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个时候卢云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了秦言亥为什么一直都不提京都的庆亲王府,以及设计他娘亲死的人。
卢云的心里不自觉的颤了颤,这个人得有多么大的忍耐力,才能做到坦然面对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事情。他是值得有人去心疼的,卢云这样想着。
卢云不由得反手抱住了秦言亥的腰,脸贴在秦言亥的脖颈轻轻的蹭着,好像她这么做,才能给秦言亥安慰,秦言亥再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强大坚固,他也是一个人,是人就有情感,有情感就有喜怒哀乐,有喜怒哀乐就会有外露,就会要释放,就要寻找抒发的渠道。那个时候应该就是这个人最最脆弱的时候。卢云在刚才听到秦言亥说出来那么多的话的时候,自己就先入为主了,把自己当成了就是那个让秦言亥可以抒发感情的对象,同时卢云更是把自己当成了可以给秦言亥带去安慰的那个人,她的善心尽显,一颗女性特有的纯善,贤良,*,母爱在这一刻,不知不觉的表现出来。
“噗呲”秦言亥实在是憋不住了,笑了出来,他说:“阿云就是心里再心疼我,也应该知道我是一个成年男人,阿云怎么会想着把我当成孩子来哄,哈哈哈哈哈……”
卢云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她慌忙的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脸上是一片绯红,几乎要烧的她想赶紧训到一个冰窖钻进去,才能减轻这种火烧火燎的不自在。
秦言亥稍稍显凉的面颊贴上了卢云滚烫的脸,来来回回的在她的脸上蹭着,与此同时秦言亥的双手更用力的把她拥挤进入他自己的怀里。秦言亥自己更是像一个回到了家的孩子,找到了一个可以停下来休息的家。
卢云能够听到秦言亥“砰砰砰砰砰……”的强有力的心脏的跳动的声音,这声音让她觉得安心,可靠。卢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秦言亥此时此刻的放松和把他自己的一切摆放在她面前的那种无条件信任。
半晌卢云才喃喃自语:“阿该,有你真好!”
“这句话是我应该对你说的!”秦言亥低喃道。
“阿该,我们俩个肯定不是一世的夫妻。”卢云肯定的说。
秦言亥喃喃细语:“我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你,我*见到你,就好像是认识。”
卢云惊愕的抬起头,她被秦言亥拥在前胸的后背一下子就变得僵硬,她的心跳的很厉害,如果没有胸腔的阻挡,她的这一刻狂跳着的心,肯定会跃出她的身体,她能够清清楚楚的听到她的心脏在剧烈撞击着她的胸腔的声音:“咚!咚!咚!”
卢云正在找不到话回答的时候,秦言亥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他说:“我一直都把这种感觉当成是你长的与娘亲相像的原因,但是我知道不是,阿云就是阿云,娘亲就是娘亲,你们不同的地方更多,我对娘亲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其实娘亲的面目我是没有多少印象的,对于四岁以前的回忆最多的就是祖母,再者就是我的乳娘,还是我身边的小厮丫鬟婆子,甚至是那个男人的影子都比娘亲清晰。”
秦言亥一开始的话,就好像是一盆冷水对着卢云当头浇下,让热血沸腾的卢云,满满一腔热情差一点就被浇的连渣渣都不剩。幸亏秦言亥后面的话,又让卢云的血上升到了最高,他说:……我知道不是,你就是你,娘亲就是娘亲……
卢云心里暗暗腹诽:“我的那个妈妈呀!如果是因为我卢云长的像你娘亲,你就娶我,那那那那!那你娶我岂不是有恋母癖,我我我卢云也太无辜了,原本还以为是得到了一个男人的爱,原来是给人家当娘来着……真是的幸好你没有你娘的印象……什么!什么!没有娘亲的印象,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卢云想到这里脱口问道:“为什么?祖母就因为自己的长子没有了,把所有的错和怨气都撒在姑姑身上也是罢了,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的亲孙子呢!不让母子相见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祖母怎么可以这样呢!”
对于卢云的连珠炮式的一串问题,秦言亥心里有多甜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用自己的脑袋在卢云的脖颈处拱了拱,低低的说道:“娘亲可能是太喜欢那个男人了吧!她所有的心思都用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她在一开始的两年唯一的事情就是打听那个男人身上所有的事情,好的,坏的,对的,错的,与什么人最走的近,与谁最合不来,最喜欢干什么,最讨厌什么,最爱吃什么,最不喜欢吃什么,干过什么大事,是否受过伤,祖母,祖父是否打骂过他,又是因为什么,可以说是无意错过,所以她没有时间带我的,后来那个男人回来了,祖母常常让人把我放到千禧苑,娘亲也不讨厌我,只是娘亲是大家闺秀,娘亲总要保持她的仪态,要求我也要从小养成贵公子,娘亲总是亲自教我写字画画,搭理我的举止,很严厉。我在祖母的院子里是玩儿泥,抓虫子,甩鞭子,爬墙长大的,所以对娘亲的那些很不接受,因为胆怯不敢看她,老远看到娘亲一身的雍容华贵,我就低头了,我向祖母哭诉,祖母也就不勉强我去娘亲的千禧苑了,娘亲也时常来祖母的院子走动,我是男孩子,那个时候就可以跟着府中的旁系兄长们去先生那里了,在学堂我是大王,因为这些人都是靠着祖父的庇护的,”
卢云笑了,她开玩笑道:“你那个时候就知道狗仗人势了!”
秦言亥也笑了,他笑的开心,一脸的天真,他说:“我从小身体就好,在庆亲王府上的下人十之八九都是上过沙场的,都是在沙场上受过伤的,带着残疾的军士,祖父不愿意看到他们在外面过的艰难,庆亲王府邸的丫鬟婆子也大多数是这些军士的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