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遭遇到陈琪的背刺后,夏子亦隐约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妄图通过自我加练,来弥补内心的彷徨。
初春的夜晚来得比深冬晚一些,落日的余晖渐渐洒满体育馆,今日的混双训练已然结束,但夏子亦仍捡了一盆子的小白球,准备练习发球,乒乓球堆得跟小山一样高。
勾手发球、高抛发球、下旋发球等几种发球方式均是夏子亦练习的重点,但仍没有达到满意的效果。
“技术不好确实该多练习。”陈琪冷冷地说道。
夏子亦并不予以理会。
陈琪见夏子亦并没有搭话的意思,出言讽刺道“千万别耽误我和易禾训练。”
凌玲收拾好东西准备叫夏子亦下训,恰巧看到陈琪在旁边,先客气打了声招呼,并招呼夏子亦吃饭。
“姐姐,你先去吃吧,我再练会。”夏子亦停下来擦了擦汗。
陈琪轻哼了一声“你现在这个技术再练1年也没资格打比赛。”
“我陪她练。”凌玲实在无法忍受陈琪对夏子亦的轻蔑。
夏子亦听后眼眶微红,对凌玲为自己解围报以感谢。
陈琪见状则离开了体育馆,临走时,看了一眼电闸。
苏南大学食堂内部一到固定的时间点就人挤人,许易禾好不容易排上队,拿了份咖喱盖浇饭找了空位坐了下去。
“易禾,好巧?”陈琪一进食堂就眼尖地盯上许易禾。
许易禾抬头看了下眼前人,嗯了一声又低头继续吃饭。
“易禾,教练说混双要彼此有默契,我们应该经常在一起。”陈琪这暗指得已经很明显了。
许易禾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自己混双首选一直不是她。
“吃饭的时候还是不要说话了。”许易禾下意识躲避话题。
两人吃饭时,引起了周边人的注意,纷纷猜测二人之间的关系。
听见周边人的讨论,许易禾眉头微皱,不悦的情绪油然而生,迅速吃完饭,端起盘子没有理会陈琪便离开了。
受到许易禾冷落的陈琪,将一切缘由归咎于夏子亦,心中的嫉妒已不断侵蚀大脑的思绪,想要拥有许易禾的心愈加强烈。
夏子亦与凌玲加练到晚上9点左右,两人的体力都已达到极限,夏子亦气喘吁吁地倚靠在椅子上,晃了晃已经空的运动水瓶子。
冲着凌玲在傻笑,凌玲坐在乒乓球桌旁边,翻看着手机。
“不早了,回宿舍吧。”凌玲扶着乒乓球桌站了起来。
“嗯嗯,咱走吧。”夏子亦起身收起球拍。
突然间体育馆内的灯都灭了,黑漆漆一片似乎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任何温度,夏子亦不禁打了个寒战。
“姐姐,你等我会,我去看下电闸。”夏子亦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蹑手蹑脚走了过去。
体育馆的电闸在楼梯间,夏子亦踮脚查看电闸时丝毫没注意脚底下有油渍。
脚下一滑顺着楼梯滚了下去,夏子亦心突然重重跳了一下,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地上了,慢慢恢复知觉,感受腿部先是凉,但马上就有点热热的,动一动就是彻骨钻心的疼痛。
凌玲听见响声后,赶忙过来,一不小心也踩到了地板上的油渍,滚落了下来。
夏子亦听到凌玲过来的声音,本想好意提醒,奈何话还没说出来,凌玲已经失足滚落。
“姐姐你怎么样。”夏子亦忍痛关心着凌玲。
凌玲突然失重滚过,定了定神,才借着手机手电筒的亮光看到夏子亦。
“斯。”凌玲试图起身时,发现腿一碰就疼,疼痛感直接拉扯着她的神经。
“我还好。”
“姐姐,咱们先打电话,让他们带我们出去吧。”夏子亦忍住疼痛,伸手拿过旁边的手机。
凌玲打开通讯录,找到魏思礼的电话,熟练地拨了过去。
“你在哪。”
魏思礼摘下耳机“我在宿舍。”
“我和子亦在馆里电闸位置摔倒了,赶紧过来。”
魏思礼听后赶忙挂断电话,放弃了正在征战的游戏,招呼宿舍的好友急忙赶去体育馆。
一听到凌玲受伤的消息,魏思礼的心就乱了,慌里慌张地往体育馆跑去,中间不小心撞上了对向同学,感觉灵魂都被摄走了几分。
大约十五分钟,魏思礼的声音开始在空荡荡的体育馆内回响。
“凌玲,你在哪?”
