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说着话,在月光的照耀下,肩并肩向着世子府邸的大门走去,在他们的身后闪出几条黑影紧随其后。
与此同时有人通知了卢云夫妇院子里值夜的丫鬟婆子小厮,都不多时蹑手蹑脚的进了院子,整个世子府邸仍旧是一片漆黑,没有任何的不同。
表面没有任何动静的世子府邸,在暗处却没有你想的那么平静。
在屋子里面秦言亥与卢云夫妻二人兴奋的还没有休息,卢云因为秦钰的回来,秦言亥带着秦珏又随后回来,一家人团聚。晚饭也是在一起吃的,而且卢云还喝了酒,现在脸红补补的,正在对着秦言亥邀功,就听着卢云说道:“阿该,你看钰儿一年不见一下子就窜起来那么一大截子,一下子就那么壮实了,你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有他壮实没有?”
秦言亥一面脱下自己的外衣一面看着自己的妻子说道:“他那个小样,能跟我那个时候比吗?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都已经与匈奴人干上了,一马当先直冲入敌营,一抡起我的丈八蛇矛抢,往前一挺扎一串儿,就跟穿糖葫芦一样,往后一甩,啪一声摔的老远,在万马军营中一连杀他几个来回,那都是经常的事情,你以为我这个统帅是祖父给的那就错了,世子这个头衔的祖父请的旨,几十万漠北军的统治权是我自己拿命换来的,还有我的那一帮兄弟,为了掩护我,各个身上带伤,都是舍命相救的兄弟,哪里像现在的这些孩子们,整天脑袋里面也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卢云撅嘴,说道:“是是是,知道你行,你知道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好汉不提当年勇,我们说的是现在好不好!”
秦言亥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就是现在如果真的有了战事,也是我们这些老的以一档十。”他说着话人已经洗漱完了从后面的净房走到炕边,拖鞋子,上炕,撩被子,躺下,重新盖好,睡觉了。
等到卢云把自己收拾停当了,来到炕边,往炕上一看,秦言亥已经闭住眼睛睡了。卢云无声的笑了笑,轻轻的放下围幔,自己也爬上了炕。
卢云可能是因为喝了酒,刚才还晕晕乎乎的,有些动作迟钝,躺在炕上反而是睡不着了。听着身边秦言亥均匀的呼吸声音,卢云觉得莫名的心安。她轻轻的用自己的手握住秦言亥的手,两人十指相扣,他们两个人每天都是这样,卢云想着一直到了死的那一天,她如果可以与秦言亥还是这样就好了。
卢云每一次看着秦言亥身上的旧疾复发,她都会寸步不离的守护在秦言亥的身边,她生怕秦言亥哪一天身上的病痛,折磨的他,再也不看她。随着儿子们的长大,卢云越来越离不开秦言亥,她不敢想自己没有了秦言亥会怎么样?更不敢想秦言亥没有了自己会怎么样?她想如果秦言亥先走了,她肯定是痛不欲生,但是应该是不会早早的随着秦言亥一起走的,她有两个儿子呢!她不能因为爱秦言亥就不管不顾儿子,那样做就不是一个好母亲,卢云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她的思想非常的现实,她认为如果一个女人因为爱人的不幸离开,就抛弃孩子,而为了所谓的爱情殉情,那是一个不负责任的行为,生儿难,养儿更伟大,只是生而不管孩子的将来,独留他一个小小的人儿在世子,既得不到父亲的爱也没有得到母亲的爱,这个孩子是何其的可怜,对孩子来说的何其残酷。丧失了一方都是孩子是大不幸,你再只是顾及自己的感受而顾及孩子的感受,这样的家长就不配为人。所以她卢云是万万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她会拼尽全力帮助孩子们。这是她不敢保证的是秦言亥,如果她因为心悸突然发作,撒手人寰,秦言亥肯定独自在这个世界留不了多长时间,这倒不是说秦言亥有多想不开,而是秦言亥的身上,不容许他情绪激动,一旦自己情绪上控制不住,等着他的只有一条路,就是死亡,无他!
卢云紧了紧自己的手,秦言亥好像在睡梦中能够感觉到一样,侧身往自己的妻子身边靠了靠,就这样两个人相互依偎着。
卢云靠在秦言亥的怀里,脑袋里面想着秦钰的那一张脸,秦钰越来越像秦言亥,就连走路的样子都与秦言亥有八九分的相像,还有说话的样子,就是高兴起来的哈哈大笑都可以找到秦言亥的影子。想着想着卢云脸上就不自觉的带了笑,说一句心里话,刚才秦言亥说他在十七八岁的时候,已经上马杀敌了,卢云可以想象的到那个时候的秦言亥肯定也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而且卢云是看到过秦言亥穿着一身盔甲时候的样子的,银盔银甲白色的战袍,银白色的头盔,就是秦言亥的战靴也很漂亮,卢云还骑过秦言亥的那一匹战马,白色的坐骑,据秦言亥说是一匹白龙驹,反正卢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白龙驹,黑龙驹的,在她的眼里,这是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挺威风挺漂亮的,其他的她就一点都不知道了。那一匹马看起来比一般的马高一些,马尾巴几乎要拖地了,那一匹马四蹄蹬开向前奔跑的时候,那叫一个爽,卢云记得自己*与秦言亥同乘那匹秦言亥的白龙驹的时候,飞奔在大道上,就好像是风驰电掣一样,迎面而来的风吹的她的眼睛都睁不开,脸上的肉都是麻木的,耳朵都差一点被吹破了耳膜。那个时候她还是躲到了秦言亥的身后呢,你就可想而知坐在前面为她挡风的秦言亥是种什么感受,即便脑袋上戴着头盔,脸上也有护甲护着,也不会多舒服,更何况她记得,那个时候秦言亥的人还与堵截他的人,打了一场,想象的到秦言亥的坐骑也是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