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你不会再见我了么？”杰塔瑞斯说道，一脸的嘲笑。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堆起满脸的笑，说道：“我考虑了一下，为了艾泽拉斯的和平，我必须完成我的使命。”
“部落灭亡，兽人和巨魔要么死掉，要么成为我们的奴隶，到那个时候艾泽拉斯的和平就将降临。你是部落的大使，我觉得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你要么被判处叛国罪，被绞死，要么被卖到奥特兰克去挖矿，你喜欢哪个？”
我感觉到自己的左脸抽搐了一下。
杰塔瑞斯很享受这种感觉，接着说道：“算了，看在你是人类的份上，我会想想办法让你去搏击俱乐部工作的。你不是喜欢兽人么，当兽人角斗士当着观众的面，把你的肠子从屁股里拉出来，缠在你的脖子上勒死你的时候，我看你还会喜欢兽人么。你可能没有去过搏击俱乐部，实际上，在那里能遇到兽人，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事情了。”
周围的联盟官兵跟着起哄，哈哈大笑，欣赏我害怕的模样。
“杰塔瑞斯大人，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想向您汇报。”
“你？重要的事情？”
“嗯，我有安杜因过往的密令，不过我只能独自告诉你。”
听到安杜因的名字，杰塔瑞斯严肃了起来，考虑了一下，给周围的军官一个眼神，那些军官识相地退去，给我们留下了一大块空地。
我走近杰塔瑞斯，不得不说，距离她近一些观察，发觉她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尤其是她鼻翼微张，脸颊红润的样子，按照地球人的经验，总会觉得这女人纵欲过度。
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趁杰塔瑞斯还没有失去对我仅剩的一点耐心，我低声说道：“实际上，这是安杜因国王的命令，他已经和萨尔签订了艾泽拉斯和平协议。”
“艾泽拉斯和平协议，那是什么鬼东西？”
“萨尔将被永久囚禁在塞拉摩，受吉安娜女士看管，而他将控制部落乖乖听话，不给国王陛下和联盟找麻烦。”
“可笑，部落会乖乖的？这不过是狡诈、卑鄙、野蛮的怪物的缓兵之计，我不相信国王陛下会看不出来。”杰塔瑞斯嗤之以鼻。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条款，我见证了国王陛下和萨尔的谈判，协议里一共有几百条条款。比如，为了保障部落不会重新崛起找联盟复仇，他们将放弃制造武器的权力，今后在卡利姆多上，再也不会有造船厂和武器车间了。”
“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而且，我还听说，国王陛下准备建造一些更厉害的武器，需要大量的矿石。萨尔承诺，他会组织部落为联盟在卡利姆多上开采矿石，并且送到塞拉摩来换取粮食。”
“让部落去挖矿，这是一个好主意。”我感到自己好像在接近胜利。
“不仅如此，部落必须退到内陆地区。他们永久不能进入黑海岸等地。国王陛下说，他要将黑海岸送给暗夜精灵来换取他们对和平协议的支持。”
“陛下大可不必如此，傲慢的暗夜精灵根本不在乎除了泰达希尔之外的任何领土。他们的首领只知道睡觉。”
看上去杰塔瑞斯已经相信了和平协议的存在，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安杜因国王希望您能支持这份和平协议。”
“这些话他为什么不亲自来说？”
“因为他知道，军队听您的，军队崇拜您啊。也许会有一些冥顽不灵的联盟战士和将军不接受这份和平协议，陛下说，只有您这样德高望重的人，才能说服他们。和平协议可以使联盟不用浪费过多的生命和时间在部落身上。”
杰塔瑞斯笑了笑。
“您的战功已经彪炳史册了，如果再能通过和平协议的签署，为艾泽拉斯确定长久的和平，那么您的地位将更加牢固，未来又何止是海军上将呢？”
杰塔瑞斯看着我又笑了笑，让我感觉毛骨悚然。
“你刚才说，有些冥顽不灵的将军可能不会接受这份协议。很遗憾，我可能就是你说说的那些冥顽不灵的将军吧。”
“什么？”说了半天，杰塔瑞斯怎么依然无动于衷。
“部落没有诚信可讲，和他们签署的协议最后只能是一张废纸。安杜因陛下毕竟年轻，他不了解部落。”
“可是陛下已经决定要签署这份协议了，他只是希望……”
“希望由我来说服联盟军队，让他们放弃唾手可得的胜利，然后看着部落慢慢恢复，再次崛起？”
“部落不会再挑战联盟了……”
“是么？第一次战役联盟胜利后，我们将所有的兽人都关进了监狱，那个时候，萨尔还只是埃德拉斯•布莱克摩尔的奴隶呢。萨尔大部分的战斗技巧都是布莱克摩尔教的。大部分兽人都被关在了敦霍尔德城堡，每天就像牲口一样，被人类饲养。可是一转眼，你猜怎么着？部落到了杜隆塔尔，部落建造了奥格瑞玛，部落团结了兽人、巨魔、牛头人、亡灵和地精，最终萨尔带领着这群怪物和联盟分庭抗礼。那个时候，部落比现在还要弱小。不，不行，我们就不能放任部落再次强大起来，我们必须尽快消灭部落。”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这就是我的答案，联盟不接受任何和平协议，艾泽拉斯绝对不能再有部落的存在！兽人必须死！”
“哪怕这是国王的命令？”
“尤其这是安杜因国王的命令。他和部落的关系有些太好了，而且他太仁慈。过分的仁慈就是软弱。”
“杰塔瑞斯大人，您可能还不知道，实际上国王陛下对您已经很不满了。前几次战争，你就违反了他的命令。这一次，他希望您能将功赎罪。”
杰塔瑞斯微微一笑，说道：“我当然知道安杜因对我的不满，但我这样做可都是为他好啊！今后，当他成为一名真正的国王，他会感谢我的！感谢他杰塔瑞斯，帮他巩固了王位，并且成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国王。”
杰塔瑞斯露出骄傲的笑容，就像看着儿子在主席台上领取奖学金的母亲一样。
我终于明白了安杜因的那句话。杰塔瑞斯就是那种以“都是为你好”为名伤害子女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