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云看了看吴妈妈,吴妈妈看了看卢云,两个人齐齐的把目光都转移到了秦言亥的脸上。
秦言亥双手更紧的握住卢云的手,看着卢云的目光深邃。
卢云看不透也没有看懂。
片刻后,秦言亥这才开口说道:“我与阿云成婚,原本就是没有打算与庆亲王府邸有关系的,是庆亲王欺骗了我祖父,说是阿云在漠北没有在庆亲王府邸中安全,皇帝又以卢国公府一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的性命相要挟,祖父不得已才与我商量,让阿云留在庆亲王府邸,我当时也是有私心的,想着京都有我安排好的人,随时随地都在阿云的左右保护,阿云如果真的与我一同去了漠北那种苦寒之地,必定身体上,和吃住方面都是受不了的,阿云的国公爷的掌上明珠,我也不能让阿云一起与我在漠北边塞上受罪,所以也就接受了让阿云留在庆亲王府邸的决定。想着只要我不违背皇帝的心意,他们是不敢动我的妻子儿子的,如果真的有了什么歪心思,我会丝毫不犹豫的挥兵围困京都的。皇帝是一个聪明的人,他需要的是一心一意为他开疆辟土的奴才,我就心甘情愿的去做他希望的那个人,肯定会保护好阿云的,这样卢国公府上的人也不会有事。”
卢云听着秦言亥的话,怎么自己的心里会那么的心酸!秦言亥这样骄傲的一个人,竟然被逼迫到了如此的境地,而且还是没有想过反抗。
卢云抿了自己的嘴唇,抬起脸,望着秦言亥,微胖的脸,炯炯有神的眼,两片稍薄的嘴唇,黑黢黢的黑胡茬儿,更显得他沉着冷静,退却了六七年前的病态,更显出他在岁月中沉淀出来的超出普通人的智慧。
“阿该那个时候怎么甘心任人摆布,换做我肯定会手足无措。”卢云说出了心里所想。
“娘亲手里的东西没有了下落,卢家人就会有麻烦,外祖父已经郁郁而终,舅舅不能再被牵连,我有责任保护外祖父一家,更何况我心属你,阿云的家就是我秦言亥的家,阿云的家人就是我秦言亥的家人,我想方设法也会把所有的矛头指向庆亲王府邸,让皇帝一直都把眼睛盯在庆亲王府邸中,舅舅一家人才有活的机会。”秦言亥说着苦笑。
卢云突然问道:“那这么说,我爹爹一家人没有了踪迹与皇帝有关,不完全是因为我父亲记情山水?”
秦言亥摩挲着卢云的手,说道:“两者都有,舅舅与外祖父一样不喜朝廷上的尔虞我诈,喜欢耳根子清净。只是卢急手里的越城太让人眼馋,所以总是有人不放过把事情拉到卢家的念头。”
卢云看了看吴妈妈,吴妈妈微微点头。
秦言亥又说:“舅舅原本一直都是不问世事的人,有他的本性所至,更多的是为了保存卢家。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是被朝中的一些好事者,三番五次的在皇帝面前举荐出来为官,其心思太过明显,就是为了找一个借口或者是错处,把卢家在大W朝彻彻底底的铲除,只有铲除了卢家,越城也就是无主之地了,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归属朝廷。我如果不把这祸水东引,阿云说舅舅一家哪里还会有好日子过。可是这样就苦了阿云,被困在了庆亲王府邸,每一天都会受到监视,我心里明明知道,却也是只能暂且那么做,所以阿云想起来以后不要在心里怨恨祖父。祖父也是无奈,逼迫无奈,只能让我的阿云做了人质。”
卢云语塞,她呆呆的看着秦言亥,她没有想过以前的事情,因为她根本就不是那个以前的卢云,她没有怨恨过谁,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曾经的事情。可是现在秦言亥告诉她了,她听的却是感到不已。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看待秦言亥的做事,心里都是惊涛骇浪。如果是那个曾经的卢云,听到了这些又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呢?
“其实吴妈妈想提醒你的是,不要让自家的后宅不宁。”秦言亥突然把话题转移到了吴妈妈与卢云一开始的话题上。
这使得卢云与吴妈妈两人都是一愣,两个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又齐齐的看向秦言亥。
秦言亥笑眯眯的说道:“吴妈妈是娘亲身边的人,很清楚庆亲王府邸中的腌杂事情,但是这些我还是真的不清楚,只是从我奶娘的开口知道了,娘亲是被庆亲王亲手害死的,那个刘侧妃在其中出了不少的力。”
“不是的,不是的。”吴妈妈突然接话说道:“是另外的一个人,刘侧妃她只是被姑爷用来做挡箭牌的人,姑爷真正心里的人是杜蕾斯那个女人。”
秦言亥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很难看,他眉头紧皱,一脸的不可置信。
“是杜姨娘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曾经是老王妃身边的抱狗丫头,非常讨老王妃喜欢,听说好像是在大姑娘嫁入庆亲王府邸前一年才进入的庆亲王府来给老王妃专门抱狗的,那个小白狗非常的招人喜欢,不仅仅是老王妃喜欢,大姑娘喜欢,庆亲王府中的人都喜欢,姑爷也不例外。”吴妈妈回忆说。
秦言惊愕,嘴唇颤抖着问道:“是是是……祖母身边的那一条狗吗?”
“是啊!”吴妈妈声音低沉带着一股恨。
“怎么会是这样的?怎么会是这样的?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谁提醒过我,我那个时候就在祖母身边。”秦言亥说道。
吴妈妈吸了吸鼻子,说道:“世子见到的就是那条狗,那个时候抱狗丫头已经不是杜蕾斯那个女人了,世子爷在老王妃身边的时候,那个姓杜的女人已经成了姑爷的姨娘。”
卢云看着秦言亥见秦言亥一脸的痛苦。
卢云把自己的手从秦言亥的大掌中抽出,轻轻的在秦言亥的肩膀上拍了拍。看着秦言亥的眼睛,更是充满了焦急。
“大姑娘知道姑爷喜欢那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