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阳低嗤一声:“现在才来关心吗,进娱乐圈当明星,周旋在各个男人中间就那么重要,放着亲弟弟一个人在家不管不问的,今天要不是我恰巧去找他,他的血就放满整个浴缸了!”
乔夏眼泪刷的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仿佛大雨滂沱,哽咽哀嚎,整个人都无力的蹲了下来。
“是我的错,我的错,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自杀,为什么……”
她泪流满面,就那么仰着脸,无助到极点的看着他,希望他给她一个答案。
“他没跟你说过吗,他谈了个恋爱,女的叫陈月,前段时间把他甩了,我本来以为没事,毕竟他跟从前一样认真学习,看不出什么异常,但谁知道心里的伤都是一分分叠加的,割腕的时候还一直叫她的名字呢。”
“陈月?”乔夏脑子朦朦胧胧的,好似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可总也想不起来。
“她在哪儿,我去找她,我让她来看看桥生?”她拉住他的手,凄声哀求,一张脸再不复妩媚风情,只有无尽泪痕痛苦。
白阳的心微微动容,但还是一想到她勾引自己大哥的贱样子,还是恶心的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我已经打电话通知过了,那人没说要不要来,你还是先等着桥生醒过来吧。”
乔夏连连点头,然后捂着自己的脸,无声的哭泣。
白阳心神不由烦躁,闷声走到一旁坐下,懒得再看她一眼。
早知如此,多陪陪桥生不就行了,如今做出这个样子又有什么用!
听着哭声他连坐也坐不住了,无奈道:“我去买点水喝,你喝什么?”
女人并没有回应,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他握了握拳,气得起身离开。
白阳双手插在兜里,随意的在医院里走着,他主要目的自然不是买水,不过是想散散心而已。
他去了院子的小园子,看着郁郁葱葱的树木心情不由好了点儿,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叫他。
他回头一看,竟是舒蓉。
“白阳,真是你啊,你怎么到这儿来了,生病了?”舒蓉说到这儿不由担忧,她在屋里呆得闷,就坐了轮椅由护工推到小园子里走走,没想到会碰到他。
白阳看着她一头的纱布有些惊讶,摇摇头:“不是我,是桥生。”
“桥生怎么了?”
白阳叹了口气,缓缓道:“他想不开自杀了,正在抢救输血。”
舒蓉的瞳孔一下子放大,心生震惊之极,没想到自己的身边居然真有这种事发生。
“为什么,学习压力?”
“不是,是陈月,你应该清楚的吧。”
舒蓉立时就明白了,她知道陈桥生很爱陈月,否则也不会愿意陪那丫头玩,可她没想到会深情到这个地步,一分手就……
“那小月呢,她来了没有,桥生醒来最想见的肯定是她啊!”
白阳俊秀的面上顿时浮现厌恶:“我早就打电话给她了,不过估计悬的很,那个女的,我早就跟桥生说过了,是个彻头彻尾的渣女,偏偏他不听。”
说到这儿他哀伤的叹了口气,很为自己的兄弟痛心,然后又看向舒蓉,明显带了几分不悦:“舒小姐,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
“啊,不对,你交朋友的眼光一向奇怪的很,不止陈月,还有乔夏……”
舒蓉满心都是在桥生这件事上,也没认真听清他在说什么,直到听到了乔夏的名字才回过神来,桥生这样,最伤心的无疑就是这个亲姐姐。
“乔夏来了对吧,她在哪儿?”
白阳指了指方向,舒蓉立刻转着轮椅赶过去,一去就看到乔夏双目红肿,面如死灰的瘫坐着,靠在雪白的墙壁上,整个人都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便是当初她孩子流产了,也不曾见过她这个样子!
舒蓉眼眶也不由一酸,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别担心,会好的,我这就打电话叫小月过来。”
她看到她眼睛微亮,焦急的握紧了她的手:“你知道她在哪儿?让她过来,桥生一定很想见到她!”
她点点头,拨通了陈月的电话号码,没多久就接通了,少女声音轻软欢快:“蓉蓉,你终于打电话我了,最近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出去玩啊,咱们好长时间没聚了,你总是那么忙。”
她不开心的娇嗔着埋怨,带着几分甜腻的娇软。
陈桥生都已经快死了,白阳也打过电话给她了,想必她应该已经知道他的事情了,可现在居然语调欢快的邀请自己去玩。
这该是怎样的铁石心肠!
舒蓉第一次对她生出那么深重的失望,冷声道:“桥生为你自杀了,你不知道吗?”
对方沉默了好久,然后才轻声道:“知道啊,可怎么能说是因为我呢,我又没……”
“现在是你在说委屈,狡辩的时候吗,你要是还有良心就应该过来看看,圣惠医院,赶紧来!”
陈月顿时哽咽了两声,声音里带了哭腔:“你凶什么凶,我没有错,是他自己要这么做的。”
“陈月!”她气得大喝一声:“你今天要是不来,咱们姐妹情分也就到今天为止了。”
这话说的太狠,陈月的哭声越发大了,最后点了点头,舒蓉挂了电话,脸色铁青的吓人。
乔夏见人愿意来心中期待着,一双眼一会儿看看手术室,一会儿看看走廊尽头,生怕错过。
终于,陈月姗姗来迟,穿着短款的毛呢上衣,下面是酒红的小短裙,一张可爱的圆圆脸,笑起来唇边两个可爱的小梨涡,整个就是青春无敌的美少女。
她这幅样子分明就是特意装扮过的,一看到舒蓉目光顿时紧张起来,连忙扑到她面前,看着她头上的纱布眼眶发红:“蓉蓉你这是怎么了,谁伤了你,我去找她算账!”
舒蓉本来是想发火的,看她这样关心她,心中又是一叹,哪里还能忍心。
“小月,你为什么跟他分手,除了分手是不是还对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否则桥生怎么可能如此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