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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我顿时心下一紧:我还没有告诉何之洲我已经怀孕的消息。
“何之洲你放开我,孩子还在旁边睡觉呢。”
然而何之洲手下动作并没有停下竟然直接探进我的睡衣里抚摸我的身体。
突然他身下一处硬物抵到了我的腰上,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
“你清醒一点何之洲,我现在没精力和你要二胎!”
但是何之洲呼吸逐渐粗重,最后竟直接盖住了我的唇吮吸着。
我挣扎不过只能牙齿用力咬破了他的唇角。
何之洲捂住嘴角吃痛的放开了我:
“刘泠,你有精力摸其他男人的鸡儿,没精力和我生二胎是吧?”
“作为一个上市公司老板的太太你就不能做做样子吗?天天去医院上你那个破班有什么好的?”
“我就不明白了,医院到底有谁在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女医生表面上一本正经,实际上背地里玩的可花了!”
“啪!”
我伸手甩了何之洲一巴掌。
“何之洲你听好了,你可以对我这个人有意见,但请你别侮辱我的职业,也别拿你的偏见去侮辱我的工作!”
换好衣服后,我抱起大哭的恬恬回了妈妈家。
临走关上门的那一刻,何之洲站在门里冲我叫嚣:
“刘泠,你不愿意给我生二胎没关系,有的是人排队愿意给我生!”
5
因为我一直在短视频平台做男科免费科普,近来发现总有一个私密账号来访问我。
我以为是线下的患者想要找我问诊就没有当回事。
直到有一天,那个私密账号发了一条动态: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还是成了他的笼中鸟……”
配图是一男一女的背影图。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人要去民政局登记结婚了呢。
再之后这个私密账号名字就换成了关关雎鸠。
无独有偶,我记得何之洲的网名就叫在河之洲,还是当年我起的。
点开大图我仔细一看才发现,男人身上穿的黑色衬衫何之洲也有一件,就连袖扣都一模一样呢。
后来每隔一周这个账号都会发一条动态:
“好开心,今天他带我去吃了黑天鹅餐厅……”
这家餐厅之前我曾经和何之洲提过,但他不是说没时间就是直接给我转账。
“易孕体质真烦,一晚上就被他的宝宝针扎鼓包了呜呜呜……”
照片里的关居艾画着精致的妆容半躺在床上,旁边没有露脸的人一只大手抚上了她的肚子。
那只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婚戒,款式我很熟悉,是何之洲的。
看到这里我苦笑:是时候去和何之洲做个决断了。
只是我没想到,倒是他们先找上我来了。
医院中午下班后我正要去吃饭,关居艾进来了。
“好久不见啊,刘泠学姐。”
本着做医生的职业道德,我对她说:
“不好意思关居艾,这里是男科,不看妇产科。”
她倒是自来熟,直接搬了一把椅子坐了过来:
“首先,我不叫关居艾,我叫关雎鸠。相信你能看到这是一对情侣名字吧?”
“改名字那么麻烦,还是托了之洲的关系,而且这名字还是他帮我起的呢。”
“其次,我怀了他的崽,你认为之洲留给你的爱还能有多少呢?”
“你不是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吗?你不是说不愿意给之洲生二胎吗,没关系,你不愿意我愿意!”
面对她的挑衅我不禁有些想笑:
“何之洲高考语文仅仅考了六十三分,你认为他能读得懂诗经?你确定是他帮你改的名字?装也要装的像一点吧。”
“还有,好好地把自己名字换掉,改成另外一个有妇之夫的附属,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物化成一只任人把玩的笼中雀,你爸妈知道了会不会说你丢人现眼?”
“最后,他有家庭有孩子你还有硬是贴上去,这不叫爱情叫偷情,你无名无份的怀上他的孩子,这不叫崽,这叫没人要的野孩子。”
被我说中的关居艾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那又怎样?至少之洲的爱被我分走了不少,而且他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我笑出声:
“关居艾,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蠢?我劝你别来看妇产科,你应该去看看脑科。”
“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们夫妻之间的共同财产,我随时都可以起诉你让你归还。”
“一个女人如果到了你这个年纪还相信爱情,那你这辈子至少离婚三次。”
“而且何之洲真爱你的话,会让你去当小三吗?”
正说着的时候,何之洲进来了。
6
他亲昵的扶着关居艾的肩膀,眼睛却看向了我:
“看到了吗修鸡圣手刘主任,你不愿意给我生二胎,有的是人愿意给我生!”
