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尹迈着大步朝着案发现场走来。
现在的老鸨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精明,见在衙役前后开道,走在中间的红色锦袍的京兆府尹大人,急忙扒开人群,一路小跑的来到此人面前跪下磕头,大声的喊冤:“请大人给小民作主啊!请大人给小民作主啊!”在一一声高过一声的喊冤声中,京兆府尹站住了脚步,看着在自己面前跪着的这个满脸涂脂抹粉的半老徐娘,开口问道:“你是这红袖楼的老鸨?”
就在刚才在老鸨跪下来的那一刻,跟着她一起被带出来的红袖楼女子都已经跪在了京兆府尹大人的面前,都是低低的垂着脑袋,等着提审。
老鸨连连点点头说道:“小民徐小凤正是这家红袖楼的老鸨。”
秦珏看着京兆府尹的侧身,对站在他身边的秦钰说道:“哥,是郑太荣老儿亲自来了,我还以为,他会指使他的下属来呢。”
秦钰说道:“死人与打架斗殴不一样,死人这么大的事情,如果他不露面的话,他脑袋上面的乌纱也不用要了。”
秦珏看着一脸威严的秦钰,心里暗暗的佩服,同时也觉得自己两年前想法的愚蠢。
这个时候京兆府尹冷着一张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继续说道:“死了两个人?这两个人你可认识?”
老鸨回答道:“京兆府尹大人,那两个人,小民……小民……都是认识的……”
京兆府尹大人没有说话,而是目光如炬的看了一眼向地上爬着的死人,又看向红袖楼的方向。
京兆府尹郑太荣抬步往前走了两步,越过了老鸨。
就在老鸨刚刚喘了一口气的时候,这位京兆府尹大人突然停止了迈向前的脚步,而且扭头看着老鸨,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刚刚把提在嗓子眼了心放回肚子,被这位京兆府尹大人郑太荣这么一问,这颗心又提了起来,她脱口而出:“是………是……是小官,他们是红罗巷子里面的人。”就差一点把自己的*给咬着了。
“红罗巷……”郑太荣嘴里低低的重复着这个名字,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老鸨。
老鸨在遇到郑太荣的目光的时候,吓的就是一个激灵,心里话:“娘唉!真的是太恐怖了……差一点被吓尿了……”
衙役已经在郑太荣的暗示下,把事发现场和红袖楼包围起来,把看热闹的百姓与事发现场完全割开。不许人接近,围着面巾的仵作随着衙役一起进入了现场,在地上爬着的死人旁边翻翻捡捡,写写画画记记折腾了半天,对尸体进行了初步的勘查,又在两个衙役的陪同下进入了红袖楼。
手下的人在做事,按部就班的井井有条,京兆府尹郑太荣却是在问老鸨和那几个红袖楼中庸女人。
“哥,老家伙知道不知道红罗巷是一个什么地方?”秦珏一脸贱兮兮的笑着看向秦钰。
秦钰看了秦珏一眼,完全就是一副看白痴的样子,说道:“越城就这么大点的地方,他是京兆府尹,京兆府衙门是干什么的,如果他连红罗巷都没有知道是什么地方,他这个京兆府就告诉爹爹撤了吧。”
“哥,这么说你也知道!”秦珏笑嘻嘻的问道。
秦钰没有看自己兄弟的那一副,想没话找话的表情,而是说道:“知道归知道,但是不是知道的十分清楚。”
说起来这种青官所在的这种馆子,在大W国并不新鲜,大W国民风不严,没有那么多的讲究,甚至是应该说是开放也不为过。
在大W国有供男人消遣,解决生理那方面需求的青楼妓院,自然也就有供女人们消遣娱乐的小倌馆,甚至小倌馆的生意比青楼的生意都要好的多,小倌馆除了接待女客户还要照顾一些有那种特殊爱好和需要的男客户,所以生意是相当的兴隆。
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秘密,大家都知道,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再说在那边问案的京兆府尹郑太荣在听完了老鸨和红袖楼里面的这些女人们的证词,立刻派人前往红罗巷子所在的东大街四十八条街去核实。
领了命的衙役马上消失在了人群中,京兆府尹郑太荣看着老鸨继续问道:“你说他们都是小倌,为什么要来你的红袖楼?你可别告诉我,他们两个人是来你这里抢生意的?”
“这……这……清官大老爷,他们两个人来这红袖楼,当然是跟着人来的,至于是那一位爷,小民还真的是不知道啊,这红袖楼它就是一个接待客人的地方,这一天当中,老面孔,新面孔,多了去了,我哪里记得清楚啊!请清官大老爷明查。”老鸨说的一脸鼻涕一脸泪的。
京兆府尹郑太荣皱起眉头,继续问道:“除了他们两个人,与他们两个人一同来的其他的人呢?还有印象吗?”
老鸨摇摇头说道:“小民是真的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京兆府尹郑太荣顿时沉声喝问道:“你当本官是三岁的幼童好哄骗,在你这红袖楼里面出了人命官司,你就用’我不知道’这四个字来打发本官!还有这红袖楼里面谁第一个发现的?”
老鸨被吓的一下子哆嗦起来,爬在地上的双手抖动个不停,连连说道:“不是……不是……老爷……老爷……老爷明鉴,他们来我红袖楼要的是一个雅间,根本就不容许我楼里面的姑娘靠近,姑娘们的尖叫也是在看见有人从她们的头顶“飞”过,才开始尖叫的,还有就是当时我楼子里面的姑娘们除了陪客户的,都在看大街上的舞狮队伍呢,你可以问问刚才被带到这里的几个姑娘。”
老鸨扭头看向她身后跪着的几个姑娘,突然一眼看见了站在人群中的秦钰。
老鸨就好像是溺水的人,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脸上一下子就带上了喜悦,她激动的用手指着秦钰所在的方向说道:“清天大大大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