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亥叹气道:“我是庆亲王府邸中的子孙,虽然知道母亲的亡故是有隐情的,我也不愿意深究,因为我不知道深究出来的人如果是我想的那个人,我又该怎么做?当然了揪出来的人如果是被推出来当替罪羊的人,我的心里更是寒凉……阿云!你觉得我是不是不配做卢国公府的外甥?”
卢云只是淡淡的说道:“阿该,其实你一早就知道姑姑实际上是折在了谁的手里?”
秦言亥低着头说道:“我的记忆力很好的,大概是在我刚刚记事的时候,就曾经听到祖母在安堂忏悔,当时我是被祖母带着给先皇祭奠的。”
吴妈妈看着秦言亥,眼睛里面没有激动,也没有愤怒,很平淡很平淡,她说:“世子爷心里有大姑娘,就是世子爷的一片孝心了,现在想想只是记得大姑娘不值。”
秦言亥抬起头看着卢云又说:“我答应过祖母不对庆亲王下手,不等于其他的人就可以一同放过,我一直都不提庆亲王府邸,除了是兑现对祖母的承诺,更是因为庆亲王府邸现在不能动,一个小小的庆亲王府邸,何足挂齿,但是如果让一个借口变成了百姓心里的误点,那我这么多年的精心谋划就会不顺利。”
卢云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她想象不出来到底在这个男人的心里有着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在过去的大约二十年每一天都奋战在沙场上,难道真的是应了那一句老话:化悲痛为力量了,能从死亡线上一次次的捡回一条命来,难道真的是因为心底压着一口恶气的缘故。原来是身不由己,不能为自己的娘亲报仇。现在又是有了那么多的牵绊,还是没有给自己的娘亲报仇。
卢云嘴里喃喃自语:“唉!这娘亲的仇能什么时候才能报啊?”
就在卢云刚刚说完这句话的下一刻,她的头顶处就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杀母之仇不公戴天!”
“阿该!”卢云低低的叫了一声。
“世子爷!”吴妈妈也喊道。
秦言亥眼睛看着自己妻子的手,那一双微微颤抖的手,现在正被他的大手紧紧的握着。
“我会带着你们回京都的,我在祖父的牌位前起过誓的,相信我。”秦言亥的话很是低沉,但是卢云和吴妈妈却是听的清清楚楚。
屋子里面寂静的只剩下了三个人的呼吸声音。
“呵呵……”秦言亥再抬起头,脸上的笑让卢云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吴妈妈的呜咽声音已经在屋子里面,低低的响起来。
“吴妈妈,过去了的事情就没有必要再后悔,再伤心,就是把你的我的这些人的命都搭进去,也是无济于事。吴妈妈刚刚不是要告诉阿云关于庆亲王府邸中一些陈年往事吗,就说吧,阿云太心善,根本就是一个没有意识到危险就会逼近的人,就拿那个裴姓女人,她的目的是什么?不要多想,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我就是不明白阿云为什么非要装作若无其事,你知道不知道任其在府上这样下去,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卢云撅嘴:“我早已经看出来了,裴袁依不谙世事,你不理她,我不理她,跟府上的人也打一声招呼,多多的注意着她一些,怎么会有你担心的事情发生呢!”
秦言亥一下子收敛了原来脸上的笑容,他的口气变得非常的严厉,秦言亥说道:“阿云怎么如此的不经世事,什么事情有一就会有二,虽然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世子府邸并非是固若金汤,如果仔细的查查,就会发现世子府中有许多潜在的漏洞,就比如:世子府邸上的每一个人的底细你可清楚,越城是否有其他势力的人存在,你是否想过?”见卢云被他的这种戾气数落的眼圈已经发红,他眼里的戾气一下子消失不见,心里暗暗的叹气:“阿云就是一个不经世事的人,即使已经是二个儿子的娘亲了,她还是她,还是曾经的那个只有两三岁大的,矮矮的胖胖的,手里提着两只烤肉干儿,独自一个人站在草丛中看着爬在墙头上往卢国公府中张望着的他的那个小姑娘……”秦言亥每每想到这个场景,心里就会变得一塌糊涂,他的心在那一刻,化成了一滩水,什么脾气都没有了,所有的威严都跑去见鬼了。
此时此刻也不例外,秦言亥轻轻的摩挲着自己妻子的手,嘴里说出来的话,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脾气,他说:“阿云嘴是知书达礼了,肯定是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的,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不管是地理上的,还是人文上的,这两种环境都是不确定的,谁都不敢保证是等待着你我的是成功还是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世子府邸上的人,你也不敢保证,越是平静的表面下面越是隐藏的东西够多,阿云是否想过,这个裴什么的如果被人当成了在世子府邸探深浅的一颗棋子……”
还没有等到秦言亥把话说完,卢云就急急的打断:“不会的,不会的,她只是想*你而已!”对自己妻子这种断言,秦言亥也真的是无语了,他被气笑了,问道:“所以阿云这么放纵这个裴什么,难道是为了看看我秦言亥的抵抗力,看看我秦言亥抗拒美女*的自制力到底是有多大?”
“我我我……”卢云结结巴巴的的好半天都没有说出来下面的话。她想说:“我是相信你的,你肯定不会搞什么婚外情,我就是想看看裴袁依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最终被碰了一头一脸的灰的样子。”其实卢云是怀着一种看热闹看好戏的心思的,她知道自己挺坏的,所以见秦言亥这么说,她更是没话说,如果她把心里的话告诉秦言亥,秦言亥肯定就不会与她像现在这样的好好说话了,真的有可能再不愿意见她。所以卢云死都不会说出来,她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