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云看着阿生又耐心满满的问道:“乔生同你的厉害关系是什么?”
阿生听卢云这么一问,又听出卢云的话中的意思,好像自己刚才交代的不是他们所需要的,他的脑袋里面一下子就有些懵了,他想啊!也就是这些了,就是乔生雇他去拉这些货,还有就是乔生到底让他拉的是什么货,他根本就不知道,就是他想看一看,人家也不让他看,好不好!
阿生低喃着:“乔生没有让草民看到他的那些货物,每一次都是取回货物,在几个地方,又卖掉一大部分,他们卖货的时候,草民都是被支的远远的,草民也不愿意与那些个人认识的。关于他们到底是说什么,有什么交易,都与草民没有关系的。夫人相信草民,草民在与乔生去了一次就知道乔生很有可能做的事情是不地道的,只是草民家里快要揭不开锅了,草民也没有多得银子,就是船钱,草民说的是真的!夫人您要相信草民……”
卢云安慰性的点点头,安慰道:“本王妃相信你说的话,你告诉本王妃,你与乔生应该不止是仅仅限于与乔生只是这种关系吧?乔生能够直接找你的船拉货物,肯定是有原因的吧?还有就是你口中的弟弟妹妹是怎么回事,你如果想保住你这一条命,就事无巨细的都告诉本王妃。”
阿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看向魏少卿,见魏少卿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又看向卢云说道:“草民都已经告诉了魏大人,草民原来以为草民弟弟妹妹们的事情与夫人问的没有关系呢,既然夫人问了,草民也没有什么要隐瞒的,草民家里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就是见不得人……”顿了顿阿生又说道:“之所以草民没有提及,没有其他的原因,就是怕污了夫人您的耳朵……”又是一阵鸦雀无声。
卢云扭脸看向魏少卿,见魏少卿仍然是那一副没有打算要解释一下的模样,再往左右看看,除了秦言亥和古风修言还是那一副: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其他的人都与魏少卿的动作几乎是同出一辙。她又看向跪趴在她面前的船夫阿生,见阿生弓起的脊背在微微的颤抖着,隐隐约约还有低低的抽泣的声音。这就更使得卢云好奇了,让她更想知道这其中的端由。
卢云没有再问,即便就是再怀着多好奇的心思,她要知道好奇害死猫的道理。
就在她心里打算问阿生其他的问题的时候,阿生却是自己开口说话了:“就在一年前,草民的弟弟在给一家店铺做小工,一天晚上下了工,就再没有回家,草民一家到处询问,要没有消息,就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不知不觉中无缘无故的就没有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因为这个草民的娘亲原来身体就不好,结果一病不起了,草民的爹,平时就是一个窝窝囊囊的人,因为草民兄弟出了事情,更是没有了主意,没有了活下去的信心,已经寻过一次死了,是被一个街坊给救回来的,人的性命倒是保住了,就是断了一条腿,草民的……草民的那个家,……家里的重担就落在了草民小妹妹的身上,草民的妹妹也才只有八岁,还是一个孩子……呜呜呜呜呜……”阿生突然失控的在大堂上哭起来。
卢云就是一愣,她感觉到后面的事情,应该更不好,卢云心里也跟着不舒服,到底这个贫苦的家庭遭受到了多大的伤害!
片刻后阿生又开始说道:“有人说在越城那边,有许多的地方需要做工的人,所以草民的妹妹就与左邻右舍的几个与她的年纪差不多的几个小女娃儿一起跟着那个人去了越城那边做工了……”阿生好像是说不下去了。
卢云其实在听到越城两个字的时候,整个人就不好了,但是理智告诉她继续往下听完,听听这个阿生的妹妹后面出了什么事情,现在见阿生没有了下文,不由得就开口问道:“怎么回事儿?”
阿生吸了吸鼻子,这次却是抬起头看向卢云,一双红红的眼睛,配上额头的一片血渍,还有那黝黑的脸,卢云看了不仅没有觉得可怖,反而是感觉到心里阿生的痛苦,无奈。
“草民的妹妹与那几个小女娃儿有一去就没有了消息……”阿生艰难的把这些话说完。
“为什么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放你妹妹跟着一个不认识的人走?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世道上最可怕的是就是人心,亲人之间还互相的伤害,更何况是你不认识的人呢?”卢云的口气中带着急切。
阿生瑶瑶脑袋,嘴唇哆哆嗦嗦的说道:“是衙门中的人,他的手里有衙门的文书,真的,要不草民的爹娘也会让小妹妹跟着大伙儿一起去。”
“什么?”卢云双手扶着身前的桌案站起来,眼睛瞪的溜圆,她再一次问道:“是衙门中的人吗?你们确定?”
与卢云一样被震惊的还有秦言亥和古风修言,只不过秦言亥和古风修言两个人都是久经事实的人,对阿生的话震惊,但是表面没有卢云那么大的反应,阿生的话,对他们两个人来说实际上也是一个霹雳。
阿生也被卢云的这一举动给吓了一跳,他几乎是机械性的点点头。
卢云转身看向魏少卿问道:“魏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儿?别告诉本王妃衙门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会回事儿?这不是一个孩子,本王妃就不相信,没有谁的家人去衙门打探过,能够放心的把自己还那么小的女娃儿子交给人带去?”
被直接点名的魏少卿也没有狡辩,他听到卢云的话,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脑袋微垂,恭恭敬敬的对卢云,秦言亥拱手深深一礼,说道:“永州的衙门在两年前其实是有过这样的一纸文书,”他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是越城那边的庄子上需要大量的干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