说着还低头轻啄了一下关居艾的鼻尖。
“何之洲你闹够了没有?这里是医院,不是让你们来秀恩爱的,请你们出去!”
我站起身去赶他们,没想到何之洲却反手把我推倒在地护住了关居艾。
被他推倒在地上的我吃痛的捂住了肚子。
“装,你又在那装!”
“摔了个屁股蹲儿你应该屁股疼不是肚子疼,装也要装的像点!”
旁边的关居艾居然低头捂嘴笑了起来。
然而当何之洲看到我身下流出的血,他顿时慌了神,一把把我抱了起来:
“老婆,老婆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会流那么多血?”
但我无暇回答他,因为我痛得晕了过去。
当我清醒过来后,陈医生很遗憾的通知我:
“刘主任,因为前几个月胎儿不稳,是流产高发期,而且你这段时间焦虑失神太操心,再加上刚才摔的那一跤,孩子发育得不好生化掉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没有哭,而是呼出了一口气,我终于可以没有顾忌的解脱了。
我甚至还要感谢何之洲亲手杀死了我们的第二个孩子,也让我坚定了离开的念头。
知道我怀孕流产的消息后,何之洲一直在旁边紧紧握着我的手,眼里都是心疼和担忧:
“老婆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为什么你怀孕了不告诉我?”
“要是你早点告诉我,就不会有关居艾这一出了。”
“而且你那么聪明一定能看出来吧?其实我和她就是逢场作戏故意演给你看的而已,我根本没有睡过她。在我心里,只有你才配给我生孩子!”
我只感到阵阵作呕,都到这时候了何之洲还在埋怨我。
我把头别到另一边抽出了我的手:
“何之洲,我们离婚吧。”
听到我说的话后,他极度不耐烦的站起身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离婚?你竟然和我提离婚?”
“是,我不爱你了,何之洲。”
我说的是实话。这么多年下来,我和他从无话不说走到无话可说,我本以为我们终于修炼成了人人称羡的亲情,却没想到在他的心里,我不过是他的附属品,甚至干着一份让他恶心的工作。
“那又怎样呢刘泠,我不就是犯了每个成功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已?况且我和她之间也真的没发生过什么实质性的行为。”
“在爱情里,男人都是做减法,只有你们女人才会做加法。以你这样的恋爱脑,我不相信离了我你还能活得下去!”
是,如果真爱一个人,愿意为他真心付出算作恋爱脑的话,那我承认我确实是。
但我在爱着何之洲的同时从来也没有忘记爱自己提升自己。要不我也不会有我现在的成就。
“想和我离婚是吧,我告诉你不可能!”
气急败坏的何之洲拿出我们的结婚证撕成了碎片后丢在了我的脸上。
7
和何之洲的婚没离成,恬恬却出事了。
去接恬恬放学的时候我被老师告知,恬恬已经提前被一个女生接走了。
对方谎称是何之洲的秘书,要带恬恬去参加一个紧急活动。
我有了一丝不详的感觉。
顺着幼儿园附近的监控,我终于查到了,确实是有一辆豪车接走了恬恬,而且那辆豪车还是何之洲的。
能开走何之洲的车并且还知道恬恬在哪里上学的女人,只有关居艾。
就在这时候,手机收到了一个定位信息:
“想接走恬恬就来这里,只能你一个人过来。”
于是我赶紧打车到了定位的地方,是一家地下酒吧。
进到包间里后并没有看到恬恬,只有关居艾一个人在喝酒。
“你到底想干什么?恬恬在哪里?信不信我报警?”
关居艾给我倒了一杯红酒后笑了起来:
“不到二十四小时的话报警也没用,警察不会受理的,”
“而且我也没有恶意,我只不过是把恬恬接来和她培养一下感情而已,毕竟我迟早要当上她的后妈,不提前适应一下怎么行?”
“哦,还没结过婚呢就上赶着想给人当妈了?你这跨度是不是有点大?”
“还有你不是喜欢何之洲吗,我把他让给你了。他不过是一坨大粪而已,你们这些蝇营狗苟倒是抢着去叮。”
“而且我本来都打算和他离婚了,我也没时间和你去搞什么雌竞,有这时间我不如多看两本文献,多做几台手术。”
“不后悔?”
