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觉得楚墨阳说的有理,但这件事交给谁去查比较好,却让他犯难。
楚墨阳是想让楚源鸿来查这个案子,但他不能开口。
白曦月站到了楚墨阳的身侧。
长公主仍旧跪着,而楚钰诀见皇帝没开口,以为他觉得此事不可行,就开口道:“此事涉及姑母,你怎么还要深查,不如以凶手已死为结案。”
他这句话说得有些急了,他太想快些推卸责任,反而引起了皇帝的怀疑。
皇帝深深的看了他几眼,道:“此事交由英廉王暗中查。”
楚钰诀的开口提醒了皇帝,不好动用官员调查此事,但可以让皇子以别的名义暗中调查。
皇子是皇室中人,必定不会大肆宣扬此事。
上次楚源鸿办案有模有样的,此事交给他正合适。
楚墨阳同白曦月原本想过了该如何把这个案子交到楚源鸿的手中,楚钰诀这一着急,他们也不必开口了。
楚钰诀听说案子交给了楚源鸿,更加着急了:“父皇,五弟同墨阳交好,万一顾忌交好的情分让墨阳参与其中,岂不是坏了两人的名声?”
【千万不能把此事交给楚源鸿,得交到我信任的皇子手上。】
白曦月扯了扯楚墨阳的袖子,示意他看向长公主。
楚墨阳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立刻会意:“此事事涉王妃,儿臣觉得交给五皇兄正好,姑母觉得呢?”
长公主知道,楚墨阳询问是给了自己一个洗清冤屈的机会,她立刻抓住机会说:“臣妹觉得英廉王审理是再合适不过。”
楚钰诀见长公主为了自己答应了要让英廉王来审理,连忙说道:“姑母身为涉案之人,此时推举五弟是想借着五弟脱罪吗?”
如若不是楚墨阳询问长公主选楚源鸿是否可行,楚钰诀此番说辞其实能说得通。
但受害者和涉案之人都觉得楚源鸿来审理可行,楚钰诀还如此说,倒是显得他心虚。
皇帝刚刚还不确定楚钰诀是否涉身其中,如今看来他的确参与了。
他冷声说道:“此事朕已经决定了,不用再议。”
既然皇帝已经拍板决定,楚钰诀再不悦也改变不了事实。
皇帝看着跪着的长公主说道:“因长公主牵扯其中,在事情查清楚之前,长公主暂留宫中。”
长公主磕头道:“臣妹遵旨。”
事情商议完,楚墨阳等人退出凉殿。
出殿之后,楚钰诀上前道:“墨阳,为兄丑话说在前头,这件事你若是让源鸿乱来,到时候不仅仅是你,就连源鸿也会遭殃。”
楚墨阳对楚钰诀这番警告道:“我不知皇兄说的乱来是什么?我只知道,夜已深,我要带着王妃出宫回府,三皇兄还不走吗?”
楚钰诀见楚墨阳装傻,磨了磨牙道:“走,这就走。”
白曦月在一旁看着楚钰诀咬牙切齿的样子,道:“此事交给五皇兄来查,三皇兄似乎不高兴,是在不满父皇的决定吗?”
她话中藏了个小陷阱,楚钰诀要说不是,那他就不能继续冷脸,要说是,内侍们都听着呢!
尤其是今夜值守的还是小高公公。
小高公公看向楚钰诀。
楚钰诀笑得很难看:“怎会,既然父皇相信他,那我也相信他必定能还我清白。”
白曦月笑道:“那就好。”
楚墨阳带着白曦月先行下了阶梯,在他们两人走后,楚钰诀脸色立刻垮了下来。
此次事件,也让他下了决心,要派人扰乱京城治安。
楚墨阳同白曦月出宫上了马车之后,问道:“刚刚在殿门前,你故意气他做什么?”
白曦月耸肩道:“看他那样心中不舒服,还有就是推他一把。楚钰诀是个怒气上头就会乱下判断的人。其实他如果把他的那些人藏好,不管是谁来细查,都牵扯不到他身上。但他因为你得了京城巡防权所以怒气上头,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楚墨阳同意白曦月的说法:“接下来就看五哥的了。”
在楚墨阳看来,楚源鸿是有能力的,但他因为腿疾,没有了继位的可能,又因皇帝不重视,所以他一直没什么机会表现自己。
下午楚墨阳已经派人去通知他,请他帮忙清扫楚钰诀藏在京城各处的人。
明显的交给楚源鸿拿去立功,躲在暗处的由楚墨阳处理。
这一查就查了十五日。
楚源鸿抓了八十一个人,楚墨阳暗中清扫了两百五十六个人。
楚钰诀在京城的眼线杀手折了一大半。
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手下的人都快被抓完了,气得楚钰诀来回踱步,咒骂楚墨阳。
吴王妃前来劝,她并未说自己曾经提醒过楚钰诀要藏好人这样的话,只是对楚钰诀道:“殿下,此时不是气馁的时候,应该护好剩下的人,再做打算。”
培植这些藏在暗处的人,需要很长的时间和大把的金钱,一下没了那么多,就算是楚源鸿,也很难补上。
此时除了蛰伏,别无他法。
楚钰诀冷声道:“今日之仇,我记下了,来日再报。”
吴王妃看着楚钰诀说来日,有些担心。再这样下去,还能有来日吗?
五月初四,楚源鸿进宫回禀红衣女子案件。
因该处理的人已经处理干净了,所以楚源鸿在询问过白曦月后,给了长公主一个面子。
“儿臣已经查明,巫师是个心机深沉的杀人犯,他装作女子接近姑母,是想事发之后借着长公主的庇佑躲过一劫。杀害长公主府中的大夫月桂,也是因为他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担心他同姑母说。此事同姑母无关。”
皇帝听见此事同长公主无关时,露出些许笑意。
但想到此事还牵扯到另外一位皇室成员,就询问道:“那此事同齐江王有关吗?”
“儿臣调查过,犯人林壑的确是经过齐江王府的管家举荐进的长公主府,也是齐江王府的管家同他提议要长公主询问巫师的意见,并令他听从长公主的命令去散播谣言,儿臣已经从查证。但管家说是他一人所为同齐江王兄无关。”
楚源鸿呈上证词:“儿臣觉得一个管家做不了这些事情,况且他同九弟妹也没什么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