妹妹喜欢何必要给她呢?没得让老爷生气。”
她故意提起旧时在府中对白曦月的称呼,又慌忙改称,又说是白曦月给白夕菀的,两处小心思挑起白尚书对白曦月的嫌恶。
她说完就笑着拿过茶。
“妹妹满眼羡慕的瞧着我,虽说没直说要拿走,但她这样瞧着我,我能不给吗?有些东西给就给了,但首饰这些是御赐之物,不能给的,也就借给妹妹。谁知道妹妹戴着招摇过市,很多人瞧见了,我当心陛下会问殿下此事,这才叫妹妹还回来的。”
她装出欲言又止的模样,几次看向白尚书,突然握紧了拳头,问白尚书道:“父亲如何看?”
白尚书把她的犹豫看在眼里:“你说得有理。”
他转头对白夫人,不掩饰愤怒道:“回去让你女儿收拾好都送还给王妃,要是少一件,你这个当家主母就别做了。”
白夫人强撑着笑容道:“都在的,一定都还给王府。”
楚墨阳边看戏,边吃了半块山楂糕:“自从王妃嫁入王府之后,尚书大人未曾登门过,今日登门所为何事?”
白尚书来是因今日下朝回府,偶然瞧见白夕菀面颊肿·胀,一问得知是白曦月让人打的,就叫上白夫人来王府中质问白曦月。
路上白夫人几次打退堂鼓,说楚墨阳回来了,若是有心回护,就算他们有理也无计可施。
白尚书那时还义正言辞的说就算有楚墨阳回护,白曦月错了就是错了。
但现在看来,错的是白夕菀。
白夫人连忙接话道:“是想来瞧瞧殿下的伤势,可前几日连王府的门都进不了。”
“是吗?白尚书来了,门房自然是来通报。就算王妃说不让白府人进门,门房也不敢拦白尚书。”
楚墨阳拿过茶盏:“可本王只听白二姑娘来过。”
白尚书听出了楚墨阳话中的指责之意,起身请罪道:“接近秋分,刑部核对各种秋后斩首的案子,故而没空。少来问候,请殿下见谅。”
“何苦同我说见谅,白尚书是王妃的父亲,自从王妃入府就不常来,有心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我们两家不和呢!”
楚墨阳握住白曦月去拿糕点的手:“别吃太多,免得晚上又吃不下饭。”
白曦月顺着他的话收回了手,看向白尚书。
白夫人见楚墨阳对白曦月温言软语的模样,就暗自后悔,这原本是她女儿的婚事。
要不是外间传闻楚墨阳为人凶悍,担心白夕菀嫁过去会受委屈,哪里有白曦月的今日。
她死死攥着手帕,笑道:“王妃为何会下那样的禁令?”
“这就得问问白家了!”
原本和颜悦色的楚墨阳冷下脸来,当过主帅见过战场的人气势不是在京中那些坐都坐不直的王爷能比的。
就连白尚书这种老臣,都不敢直视,别开眼去:“殿下何出此言?”
“上次公主府荷花池,王妃差点死于其中,京兆府抓了顾吴林,没几日就放了。我不信他们能有如此胆子敢如此做,细查之下,是刑部说证据不足。”
楚墨阳冷眼看向白尚书:“我们先不说令爱是否参与其中,就说顾世子企图谋杀王妃一案,哪里证据不足。请大人同我好好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