“不后悔。谁后悔谁死妈。”
看到我作出的承诺后,关居艾果然打开了包间卫生间的门。
原来恬恬正坐在马桶上看动画片呢。
我赶紧跑过去抱住了她,不敢告诉她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绑架。
“恬恬真乖,是妈妈太笨,和你玩捉迷藏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你。”
“妈妈,刚才那个姐姐说你要和爸爸离婚了,还问我选爸爸还是妈妈,这是真的吗?”
看着童言无忌的恬恬,我的心里涌上了无边的恨意。
“宝宝乖,等妈妈一下哦。”
我反锁上卫生间的门,把动画片的声音调到最大,然后伸手朝关居艾的脸上重重甩了左右两巴掌。
关居艾穿了十厘米的恨天高,两巴掌打下去,她承受不住我的手劲儿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我揪起她的一头卷发迫使她仰起脸:
“关居艾你给我听好了,你动何之洲可以,但是动我女儿,我会用这条命和你拼到底。同时也请你不要低估一个做母亲的人的底线,如果再有一次的话,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说完后我放开了关居艾,抱着恬恬离开了这家酒吧,只留下她一个人蹲在地上捂脸发疯。
何之洲大概也知道了关居艾拐走恬恬这件事,因为回到家的时候,何之洲罕见的居然也在。
刚安顿好恬恬,何之洲就突然冲过来把我抱在了怀里:
“对不起老婆,我真的不知道关居艾居然这么疯。”
“她今天还去公司找我,问我什么时候和你离婚。”
“老婆,她现在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贴着我不放手,我应该怎么办?公司现在正处于融资上市的时候,绝对不敢闹出什么岔子来。”
我沉默了良久,何之洲终于说出了他今晚最想说出口的话:
“老婆,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对上何之洲那双我曾经喜欢了很多年的眼睛定定地说:
“好。”
“不过处理完她之后,我们还是得离婚。”
8
我把地点约在了一家咖啡馆。
关居艾到的时候,满脸都是憔悴和疲惫,两边脸还肿了一圈,大概是上次被我打的还没有消肿。
“怎么,小三上位没有上成功,上火了?”
我呷了一口咖啡饶有趣味的看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却很蠢笨的女孩。
“刘泠你装什么优越感?知不知道何之洲在我面前怎么骂你的?”
“你处处管着他不让他抽烟喝酒不让他吃海鲜,你有想过他的日子多痛苦吗?”
面前的关居艾如同跳梁小丑一般让我感到恶心,但我还是耐着性子让她死心:
“知道为什么不让他抽烟吗?高中时候因为我拒绝了他的表白,他故意抽几十盒烟来麻痹自己,导致他的肺一直不好。”
“不让他喝酒吃海鲜是因为他尿酸高,再不管控就会得痛风性肾病。”
“你天真的以为你是在帮他?实际上你的纵容,只会让他死得更快。”
“还有,你不是说他愿意带你去吃黑天鹅餐厅,帮你改名字,处处对你很细心吗?”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带你去的那些店都是平时我最爱去的,就连他的网名也是我帮他选的。”
“所以你究竟爱的是何之洲,还是他身上独属于另外一个女人的痕迹?”
关居艾不说话,眼神里似乎还有期待:
“那我也不介意,至少,至少他说过他爱我!”
“爱?你认为他爱你?如果他爱你会让你当小三?”
“如果他爱你,他就不会求着我来处理掉你。你看,就连最后和你的诀别他都不愿意来。本质上,你可以把他当作胆小鬼,懦夫。”
“况且他可以抛弃十几年的爱情因为一句赌气的话转头就和你在一起,你又有什么底气认为,他会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关居艾哈哈笑了起来:
“学姐,看来我们都输了。幸好我只付出了很短的青春,而你,却付出了十几年的时间浪费在这样一个男人身上!”
“那你就错了。你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把人生寄托到男人身上就永远也站不起来。”
“而我用这十几年时间深耕着自己最爱的事业,取得了不少成就,至少没有和你一样空虚,一事无成,除了男人什么都没有!”
“还有,不要再拿你肚子里的野种去闹事了。男人在喝醉酒的状态下根本不能勃起,况且何之洲那方面根本不行。如果以后你再来公司闹事的话,别逼我拿着这些证据起诉你,让你身败名裂!”
