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并没有思考我逻辑上的漏洞,说道:“你是个人类,你会站在联盟一边的吧?”
关于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方法。
“我是地球人类,不是艾泽拉斯人类。我不属于联盟,实际上,我已经和部落紧紧联系在一起了。尘泥沼泽的部落和我们地球人类彼此帮助,合作的非常愉快。我还和黑龙一族,也就是奥妮克希亚建立了同盟关系。安度因国王已经向我们宣战了,并且击毁了我们的侦查舰,这是不可原谅的,他必须受到惩罚。而且,据我所知,安度因国王的穷兵黩武已经给艾泽拉斯各民族带来了深切的苦难,他的罪恶统治必须被结束!”
这段话我认为是我从事星际外交官以来的典范之作,虽然不能和后来的经典演讲相比,但即兴发挥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实属不易。将一个外交官的虚张声势、义正言辞、虚情假意完美结合,发挥得淋漓尽致。
因此我说完后,奥妮克希亚正充满崇拜地看着我。而萨尔作为部落的首领,一个成熟、睿智、经验丰富的统帅,此时虽然没有完全信服,但也没有任何排斥。
“好了,我们必须赶快警告雷克萨,让他带领人们迁往内陆。”萨尔说完后,又转换出一团白色的气体,飞向阿格娜死去的小山。我则骑在奥妮克希亚身上,跟在后面。
自从那块石头被击碎后,周围发疯的牛头人也开始远离,没有了石头,他们虽然依然陷入一种痴狂的状态,但是显然已经没有了任何攻击力,只是漫无目的地在莫高雷和石爪山脉交界的草地上游荡。
萨尔看了看阿格娜的尸体,我没有感到他身上有任何哀伤的情绪。如果我没有猜测的话,他似乎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欣快感。
洛克汗此时率领库卡隆精锐刚刚赶到。看到阿格娜的尸体倒在地上,齐刷刷向我和奥尼投来愤怒地目光,有些部落战士已经武器在手,好像随时都打算冲过来,将我和奥尼剁成碎片,哪怕我是尘泥沼泽部落的救星、雷克萨的使者,哪怕奥尼是黑龙一族的首领。为了为他们伟大的、亲爱的酋长报仇,他们不惜死战到底。
这是一群多么忠诚的战士啊!
但是萨尔并没有下令,因此,这些穷凶极恶的兽人和巨魔战士就如同被拉满的弓弦一样,绷到了极限,让人担心随时会断掉。
萨尔跪在地上,抱着阿格娜的尸体,刚刚的成熟、冷静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此时,我只看到他的肩膀微微颤抖,好像在故作坚强、强忍泪水。
他对阿格娜的感情是真挚的、动人的、美好的,即便部落今天的衰落和这个小三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依然深爱着他。有这样的一位感情丰富、对人忠诚的首领,的确是整个部落的福气。他的表现,让所有人感动,也唤起了他们内心深处的同情,在这样的感情下,我能感到每一名部落战士都将为他们的首领奋战到底。
怪不得部落虽然被击败了,但还没有被打垮,依然要促使安度因国王派出守护东部王国的军队。
意识到了他的战士们对我和奥妮克希亚的虎视眈眈,萨尔强忍着悲痛,说道:“他们是李岚和奥妮克希亚,今后他们就是部落的朋友了,你们不得对他们无力。”
听到酋长的命令,部落的勇士们这才放松了握着武器的双手。
“我想要静静,你们先退回去吧,等会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李岚和奥尼留下。”
部落的战士们并不担心他们酋长的安全,他们离开后,萨尔似乎又陷入到了对亡妻的无限追思之中。
奥妮克希亚想上去安慰他两句,被我拽了回来。
“你太没有人性了吧,人家刚刚死了老婆,哦,不,死了小三啊。”奥尼用责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说道:“这种时候,我们应该给他足够的空间,不要打扰他才对。”
我和奥尼正在考虑应该怎么安慰萨尔,却突然看到萨尔面露笑容地看了我和奥尼一眼。令我们感到毛骨悚然,不寒而栗,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萨尔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忙解释道:“你们也看到了,和这样的女人一起生活十几年,我没有亲手杀死她,已经非常仁慈了。她死了,我失去的只有锁链,得到的却是整个世界!”萨尔振臂一挥,高兴地说道。
“什么!?”我和奥尼一同被惊了个呆。
“那你刚才表现的那么忧伤?”
“是啊,我还奇怪呢,追查军情七处特工的时候,你还那么冷静呢。”
“唉,作为部落的首领,自己的女人死了,总不能表现出一副获得解放的样子吧。如果真是那样,那么明天,我的战士们的家属就会联合起来将我赶下台去。表现出忧伤,显示对爱情的忠贞,会捍卫部落的家庭观念,同时也可以巩固我的统治。这些道理,你们不会懂得。”
我和奥尼面面相觑。
“你既然不爱她,为什么当初和她在一起呢,我听说当时就是因为她破坏了你和吉安娜的关系,而且动摇了你在部落的地位。”
“唉,那个时候,我已经掉入了陷阱之中,阿格娜肚子里已经有我的孩子了。”
“啊?”
“而且,说句实话,我也无法容忍吉安娜那个变态了。我任命了朋友的小儿子加尔鲁什,以为自己可以躲在幕后控制一切,却没想到那傻子却是个脑残。”
奥尼问道:“可你大酋长啊,你完全可以找个理由抛弃她啊!”
萨尔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以保守的萨满教义统治我的子民,他们重视家庭,胜过一切。阿格娜是个女兽人,是我的女人,有我的孩子。我已经背叛了吉安娜,再背叛她?你觉得我也是个脑残么?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坚持下去。该死的军七,为什么不早点来呢?好了,咱们现在要讨论一下,部落面对的新的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