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最后一杯伏特加,我将一小碗鱼子酱直接倒入嘴中,试图冲淡了口中的味道。也就是这最后一杯,才让我感受到了所为的甘冽香甜。
莫非我终于上道了?品尝出了美酒的滋味。
柴可夫斯基坐在我对面,惊讶地看着我:“天啊,你是我见过的最能喝酒的中国人了!”
我充分发挥一个中国人特有的谦虚,急忙摆手,说道:“这不算什么,这不算什么。”但在心里也觉得自己有点太能喝了。
柴可夫斯基站起身,慢慢走到我身边,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道:“我们俄罗斯人佩服酒量好的人,我佩服你,先知,你说吧,你到底想要多少,想要什么?俄罗斯广袤无垠,我能给与你的将比任何人都多。”
我将他的手从我的肩膀上轻轻拿下,说道:“我什么也不想要,既然你们拒绝合作,我的建议已经完全作废了,我没想过继续和你谈条件,只是进行一场朋友之间的交谈。”
柴科夫站起身,因为酒精红润的面庞突然蒙上了一层寒意:“李岚,我快要对你失去耐心了,你已经玩弄了我两次,你应该明白,朋友是平等的,你和我并不平等。你来到这里,难到不是来祈求我的支持的么?”
看到他的样子,我突然感到有些害怕,但现在绝对不是露出怯意的时候,如果这样,只怕自己只会死得更惨。
我拿起酒杯,笑着问道:“还有酒么?”
柴科夫一怒,一章打掉我的酒杯,漂亮的水晶杯在地上摔得粉碎,仆人们瞪大了眼睛,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是我的地盘,你居然敢在我的地盘侮辱我?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要多少?!”柴科夫的眼睛有些泛红,站在我面前摇摇晃晃。
我收回手,看了看,然后站起身,说道:“我亲爱的朋友,你怎么了,是喝多了么?”
柴科夫大怒,突然像个训练有素的拳击运动员朝我的脸上打来一拳,脸上的痛疼我一时半会还没有反应过来,倒是脖子感觉被扭了一下,我爬在地上,从嘴里突出两颗牙齿,然后才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
“为我工作,我之前提出的条件不会改变,如果依然拒绝,你永远都无法离开这里了。”
想起之前有关俄罗斯富豪疯狂的传闻,我感到自己的胃在收缩,身体的微微发抖。但这实在不是恐惧的时候,我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已经踏上了这条道路,如果现在退却,那么背后就是万丈悬崖。
我突然觉得我真的成了一名外交官,正在忍辱负重,纵横捭阖。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说道:“你现在就可以杀死我,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所有人都知道我来到了俄罗斯,你的空警朋友亲自将我送上了你的车。如果我在这里消失,或者我没事按时离开,你觉得联邦会放过你么?”
“我怕联邦?那群懦夫只会躲在法律的背后,他们什么都不会做。”
“那联邦加上其他能源公司呢?”
柴科夫皱了皱眉头,我知道我的话其效果了,气势弱了些说道:“他们?我和他们是朋友,好朋友!”
我站起身,走回到桌前,拿起瓶子,一饮而尽,酒精碰到伤口,更加痛苦。
“朋友,就像在咱们这样么?联邦的确是躲在法律背后的懦夫,你又何尝不是呢?如果联邦给你找麻烦,你当然可以用法律来保护自己,进行一场持续十几年的诉讼。但是当联邦和其他公司联合起来的时候,猜猜会发生什么?那些公司可不怕你,你可以不遵守法律,他们也不是模范公民。他们会因为抗拒你一个人掌握纳鲁技术,而尽全力消灭你的。”
“你在威胁我?”
“没有,我只是来享受好朋友的款待而已。我一个人只身来到俄罗斯,然后消失在了你的庄园,而你拒绝交出我。想想,这是多棒的故事啊!”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裂开嘴大笑,好像真觉得这是一个精彩的故事。在我之前生活过的二十多年中,从来没有设想过我会威胁一个身价上百亿的俄罗斯富豪。当然,也没想过富豪会在家中招待我,并且给我一拳。过去的我,光是想想惹恼他就会吓得半死,惴惴不安吧?
“你……。”柴可夫斯基欲言又止。不管一个人拥有多少财富,他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他们也会恐惧、愚蠢、贪婪、懦弱,他们也是人。
“我?我没事,而我的朋友,你已经喝醉了,我看我们还是尽早休息吧。”我站起身,撤下胸前的餐巾,揉了揉自己的脸庞,准备回到柴科夫为我准备的房间。
我现在还太弱小,当然不敢反击,实际上,就连我的威胁也是一种自保而已。当我走上楼梯的时候,我用尽了全部的精神让自己的步子不虚浮,不露出任何害怕的样子来。
“等等!”柴科夫的声音传来,楼梯上的仆人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回过头,压制着自己全部的恐惧,看着柴科夫。
僵持的几秒钟,使我感觉好像过去了几个小时。
柴可夫斯基突然笑了起来,冲上来,给了我一个熊抱,大笑着说道:“李岚,我的中国朋友,我喝醉,看看我都做了什么!我向你道歉!诚挚地发自内心地道歉!”
“我也喝多了,我现在只想去睡觉。”我推开柴可夫斯基,揉了揉自己的右脸。
“哦,真是抱歉,看看我都干了什么啊!你们以前总说我们俄国人是战斗民族,请原谅我这个鲁莽的家伙,我居然打了你。我会让最好的医生为你治疗。”
据说有一种窃听局可以藏在牙齿里,我看着喜怒无常的俄罗斯熊人,实在有些不放心,说道:“哦,不用了,我现在只想睡一觉,我不需要医生,联邦有最好的医疗小组,他们负责我的健康。”
柴可夫斯基有些担心的问道:“难道你要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联邦么?”
“哦,不,当然不。怎么可能,咱们只是朋友,我只是不小心喝醉了酒,从楼梯上摔下来了而已。”
柴可夫斯基盯着我的脸,仿佛他的而眼睛是测谎仪一样。
“哦,好吧,谢谢你的宽宏大量,我会记住你的恩情的。我们是真正的朋友了,不是么?”柴科夫又给了我一个拥抱。
我点点头,继续走向自己的房间,背后,柴科夫又喊道:“对了,不要医生的话,我这里还有一些更美好的珍藏,她们比伏特加还要甘甜,比北风还要狂野,比火炉还温暖,是男人美梦以求的港湾,藏身的洞穴,可以让你忘掉所有的不快和烦恼。”
我摆摆手,继续前进。
柴可夫斯基以为我没有理解他的意思,更直白地说道:“哦,我们俄罗斯姑娘是这个世界最棒的,她们甜美又性感,温柔又狂野,像你这样勇敢的男人,应该品尝一下,送两个去你房间怎么样?我已经把她们训练得很好了。”
我不信任柴科夫的牙医,她送来的女人我更加不放心,而且,刚被打掉了两颗牙齿,我现在实在没有心情,于是我回过头,说道:“对不起,汉族姑娘才是最好的女人,嗯,也许日本女人可以排在第二吧,俄罗斯女人?不行?”
我摆摆手,走向自己的房间,背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