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云越看魏少卿越是觉得有意思,性子这么跳脱的人,应该是一个极聪明的人,如果把听放在一个更合适他的位置,这位姓魏的少卿大人,应该更有作为的吧!
卢云的想法其实更跳脱,她就没有看看人家魏少卿大人还在审案现场呢,她这就想着让人家转行了。
卢云因为有了这样的心思,对魏少卿的上心程度可不是眼前这个案件的吸引力可以相提并论的。
她看了看魏少卿正在往自己座位上走的背影,又看了看低头不语的阿生,脑袋里面遗留的却是砚台两个字。
一个大大的疑问:“难道这起案件是与浙江一带的官员有关系的?”
卢云的脑袋里面脑补了一下:什么官匪勾结啦,什么官官护贪啦,什么官与民的勾结啦,什么匪与民的勾结啦……一大堆,都一下子涌入了卢云的脑袋。
这个时候,已经坐回到了自己原来位置上的魏少卿开口说道:“各位大人也请坐回原来的位置,本官把没有处理完的事情,稍稍做一个收拾。”
卢云心里想:“这话说的,蛮有她生活过的那个二十一世纪的味道。”
这人啊,就是这样的,如果看着你有了眼缘,看你哪哪都顺眼,如果没有眼缘,或者是对你反感了,就是看你哪哪都不顺眼,你做什么对他来说都是错,为什么这世上就会有偏心眼儿这一个词呢?现在的卢云完完全全的就是一个把心都偏到没边没沿儿去了。
突然“啪”的一声,魏少卿桌子上的惊堂木一响,大堂上立刻鸦雀无声,所有人的都挺直了脊背,看着前面,爬在大堂上的阿生也是低垂着头跪趴着。
“阿生,本官刚刚提到那个在浙江一带任职的人,你可还记得这回事?”魏少卿问道,看似是又往乔生这件案件上扯上了,但是在场的人,都不是傻的,都心里清楚的很,魏少卿应该更看重的是砚台的事情。
之所以会咬着乔王氏的那个什么兄长不放,还有就是即便说说要放走阿生的时候,也不停的在告诉阿生,即便就是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派人与衙门中的人打招呼,反正你走到哪里,都是不会摆脱衙门中的人,而且不是他这个永州地界的……大家都清楚,这就是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啊!而且还是通过官府办案的名义,这一招是够狠的!
卢云心里这这个时候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这……这……这个魏少卿到底心中是多有城府,这在别人眼里的迷雾缭绕,在他的心里却是门清。这是案中案啊!难怪,乔生都已经失踪了一些时日,这永州的大理寺都是按兵不动,原来是有后招在里面啊!看起来这是抽一线而动全盘的事情啊!
大堂上半天没有人答话,魏少卿也不急着逼迫阿生,又同时魏少卿的声音悠悠响起:“阿生,本官之所以会向你提到你的这个阿禄,,就是在告诉你,本官手上掌握的有关你们与阿禄关系的很多的证据,现在本官就在这里给你说说,你听听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儿!这个阿禄是……”
“求大人了!不要再说了!求大人了……求大人了……”阿生突然哭着喊着阻止了魏少卿准备继续往下说的话。
“本官原来就没有打算说出来的,谁家还没有一点秘密,是不是?就是本官也不例外的。本官心里清楚,但是你要告诉本官那些砚台现在在哪里?”魏少卿问道。
“草民是真的不知道,草民原来就没有打算杀乔生的,草民当时就是让他把草民的一双弟弟妹妹放回家……在争吵中……就打了起来……草民比乔生有力气,也是气急了,就一失手把乔生推进了水里,当时乔生大喊说是草民要杀人了,又威胁草民要把草民的一双弟弟妹妹送到官家,草民一时气血往上涌,就没有考虑后果……这才……”阿生想着当时他死死的一只手卡着乔生的脖子,一只手使力的把乔生的脑袋往水里按的场景,他一脸的灰败,继续说道:“草民当时气急了,等到草民意识到了不妥的时候,再看乔生……”他顿了顿,又说道:“已经晚了……”
魏少卿点点头又问道:“告诉本官乔生带的东西呢?刚才乔王氏已经说了,乔生出家门的时候,身上是带着很多的东西的,其中就有那些个砚台。”
“大人明鉴,草民对大人所说的什么砚台根本就不懂得,草民心里害怕,把乔生的东西都丟进了河里,”阿生说道。
魏少卿盯着阿生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继续说道:“就是在你们刚刚报案的时候,本官让人跟着你的身后,注意着你的一举一动,在你下水的地方打牢上来了那个所谓的乔生的东西,里面确实有几块儿砚台,但是根本就不是本官要找的那几块儿,你把乔生原来的那些砚台放到了哪里?”他见阿阿生瞪大了一双惊恐的眼睛,于是又把声音放的沉稳:“你替本官把砚台找到,本官肯定会把你的一双弟弟妹妹给你带回来,你觉得这个交换如何?”
卢云听到云里雾里的,她就不明白了,找砚台就找砚台吧,怎么又跑出来了阿生的弟弟妹妹;这里与阿生的弟弟妹妹还有牵扯,真的是好乱!
转念一想,卢云心里又有些沾沾自喜,因为她现在看的出,就是因为自己的证据把这个叫阿生的船夫给找了出来,这才使得魏少卿的案件可以直接从阿生的身上下手,如果没有的敏锐的观察,就不可能指证阿生,即便就是魏少卿怀疑到了阿生,因为没有指证阿生就是杀害乔生的凶手,魏少卿也不能问罪于阿生,对阿生来说就没有像现在这样可以明目张胆的给他用刑,可以直接把阿生在押在大牢中,随时随地都可以提审,这就是犯人与疑犯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