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少卿急忙站起身来,给秦言亥行礼说道:“王爷这是抬举少卿了,能为了王爷做事情,就是少卿的荣幸!”
秦言亥略一思索,然后对魏少卿说道:“你这边继续审案,那边也让人盯着。”
卢云在秦言亥与魏少卿的时候,一直都默默的听着,直到两个人商量完了,魏少卿把他们三个人送出府衙,相互道别了,卢云这才憋不住问道:“这是朝廷的事情,你们打算插手?”
古风修言还是原来的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这就是在暗示秦言亥与卢云两个人,他古风修言就是一个大夫,他对这些所谓的政事是没有兴趣的。
卢云也没有指望古风修言会主动参与进来,即便就是古风修言有的时候,会说话,看似在参与,那都是在提醒人,或者是看着你遗漏了一些什么,其余的时候,都是懒的张嘴。
秦言亥扶着自己了妻子上了马车,随后他自己也跟着坐上了马车,古风修言乘坐另外一辆马车。
清脆的马蹄踩踏在青砖大理石路面上,放出一阵阵的“踏踏”声音。
秦言亥在马车中对自己的妻子说道:“有人看着拨给中宫的银子眼馋了,我的银子赚的很辛苦,这么多的兄弟,天天不知劳苦的奔波在外面,有的甚至一年到头都回不了一次家,见见自己的妻子儿女都成了奢侈,他们天天躺在安乐窝里,却是不老老实实的装鹌鹑,竟然会养的胆儿肥了,打开了老子的主意,真的的是活的不耐烦了……”秦言亥气咻咻的。
卢云叹了口气说道:“不是每一个人都珍惜现在的生活,他们之中的很多人,没有经历过战争,几代都是在安乐窝里享福的,只不过懂得审时度势,朝廷有了事情,马上就缩起来自保,或者是出一点银子,护着自己的一家老小不被波及,这样自己家的力量就保存了下来,比起那些在朝廷动荡中,或者是战事中出生入死的世家贵族来说,优势可不是一般的大,再反观那些做事情总是积极的人,也可以说是不懂得看形式,也或者是说没有眼光的人来说,一次朝廷上的动荡,一场战事,就会把一个偌大的家族带跨,甚至是灭族。这种家族以后再想出仕就更要依靠自己的真才实学,或者是通过当兵搏命,再或者是通过科举出仕,都需要的是新一轮的开始,一个旺盛的王朝需要这种新鲜的血液,他们就是推动这个朝代欣欣向荣的主力军,再看那些曾经的氏族大家,骨子就带上了腐朽,他们很可能就是一个王朝繁荣昌盛下的暗涌,王爷说我说的对不对?”
秦言亥想了想,点点头问道:“阿云是在暗指现在的京都吗?”
“王爷怎么问我呢!王爷心里不是门清吗!如果王爷不清楚这些,又怎么会让当今朝廷这一颗枯树一点一点的从内部腐烂掉呢?”卢云说道。
“这帮人也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了,他们还以为是原来的大w,任由他们在暗处动手脚。”秦言亥愤愤不平的说道。
卢云却是笑着说道:“没有这些人,国之根本怎么动摇呢!”
秦言亥盯着卢云看了片刻后,问道:“阿云的意思……是不管他,任其发展下去。”
卢云撇嘴说道:“夫君刚才询问魏少卿,这件事情与我们有没有牵扯,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她一边说还一边对着秦言亥皱皱眉头。那意思就是:你不是一早就有了主意了吗,还在这里磨磨唧唧什么。
秦言亥却是瑶瑶脑袋对着卢云一本正经的说道:“阿云只是把我想的太聪明了,我不希望我们这边的人有所参与,就不希望等到这件事情一旦被人提上日程,朝廷就会派下来人调查此事,如果查出来有我们这边的人,依照龙椅上坐着的那位的脾性,就会把事情中与漠北军这一块儿有关的那一部分扩大化,放过真正的那些贪墨的人,想想,我秦言亥用银子养活着他们一群废物,好吃好喝的供上,再被这些玩意儿在暗处咬上一口,一想到事情如果是这样的,我就隔应我的隔夜饭都得呕出来!”他顿了顿又继续开口说道:“怎么琢磨怎么不舒服……”
卢云努努嘴,眼睛眨巴眨巴,试探着说道:“你打算怎么办呢?”
秦言亥沉默不语。
马车一路上走的很稳,能够清楚的听到街上有小贩的叫卖声,外面杂乱的说话的声音,还有与他们擦脚而过的其他的马车的马蹄声音,车轮碾压青石路面的声音。
卢云几人再没有了游玩的心情。这种压抑一直到了吃完了晚饭,都没有改变。
古风修言见秦言亥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挂着一脑门子的黑线,打趣道:“唉!还是三哥,还是给咱们三哥送一份八百里加急,把三哥叫过来吧,这件事情肯定会迎刃而解的,是不是嫂嫂?”这简直就是在火上浇油,这是嫌秦言亥的脑袋上的火苗子还小,非得让在小火花变成熊熊燃烧的大火,这个古风修言才甘心!
卢云就不明白了,古风修言原来的性子可是非常沉稳的,就是近几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个长的人神共愤,甚至让女人们都自叹不如的英俊男人,不仅仅是年纪长了十几岁,就是性子也是与原来大相径庭。就看看现在,这种情况,一般人都是会选择默不作声或者是开导,安慰为主的,可是古风修言呢?他却是来了一个煽风点火,真的是应了那一句话了:哪壶不开提哪壶,说的就是这个古风修言。
秦言亥扭脸看向古风修言,瞪了他一眼,见古风修言还是那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一只手端着茶杯,一只手提着茶杯的盖子,低垂着脑袋,两只眼皮撩到懒的撩一下,正在全神贯注的看着他面前的茶杯中飘着的浮在水面上的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