凌玲听到魏思礼声音后,首先想到的是告诉他注意脚下,万一再被滑倒,摔在她俩身上,岂不是伤上加伤。
“你小心脚下滑。”
魏思礼听到凌玲的声音后,嘱咐跟随的朋友注意脚下,他意识到了凌玲与夏子亦受伤并非意外。
走近发现,手电筒照在电闸位置地板上反射的光与普通地板并不一样。
魏思礼刚合上电闸,体育馆就恢复了光亮。
只见夏子亦和凌玲互相依偎在一起。
魏思礼来到了凌玲面前,凌玲仿佛失落的星辰,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努力传递温暖和安慰,像一抹明亮的阳光照亮她的黑暗。
“哪里受伤了,我带你先去校医院。”魏思礼紧张说道。
凌玲平复了下心情“我俩应该伤到腿了。”拉开裤腿看到了大面积擦伤。
“子亦,你腿怎么样?”魏思礼关心地问道。
夏子亦跟凌玲一样撸起裤腿,自己也是不同位置的擦伤。
魏思礼的好友武雪峰说道“我们扶着你去校医院吧。”
一行人刚走出体育馆,只见陈琪在上层楼梯处走了下来,迅速抹去地面上的油渍,并戴着手套消除了一切痕迹。
整理好现场后,她又来到了体院馆视频监控室,开了门,删除了当天的监控。
做完这一切,陈琪满意地离开了体育馆,一路哼着歌,欢快地走在校园中,自己所思所想所念一定会全部拥有。
苏南大学校医院,值班医生刚想下班,魏思礼等几人慌忙进去。
医生看了这阵仗着实吓了一跳,立即给两人开了抽血化验、CT检测等系列检查。
等待了一个小时左右,医生拿着结果,大致放下心,详细解说了病情。
“好在仅是擦伤,没有伤到骨头,两个小姑娘真是很幸运。”
魏思礼听后也放心了,“麻烦医生给他俩上点药吧。”
医生转身收拾好清创药品,“谁先来。”
“姐姐,先来吧。”夏子亦有些怕疼。
魏思礼为缓解她焦虑的情绪,打趣道“害怕疼呢。”
“一点点。”
待医生为二人清理好伤口,包扎完毕后,嘱咐道“这两天多注意休息,别碰水,别剧烈运动。”、
“嗯嗯,我们都记下了。”夏子亦乖巧地点了点头。
临走时还不忘谢谢医生,留下一个好印象。
到了宿舍门口,魏思礼仍不放心,多次询问疼不疼,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在一旁看着都唠叨,收收你的关心吧。”夏子亦终于逮到机会回击了。
凌玲与夏子亦相互搀扶一瘸一拐地回了宿舍。
魏思礼一行人走到男生宿舍楼下,正巧碰到回宿舍的许易禾。
“你干什么去了。”魏思礼率先发问。
许易禾点了支烟,“几个学长叫我出去喝酒了。”说罢又递给魏思礼一支。
“今晚,凌玲与夏子亦在馆里练球,摔下了楼梯。”
许易禾听后立马掐灭已点燃的香烟“你怎么没告诉我。”
“我找你你又不在。”
“人怎么样?”急切的语气逼迫魏思礼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魏思礼故作悬念地拉长了声音“擦伤,幸好骨头没事。”
许易禾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一下。
“不过,我感觉像是人为意外。”魏思礼突然严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