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月看向楚钰决:“年少时喜爱一个人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少年将军从长街上过还被扔过手帕。京中贵女也有不少是心悦三皇兄的，比如您的侧妃，汤侧妃可是说过跟随哥哥入京述职，远远瞧见殿下，就心动。”
她转向楚墨阳道:“我不否认我心悦过顾世子，但这份心悦到我见到殿下之后就消失了。”
她说这句话时，耳朵都泛红。
她转向楚钰决，冷声道:“齐江王殿下要是揪着过去那点心动说，问问京城的贵女，是否也有过心悦之人？难道动.情是什么大罪吗？”
“我不过就是说一句话，你紧张什么？”
楚钰决笑道。
白曦月眼尾泛红:“殿下僭越这种大事齐江王殿下都能不查证就来呈报陛下，你说我紧张什么？”
楚钰决咬牙。
【这女子好生难缠，她若是不承认，就用白夕菀收集来的证据说她欺瞒圣上，谁知她竟然承认了。】
白曦月冷眼看着楚钰决。
楚墨阳还蛮喜欢看白曦月为了自己去同楚钰决辩论，故而未曾阻止。也未曾出声，只是她说错话或者落下风时才出言维护。
楚钰决看向一旁一句话都不说的楚墨阳，道:“你这个王妃真是好嘴皮，你竟然看她怎么和皇兄说话也不阻止？”
“我一向帮里不帮亲，理在她那边。况且皇兄你说我僭越，王妃是替我申辩，我一个局内人，你要我如何阻止？”
楚墨阳对皇帝拱手道:“父皇不如问问顾侯和白尚书，儿臣同他们说了什么？”
皇帝赞同道:“两位爱卿，今日淮安王同你们说了什么？”
顾侯同白尚书对视一眼后，如实把今日楚墨阳说的都说出来。
皇帝听完，看向楚钰决道:“你满意了？他们两个对王妃不敬，你弟弟没有惩戒，而是把老臣叫过来劝之，这就是你说的僭越？”
楚钰决跪下来狡辩道:“儿臣听闻九弟训斥大臣，又惊又怒，来不及查证是过失，但是儿臣并不是有意诬告九弟。白二姑娘和顾世子只是怕因自身牵连到父辈，故而才传话给儿臣。”
他说完重重磕头。
白夕菀和顾吴林也跟着重重磕头。
顾吴林自己没送信给楚钰决，他觉得信应该是白夕菀送的。她没说过什么犯上的话，此事本不与她相干，她既然为了他去找楚钰决给他撑腰，他也当尽力维护她才是。
所以他起身说道:“陛下，是臣怕牵连为臣说话的白家，故而告知齐江王殿下的。”
顾侯听见顾吴林说这句话，恨不得冲过去给他一记耳光让他清醒清醒，他一个有军功的侯爷，他的儿子和楚钰决交好不就代表他本人同楚钰决交好吗？
“闭嘴！”
他忍不住当殿呵斥顾吴林:“你无法无天惹下这种事情还有脸去求齐江王殿下？我还未从淮安王殿下的外书房出来，你就去求，害得殿下真把这件事当成一回事去回禀陛下，惹出这个乱子。”
他转身对皇帝拱手道:“陛下也知道，他沉溺于贪玩享乐，脑子都被酒色浸透了，但仍有一片孝心。他也是担心老臣，此事也是老臣的错，并未让先生看牢他，老臣请罪。”
白曦月看着顾侯跪下去，就觉得不对。
她看向楚钰决。
【能把楚墨阳僭越的罪名定下来最好，不能的话就利用顾吴林爱白夕菀这件事，让父皇以为顾侯是我的人，那他再想中立也不行了。】
白曦月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
白曦月握住楚墨阳的手，在他的手心上写:“他想要顾侯。”
楚墨阳立刻拱手道:“原来顾世子如此胆大妄为，是因有三皇兄撑腰。三皇兄对我是有什么不满吗？你对我不满可以直言，不必让一个大臣的儿子来为难王妃。”
他这番话，就直接把顾吴林的所有罪责都推到楚钰决的身上。
并点名了这是楚钰决在针对他。
楚钰决立刻否认道:“九弟，我对你并无不满，他为难你王妃也不是我指使的。”
“是吗？既然不是你指使的，为何他说我会训斥大臣，你就真的信。一个和你没有什么瓜葛的大臣的儿子，他的一句话，就能让三皇兄冒着查清之后被父皇训斥的风险来告状？”
楚墨阳有理有据的推理:“原本我以为顾世子为难王妃，是因他觉得王妃在为难白二姑娘。如今看来，是你让他来为难的，只因你对我不满？”
他看向皇帝说道:“父皇，父是父，子是子，恐怕顾侯今日才知道，顾世子和三皇兄既然相识相知相熟到这种地步。不仅仅顾侯惊讶，儿臣也惊讶。”
白夕菀见楚墨阳三言两语就要坏了楚钰决的局，想开口，却被白尚书一个眼刀逼了回去。
楚钰决道:“现在是说顾世子的事情，你不必攀扯到我身上。”
楚墨阳看向皇帝:“五皇兄来桶父皇说我僭越，父皇叫来我同王妃解释，再叫来顾侯和顾世子，白尚书同白二姑娘前来对峙。而皇兄，一个世子前来同你说我僭越，你既然信了，不仅信了还把这件事当成真事回禀父皇。你说我在攀扯你？”
楚钰决拱手道:“父皇，儿臣只是没想那么多。”
一个皇子连同一个世子算计另外一个皇子，这令皇帝怒火中烧，他起身指着楚钰决:“没想那么多？你这叫没想那么多？”
楚钰决还想辩解，但看皇帝盛怒的样子也不敢开口了，磕头道:“请陛下息怒。”
殿中的人跪了一地，说:“请陛下息怒。”
皇帝气消了，就道:“顾世子以下犯上，是其父管教不善之错，降品一级。齐江王听信谣言，罚一年税收，以儆效尤。”
“谢陛下！”
顾侯同楚钰决磕头谢恩。
皇帝看向跪着的白尚书和白夕菀:“怎么哪里都有你？王妃，你还未管教好她吗？”
“父皇从适才王妃复述的对话来看，白二姑娘不服王妃，王妃无法管教。”
楚墨阳没有让白曦月直接开口，涉及白家，她开口容易被人抓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