“识相的话,赶紧找个男人嫁了吧。”
看着呆在原地的关居艾,我知道她听进去了。
最后,关居艾消失在了这座城市里,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回到家后,何之洲体贴的给我端来了他亲手做的甜汤:
“老婆,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们终于重新在一起了,而且公司现在也成功上市了,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然而我并没有接下他手里的汤碗:
“何之洲,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这象征着爱情甜蜜的汤,我就不喝了。”
“为什么?明明关居艾我都已经和你解释清楚了,为什么还要和我离婚?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
看着濒临崩溃的何之洲,我知道他或许永远都不知道我们离婚的真正原因。
9
“何之洲,你认为导致我们离婚的原因真的只是关居艾吗?是你背地里对我的诋毁,对我工作的不尊重,对我人格的蔑视,还有你狂妄的自尊心!”
“这些成了我们之间的代沟,导致我们永远无法求同只能排异,而关居艾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何之洲不死心:
“为什么我都这么成功了,可是在你面前我还是没有成就感?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为我放低一点?”
“因为你骨子里的自卑总是要拿贬低别人来找补。你总是认为我的父母看不上你,可是他们看不上你的话,又怎么会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把我嫁给你?”
何之洲不说话了。
好像只有到了真正分别的时候,两个人才能坐下来耐心的听听对方的话。
“还有和你在一起的这些年,你不止一次偷偷找我领导,让我失去无数次国外交流学习的机会,这些我都知道。”
“因为我没有听你的话在家当一名家庭主妇,你转头就去找更年轻娇嫩的女孩来代替我。”
“明明你的病是我治疗好的,最后你却拿我的职业来讽刺我说我恶心。”
“何之洲,明明是你忘了我们来时的路,辜负了年少时的爱意!”
“对不起,老婆,等我!”
那头的何之洲挂断了电话。
半小时后,何之洲出现在了家门口。
从公司回家至少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他却不到半个小时内就赶到了家里。
“何之洲你不会认为你这样很酷吧?知不知道超速行驶有多危险,会给别人带来多少麻烦?”
面对他不负责任的行为我只感觉到很幼稚。
然而何之洲不顾我的责怪竟然直接扑通一声在我面前跪了下来:
“老婆,我以后再也不诋毁不阻止你的工作了,我只求你,别离开我好吗?”
男人好像永远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但是已经晚了。
“何之洲,我累了,这个婚我离定了。”
“而且我想我的角色不只是你的妻子,恬恬的妈妈,我还是我自己。”
“女人的价值也不只是天天围绕着锅台转,或者是为丈夫生儿育女,赶走他们身边的莺莺燕燕,智斗小三。”
“你曾经说过,钱是体现一个人价值的途径,但我认为不仅是全部。”
“曾经为了你,我选择了这份职业,如今这份职业却也让我的人生熠熠生辉。”
“现在多少男人那方面有问题不能生育,却把错误归结到自己的伴侣身上。我从事的职业不仅能解决一部分类似问题,还能提升国家的生育率,也在一定程度上解放了女性,避免了那些即将支离破碎的家庭。”
“我想这就是我工作的价值。”
何之洲大概是知道无论怎样都不能再挽回我,最终还是同意了和我去民政局办理手续。
离婚的前一晚,好像是回光返照一般,何之洲和我十分融洽的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
餐桌前我征求恬恬的意见:
“我亲爱的宝贝,因为爸爸和妈妈要改变一种关系,各自独立生活,所以你多了一种选择哦!”
“如果宝贝想做城堡里的小公主,那就和爸爸一起生活,如果宝贝想做自由勇敢的小战士,那就和妈妈一起生活好不好?”
餐桌前的恬恬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后大声说:
“我不想做小公主,我想做保护妈妈的小战士!”
最后恬恬还是跟了我。
和何之洲离完婚后,我把恬恬之前的贵族幼儿园换成了市里的公立幼儿园。
这样更能提升她各方面的能力,而不是让她呆在一个处处充满了阶级和特殊化的地方。
而且我爸爸是中心医院的退休院长,我的妈妈是妇幼保健院的主任,我相信在他们两个老人的科学育儿下,恬恬一定可以成长的更好。
安顿好这一切后,我终于又有了和当年一样大展拳脚的抱负和活力。
当医院再一次有了去国外交流学习的机会时,我第一个报了名。
没有了何之洲的阻止,我的学习交流进展的很顺利。
当我坐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时,我才真的感觉到了那种发自内心的激动和自由,以及对未来的无限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