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错……”李大户接话说道:“当时王我回来的时候……”李大户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但是过了片刻后,他还是流着眼泪鼻涕说道:“一进到屋子里面,一抬起头就看到她……”李大户再一次哽咽的说不出话,又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又继续开口说道:“她……他……她就挂这房梁上……呜呜……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们几十年的夫妻啊……啊……我就……我……就……出去办点……事儿……这就……连一个家……一个家……一个好端端的就……就这么散了……呜呜……老天爷对我不公啊……”李大户在这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
卢云却是瘪瘪嘴,她倒不是对这位李大户有什么看不惯的地方,即便就是这个时代的男人几乎有权的,有钱的主,身边都也是三妻四妾,就是外面相好的也是有一个二个的,身边只有一个女人的男人少。
卢云之所以会瘪嘴是因为这位李大户在她们衙门的人,刚才没有进来查看他妻子的尸体的时候,他一直都只是默默的低垂着脑袋跪坐在尸体的一边,现在她开始在尸体是找死者的死亡原因的时候,这位做丈夫的才可是哭诉。
也许在卢云没有到的时候,这位李大户就哭过了,这卢云没有看到。
她只是看到了这位李大户在她进来的时候,一直都是没有什么动作的,这个时候,反而哭的可怜兮兮的,大有扰乱她做出正在判断的嫌疑,这就是卢云瘪瘪的原因。
一句话说白了,就是这位李大户打扰到了卢云,卢云在二十一世纪的的时候,就有一个毛病,在她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到了,哪怕你是无意的一个不经意的举动,都会打扰到卢云此时此刻的判断力,让她错过了什么,或者是做出与事实相悖的结果,这样她的所有的心血就没有了意义。
这是卢云最忌惮的事情,这也是她在读大学的时候,她的导师一再强调的事情,原因你的一失误,就会有人为你的这个失误无辜受累,为你的失误买单,替你受过。
所以在卢云的工作生涯中,她越是接受重要的工作,越是强迫自己精益求精。
这样做的结果,也许得不到别人的一句感谢的话,但是,卢云自己却是问心无愧。
卢云每每做好一件事情,都会安安心心的谁上一个好觉。
这就是卢云,她是一个真正的懂得爱护自己的劳动成果的人。
也就是因为这样,卢云这二十一世纪的,她的研究领域内,才会做出成果,才会受到被认可,才会成为她的那个领域的领军人物,受到尊重。
卢云对刚才李大户的不满,已经表现在了脸上,只是原因她低着头,一直都在忙她手里的活儿,没有谁注意到。
有些人在看到了尸体身上留下的痕迹,又听到李大户的伤透了心的哭诉,同情心就开始爆棚。
岳尤其就是其中的一个,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又低着头看了看李大户不停抖动着的身体。
无不同情的开口说道:“这位人兄请节哀顺变吧!人死不能复活,你还得好好的替她处理后事,你整天这个样子,你这偌大的家又应该交给谁照顾……”
李大户好像是被岳尤其的这几句话说的感动了,看样子这话是说出来了李大户的心坎儿上去了。
李大户抬起头,两只混浊的眼睛,一张原因伤心都几乎是变了型的布满了折子的脸,可怜巴巴的看向刚才同情他的岳尤其,嘴唇哆哆嗦嗦的几次想说话,却是没有说出来。
那一样就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就是痛苦的说不出话了。
岳尤其一看得到了这位死者家人的眷顾,心里更是得以,他急忙的对着李大户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什么谢谢的话。却是把目光移到尸体上,说道:“刚才本官一看苦主身上留下来的勒痕,就琢磨是上吊而亡的,现在又听到这位人兄的话,证实了本官的判断,按照你刚才的说,你妻子她应该就是上吊自杀而亡的了,有什么想不开的,妇人们就是想不开。再就是你这个做丈夫的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妻子,哪里有什么不开心,或者是不满意,一般妇人一不开心就会把家里给闹的鸡飞狗跳的,你的妇人也应该不会例外才对,你难道就一点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妻子有什么情绪吗?如果早一点发现了,也不会让她做出这种事情,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了结了自己。”
卢云听着岳尤其的话,也是无语了,她心里好笑,这位还在京都做户部侍郎呢?这皇帝到底是有多眼瞎,才会让这样的人做在那个位置上,即便就是自己不知道户部侍郎到底是多大的官,但是自己从魏少卿谈起岳尤其这个人的时候,就已经听的出来,岳尤其应该是在朝堂上有这么一号的人,应该是魏少卿不愿意去轻易招惹的人,就魏少卿那个脾性的人,应该是奉行有理走遍天下的,对什么官不官,多大的官,都是敢去说理的,却是在一听到岳尤其的名字的时候,却是第一个想到的是让她离开永州衙门,出去躲躲。
卢云现在想到魏少卿在说道岳尤其这个人的时候的表现,还真的是挺怪异的,卢云心里暗暗的想:“我怎么就当时没有多想想魏少卿的那个时候的表现呢?如果不是现在岳尤其又在这里跳出来,自己还真的没有多想过魏少卿这个人的真实身份。”想到这里,卢云不由得,就转过头,看了秦言亥一眼。
秦言亥这个时候,是一身衙役的打扮,头上的帽子压的很低,并没有要往人前站的意思,尤其是离的岳尤其这个位置,确确实实是最远的。
秦言亥见卢云看向自己,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自然,而是对着她,笑着微微的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