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姐姐,为什么要叹气,难道我说错了吗?”上官青竹不解的问道。
“青儿,都是王府把你保护的太好了,姐姐以后会告诉你,这个世道的人心险恶!”秦秀说道。
上官青竹依旧是一脸木讷的看着秦秀,不明白秦秀话里面的意思。
秦秀也不再与上官青竹纠结刚才的话题,而是轻轻的拉着上官青竹的手,说道:“你看看这位京兆尹衙门的陆大人是怎么处理崔家的事情吧。”
上官青竹还是小孩子的心性,听到秦秀这么一说,整个人的注意力立马就转移到了面前不远处的崔家一群人的身上。
因为云霄翔与陆景怀的现身,让崔家刚才还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变的尴尬起来。
陆景怀看了看尤子衳这个从大儒世家出来的武夫,时常是给人一种与氏族大家格格不入的混不吝的人,又看了看尤家大爷,这位在世人面前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的,还有另外一位一直都在拉自家兄弟的尤家二爷,心里默默的为崔家念佛。
眼角余光一下子扫到了崔夫人,还有那个一直扶着她的大约有十六七岁的姑娘,陆景怀暗暗的叹气,他就不明白了,这么聪明的一个女人,为什么会被困在崔家,被一个愚蠢的丈夫,一个表里不一,喜欢看戏的婆婆,还有几个姨娘欺压的连一个大气都不敢出去,再看看她身边偎依着的姑娘,一脸的惊恐,这惊恐是真正的惊恐,与她母亲脸上的惊恐可是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虽然这位崔夫人的脸已经被打的变了型,嘴巴都被打歪了,整张脸都扭曲了,嘴角还有已经干涸的血渍,一副丑陋的模样,让人不忍目视,但是在高高肿着的脸的缝隙中,露出来的一双眸子,却是异常的锐利。
陆景怀心里想:“如果不是有些人的主意打到了这位懦弱的女儿身上,这位被尤家精心教育出来的女子,可能也不会露出她精明的一面吧!到底是是看着精明的人被愚弄呢?还是看似被愚弄的人精明呢?真可谓是一招制敌,让你再也没有了翻身的机会……”陆景怀想到这里,不由得用眼睛大量了一下崔府四周,他感叹道:“可惜了!可惜了!”他后面没有说出来的话就是:“崔家三代辛辛苦苦得来的基业啊!就被自己愚蠢的子孙亲手毁了!”
陆景怀想到的这些,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正在被自己的母亲和下人护着的崔大人,在见到了陆景怀的时候,就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也不知道从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就巴拉开身边的一众人,跌跌绊绊的冲到陆景怀的面前,一脸的委屈的大声讓讓着:“陆通判,你可得为下官做主……”他转身用手指着尤家的几个人控诉道:“那个贱人……她……她……她……她败坏我崔家的门分,引起我崔家的后宅不宁,她不敬仰老婆婆,可待府上的姨娘,还有还有……”崔大人一指崔家桥说道:“还有那个不孝女……她眼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打,不仅不阻止,还在那里幸灾乐祸,这样的不孝女,已经有违女德女戒,该当送去庵堂做姑子,下官认为尤家的这些人就是那个贱人引进我崔府,在我崔家胡作非为,殴打朝廷命官,弃人命如草芥,有违先帝亲口赐下的圣人传承四个字,下官要状告他们尤家目无王法,殴打朝廷命官,请大人为下官做证,今天所发生在陆大人面前的一切就可以说明!”说完,崔夫人还愤愤不平的瞪了尤家兄弟一眼。
陆景怀倒是没有崔大人那么激动,反而是颦颦的点头,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一本正经的对着崔大人说道:“大人请放心,既然让陆某碰上了,岂有不管的道理,今天发生在崔府上的一切事宜,陆某会如实告知圣上,这也是维护我朝安定……”他又转身对着皇宫的方向一抱拳,恭恭敬敬的说道:“吾皇万岁常说,百姓的安居乐业,就是我大w国繁荣的福泽,百官的以身作则就是百姓眼里的一面旗帜,为了我大w国的百姓能够夫妻和睦,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所以对我朝廷命官的要求更是严格,只是代表朝廷的百官遵守了圣上的懿旨,做好百姓的榜样,才能让朝廷制定的所有的决策能够保证更好的实施……”陆景怀又转过身,面对着崔大人说道:“崔大人敬请放心,本官肯定会秉公执法,不会假公济私,滥用职权,我京兆尹接手的案子,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放过一个歹人,更何况崔大人与尤大人都是朝廷命官,本官更是要一是一,二是二,给出一个让在场的人都满意的结果!”
崔大人的脑袋有些转不过来,他对陆景怀刚才说的一番话,有些没有搞清楚,所以呆呆的看着陆景怀。
崔家老太太可是听的明白,甭看人老了,行动不便了,但是有一句话说的好:就是人老成精!
崔老太太这个也顾不上自己身体上的不适,急忙杵着她的龙头手杖,拨开人群着急忙慌的走到陆景怀的面前,陪着笑脸说道:“是京兆尹衙门的陆大人,刚才就是您给府上帮的忙,要不还不知道我府上会多乱,闹出来什么幺蛾子呢?您刚才也看见了,今天这事情完完全全就是我崔家的家事,不易在外人面前炫耀的,就是一个误会,让所有今天来崔府参与老身孙女儿及笈礼仪式宴的人看笑话了,老身会让人到各位大人的府上一一赔礼的,陆大人今天的这一份情,我崔家是不会忘记的,府上后宅的这些小女儿的事情,就让她们姐妹自己解决吧,就不劳烦陆大人了,老身现在就在此处谢过陆大人了,改日定当让人登门道谢。”崔家老太太的话非常非常的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