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当我无意间翻阅财经版新闻的时候,才终于明白了她的小心思。
琪歌的公司已经上市了,在传出和我的绯闻后,公司股票的价格一飞冲天,琪歌赚的盆满钵满,好不自在。
处于安全原因,我最终为胡赛在基地专门建造了一个电影院,然后让放映员给他放映大量的爱情片、故事片,同时叮咛不要播放战争片、恐怖片和惊悚片,以便保护胡赛脆弱的小心灵,不被地球毒害。
在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我终于可以开始第二个道标的翻译工作了。关于纳鲁历史的道标,今后有时间再进行翻译吧,为今之计,是尽快造出第一个纳鲁反应堆!
工程师们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我也壮怀激烈,准备为全人类建功立业!
胡赛偶尔回来转转,但是并不多说什么,似乎只是确保我没有损坏道标。可以看出来,胡赛对道标充满了圣物一般的崇敬,有时候,我甚至能够在他的眼神中看到恐惧。
一个月后,纳鲁联盟投资修建的22个发射场全部建造完毕,同时,因为大量的资金涌入和朝频繁的火箭发射频率,人类的火箭运输技术得到了长足的进步。大量先进的技术得以配装,顶尖而富有经验的工作人员也涌入了火箭发射领域。
每每看到大量工作人员,如同蜜蜂、蚂蚁一样,辛勤而有条不紊的准备同一件事,我就对人类社会的工业生产能力感到骄傲。
但胡赛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感受,有一次,他竟然问道:“你们人类总是这样依靠彼此么?”
“当然,这叫社会分工,你懂么?这样,我们才能将每个人的长处发挥出来,扬长避短,大家通力合作,做好同一件事情。这是我们能有如此强大的工业生产能力的秘诀。”
“太弱了,这是你们人类社会最大的缺点。”
“什么?”
“因为你们离开了别人就无法生存,只要切断你们彼此的联接,你们人类很快就会灭亡吧。”
“难道你们奥比旺人不需要彼此的合作么?”
“我们会合作,但是我们不依靠彼此。长老们下命令,我们完成命令而已。合作?寻求其他人的合作,是弱者的表现。只有工匠们才会偶尔进行合作。星际航行非常危险,但奥比旺人永远不会灭绝,每一个奥比旺人都可以脱离集体而生存,只要还有一个奥比旺人,我们就不会灭绝!”
胡赛对此非常骄傲,但我这知道,这带来的代价是,奥比旺人之间几乎是没有感情的。在他们眼里,工匠只是卑下的人。战士们不断变强,防止自己在比武中被杀掉,然后被人夺走一切。
但他们没有工业制造品,没有艺术,没有文化,他们生活在一片荒漠中。胡赛甚至能因为一个工匠不小心碰了他的锤子,就砍掉了对方赖以生存的双手。
没错,他们有跃迁技术,有宇航技术,还有纳鲁反应堆还有我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圣能。但他们的衣服破破烂烂,他们吃东西生吞活剥,他们连一件远程武器都没有。
对了,胡赛对远程武器的看法是,“懦弱,卑下,无效。”
在胡赛的世界里,似乎只有手持武器,砸烂所有敌人,才能被称做勇敢。而他似乎也是这么做的。在数次交谈中,胡赛毫不掩饰自己对远程类武器的不屑、轻蔑和痛恨。
“你们不怕受伤么?距离敌人很远,就能消灭敌人,难道不好么?”实际上,自从第一个猴子冲盘踞在树下的猛兽扔出第一根树枝的时候,这就是人类设计武器的思路。弓箭、怒、火枪、火箭、飞弹,形式虽然千变万化,但万变不离其宗。
“距离远,消灭敌人是很难的。而且,这不是一个战士应该做的。”
我懒得和胡赛继续辩解,而且为了避免有任何矛盾,我也打消了用一把古色古香的AK47让他知道远程武器的厉害。
工程部的负责人通知我,可以放慢些翻译进度,对于上一个部分的内容,他们还没有完全吃透,需要进行理解。
在工程部忙碌的同时,我和苏菲开始招募大量的科学家进入基地,让他们继续对第一个道标,也就是纳鲁反应堆的理论知识进行理解、研究和吸收。有些人反对这样做,认为只要向奥比旺人学习技术就可以了,不需要耗时费力的进行自我研究了。
但我并不这么认为。
这段时间,我每天只有不到5小时的睡眠时间,因为各种工作都需要我出面来进行,尤其是我负责的那个外星人几乎不怎么睡觉。
“我们不需要休息,战士不需要休息。”
“这怎么可能?”
“我们会冥想,冥想的时间可长可短。我们不需要休息。”
科学家们发现胡赛每天的睡眠时间非常不规律,有时候,他只需要“冥想”一个小时,有时候,他一两天都不会醒来。
“冥想是我们的能量来源,冥想的时间越长,我们就能储存尽可能多的圣能。冥想的时间决定一个战士的力量。即使在地球这么落后的地方,我也不敢放松,因为我后面还有无数大统领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呢。”
“到底有多少奥比旺人啊。”
“我不知道,但埃索达上住满了人,有时候还会住不下,这些时候,我们就只能以比武,然后献祭一批弱者给神。”
“你们的飞船叫做埃索达?”
“什么是飞船?”
“就是那个。”我仰起头,指了指天上的桃核。
“嗯,我知道了。没错,我们的飞船是埃索达,埃索达是我们的飞船。”
“它是你们建造的?”
“不,他是圣地的馈赠,胜利者改装了我们的圣城。在战争中,我们失败了。不愿意登上埃索达的人,就会被圣地的战士处死。”
“你们没有想过返回你们的星球么?”
“回不去了,我们的星球已经被毁灭了。圣星的人不允许有其他可以产生智慧种族的星球。他们毁灭了圣星,允许我们流浪。圣星人承诺……”说到这里,胡赛突然停了下来。
我猜这是因为回忆到了星球毁灭的往事。古代,一场战争死个把人,文人骚客还要咏叹一番,作诗怀古的。何况人家奥比旺人,连家都没有了。
胡赛听了很久,突然问道:“道标翻译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造出纳鲁反应堆呢?”
“工程师们说,如果顺利,至少需要一年,需要调试、检测的数据太多了,而且原料的寻找也非常耗时。”
胡赛点了点头说道:“请保护好道标,那是我们的圣物,我们的家园,就在道标之中。”
当时,我以为胡赛的意思是对家乡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