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个大夫小心谨慎的模样,那边安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微微的摇了摇头,眼神格外坚定的说道,“这位先生也不要在这里太过于慌张,没有关系的小时候我也曾经断过腿,当时都没有吭一声,也一样的过来了,现在不过是一个小伤,在我看来并不算太大,先生只管在这里动手,我能够挺住。”
年纪不大的小丫头在说着这番话的时候,风轻云淡这语气当中带着的那种淡然,让此时站在一边的康静忍不住地抬起了头,那一刹那他看见了这张苍白的脸上戴着的那种淡然的笑容,不知为何他的眼神忽然之间恍惚了一下,猛然之间他就想到了和这个小丫头认识的,最初一直到如今。
那些画面有些混乱,有仓促的,有意外的,有愤怒的,当然也有恼怒的前前后后,这个小丫头在他的面前呈现出了好多好多的样子,有狡猾有聪慧有心狠,也有在这里算计人心的,但不管哪一样都特别的鲜明,而此时眼前他脸上的那种坚定似乎成为了一种主宰,他第1次对于这些娇娇弱弱的小女子产生了一种改观,原来在这些小女子当中也并不一定只会整天哭哭泣泣,在那里嘻嘻哈哈唱着这些软语软掉的歌子,还有眼前这个临危不乱甚至不畏惧疼痛的坚强女子,而此时这个女子身上带着的这种光芒,似乎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让人觉得眼前更亮的是那边那个大夫在震惊之后,忽然之间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在这里给这个小丫头诊治,他是二话没说直接抓着脚尖,还有扶着那边的脚踝,只看见忽然咔嚓一声,只听见骨头那边传来了一声吹响,而那个丫头脸上露出的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时,康静心中是一下子诞生了一种佩服。
断骨之痛那是锥心之痛,曾经在战场上时他有过那种感觉,那个时候只不过是手骨断了一下,那小小的手骨被震回去,他都能够记住当时那样的疼痛是多么的明显,当时的他虽然也是风轻云淡,但确实感觉到了疼痛,可如今这个小丫头的伤比当时的他要严重上许多,但他同样坐在这里是风轻云淡,甚至脸上除了那一丝皱起的眉头以外,没有多余的任何一点表情,要不是额头上这颗颗冒出来的汗水,恐怕很多人都会被这样的假象给迷惑。
而他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那里,自始至终身形都没有动一下,等到那边的大夫点了点头,用这样的无声在这里确定脚已经被震回来的时候,那个大夫的脸上都带上了一种震惊,都带上了一种无与伦比的敬佩,终究是小心的拿起了木板在脚踝的四周围了上去,然后用那些针线就在那里穿插着,把这木板给固定住,最后再拿这一块一块长长的布条给它缠上,等到这只脚馋的跟个粽子一样的时候,那边的大夫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事情也就到如今结束了。
“姑娘的心智真是令人敬佩,姑娘并非传统人物,姑娘,今日这一举动可真是让老夫打开眼界,老夫在这里开了一个药方,姑娘尽管跟着药方一起喝,若是可以的话,可以买一些猪骨一类的东西,方便于骨头的恢复,这些日子千万不要动,等到百天之后这个板才能够拆下来。”大夫在那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地说着,抬起手来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水,此时他眼神当中带着的不止是一种轻松,将那个药方递过来时,他语气当中都带着一种恭敬,一种莫名其妙的恭敬。
“谢过大夫了,今日来让你为我操心了。”该有的客气还是该有的,而那边那个大夫笑着就这么点着头,匆匆的抱着拳头告辞了,等到他走了之后,书房里面又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那边安安是慢悠悠的转过头,然后就看见了此时站在他身边眯着眼睛,正看着他的这个男人,男人眼底的神色,他看不清楚,不过安安却是忽然之间勾了一下唇角。
“闽南王是在这里计较着让这个大夫过来出诊时的诊费吗?这倒不必了吧,若是日后我这边的事情忙完了,我一定会用自己的银子把这个大夫的诊金给他付了,绝对不会在这里为难闽南王。”可能性并不怎么大,但安安就是不愿意轻易的放过这个男人,毕竟昨天晚上自己的脚诡异变形的时候,这个男人可是风轻云淡的很,自始至终都没有在这里打算给他尽快的治疗,甚至还在那里说了那么多的风凉话,所以安安此时也是故意在这里嘲讽着这个男人。
果然在听到他的话之后,这个男人的唇角就立刻的*了一下,显然被他的话给恶心到了,转过头坐在书桌旁边的时候,男人就这么淡淡的抬起眼睛,眼神中虽然还带着几分不善,但这语气确实缓和了很多,“我不像某些人,什么事情都要在这里算的明明白白斤斤计较的让人无语,我这个人可是很大度的,不过是几两银子的枕巾,我还是付得起的,姑娘就在这里好好的养伤吧,等养完伤之后你在这里再想一想应该怎么去做。”
此时此刻这个男人都不急不慌了,只是他突然之间宽容大度,在这里说着这些让人感动的话的时候,那边安安确实挑起了眉头,门牙中带上了几分不可置信,“所以闽南王的意思是让我先在这里养伤,等把伤养好了,再去帮着你夺掉那本来就可以夺掉的危机吗?”
刚才还急匆匆的恨不得晚一步就像是完了所有一样,此时又在这里宽容大度的不去计较了,这人忽然之间转性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当然安安可不愿意在这里多想,觉得好像是因为自己忽然之间就转变了态度,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反而变得更加的可怕了,所以他无比的要在这里杜绝这一切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