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经没有人出来散步,挨家挨户都灭了灯,房门锁死,夜不出户。
胡胖子在旁边小声问道:“这徐道长一个人对付水尸能行吗?”
我回道:“先看看,实在不行还有风水命盘搏一搏。”
胡胖子听完有些不情愿道:“咋滴,另一只手也不想要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徐有才坐在道台前打坐,他闭目养神……
夜深人静,很快来到深夜十二点,胡胖子打个哈欠说:“这水尸不会来了吧,都这么久了。”
他刚说完,外面响起狼狗嚎叫声,村子里的鸡鸭也开始躁动不安,整个村子的土狗也在汪汪大叫。
徐有才耳朵动了动,一股阴风将蜡烛吹动,他睁开双眼,一声来了,他起身向后翻,来到道台前。
只见水尸从正门跳入,他全身是水,脚踩在黄布下,脸上有大大小小的缝合。
他用力吸了吸鼻子,将目光看向道台前的徐有才。
我在这时拉动手中红绳,大门随之关门,门后已经缠满墨斗线。
水尸在这院子,已经无路可退,今晚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
徐有才喝了一口糯米酒,漱了漱嘴,向水尸吐去。
只见地上黄布令字亮起红光,水尸双脚冒起青烟,他痛苦哀嚎,犹如脚踩针扎,跳起来向他扑去。
徐有才挪动道台,抽出铜钱剑向水尸刺去。
刚落在他心口,那铜钱剑竟然支离破碎,这让他大吃一惊。
水尸挥动爪子袭来,都被他一一躲过,僵而不腐,铜墙铁壁,这水尸不光成了气候,在水下吸收极阴之气,练就一身钢筋铁骨。
徐有才被打的节节败退,勉强退到道台前,慌乱之下抓起糯米丢去。
水尸身上沾染糯米,发出噼里啪啦声音,倒是拖住他脚步。
趁着这段时间,他拿起朱砂笔,起身在一秒内画好道符,口中念念有词说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驱疫除祟,镇尸魑魅,急急如律令。”
他将道符点燃扔去,火团落在水尸身上,瞬间击退数米。
徐有才连续画了好几张,都没有对这水尸起多大作用。
眼看水尸跳起再次向他扑来,徐有才情理之下咬破中指,血涂桃木剑,喃喃自语道:“天罗维网,地阎摩罗,慧剑出鞘,斩妖诛精,一切灾难化为尘,太乙天尊,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他手中桃木剑忽然染上一道血色,变成一把激光剑。
他一个箭步向水尸刺去,那桃木剑在他手中耍的出神入化,打的水尸节节败退。
我和胡胖子趴在房顶看的津津有味,就像是在看大戏。
台上打的热火朝天,台下群众激动膨胀。
我设下压尸风水阵也起到作用,三只公鸡叫出声,那嗓门洪亮,阳气十足。
水尸被这声音所影响,行动有所迟缓。
眼看不敌,他转身就想跑,刚到门前,就碰了一鼻子灰,门上墨斗线缠绕,让他束手无策。
徐有才提着桃木剑上前,对准喉咙刺去,水尸奋力跳起,想要逃出院子。
我看向胡胖子,他等的就是这一刻,这个时候生在黄河边,靠打鱼维生的本事要用出来。
徐有才为他用红线绳编织了一张大网,让我们两个守在房顶,就是为了防止水尸逃跑。
胡胖子卯足力气,一句走你,大网脱手而出,落在水尸身上,上面的黑狗血镇住他,让他摔倒在地。
我们俩顺着梯子下房顶,跑上前抓住大网将他拖回院子里。
徐有才扔出墨斗线捆住他双脚,我和胡胖子各自压住他一只手。
水尸无力大叫,我和胡胖子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徐有才快步上前,贴出镇尸符。
水尸一下子安静下来,看到这里,我们三个同时松了口气,这东西总算是抓到了。
一切都跟他说的一样,这水尸是奔着屋子里河胎来的。
今晚过来,就是为了吸他血,按照徐有才话来讲,这水尸是老大,河胎就是小弟,出去给他找吃的。
我和胡胖子松开手,各自松口气,这对付水尸,不是一件容易事。
我刚起身,胡胖子指着水尸头顶镇尸符问道:“徐道长,你这符怎么湿啦,不会有事吧?”
我和徐有才同时看去,异口同声嚷道:“卧槽……快压住他。”
我和胡胖子再次将他压住,水尸头顶道符脱落,徐有才脚踩水尸胸口,再次贴上镇尸符。
这次我们谁也不敢大意,镇尸符再次被水浸湿,失去作用。
挣扎力度也越来越大,徐有才拿起桃木剑,踩住他胸口,对准喉咙刺去。
也就在这时,天空忽然落下一滴雨水,我预感到情况不妙,水尸忽然力道加大,将我们全部震飞出去,撕开红网发出咆哮声。
水尸,遇水则强,生性也快更加暴躁。
今晚注定会阴天下雨,我却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快。
徐有才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他受伤最为严重,被蹬在胸口,痛苦难忍。
天空下起蒙蒙细雨,水尸将嗜血目光对准徐有才,冤有头债有主,他要将所有怒火发泄。
我见状立刻抄起地上猎枪,跑到水尸面前,对准他胸膛扣动扳机。
嘭的一声,虽然没有造成伤害,但水尸被震飞数米,我见状对准他脸再次扣动扳机。
嘭一声,水尸脸上伤口溃烂,这让我眼前一亮,身为钢筋铁骨的他,竟然也会受伤。
“脸,他的脸是弱点。”
我扔掉猎枪,对着胡胖子喊道:“把大刀给我。”
他勉强爬起,用尽所有力气将大刀丢出去,我单手接住,对准水尸脸疯狂砍去。
这大刀上杀气腾腾,我只集中他脸砍,挥舞久了,体力有些跟不上挥砍速度。
徐有才捂住胸口勉强爬去道台,抓起桌子上引尸铃说道:“各位前辈助我一臂之力。”
话音刚落,他开始用力摇晃,随着铃铃铃声音响起,隐藏在角落里的僵尸纷纷跳出,将水尸包围。
看着这么多同类,水尸不免也慌了神,他用力跳去,想要冲出重围。
那群僵尸却挨更近,纷纷伸出手将他压制住,无法动弹。
徐有才将引尸铃压到地上,仿佛在忍受莫大痛苦,他大吼道:“就是现在,砍了他。”
我握紧手中大刀,眼中闪过一道画面,那是在炮火连天的年代,战士们冲上战场,视死如归的场景。
他们无惧生死,奋勇杀敌,我也被这股气势所影响,单手提刀,用力所有力气挥出大刀,每一次都竭尽全力,奋力嘶吼。
水尸脸上被砍的稀碎,大片血肉掉落,我将大刀高高举起,斜着挥下最后一刀。
水尸人头落地,徐有才看到这一幕放下手中引尸铃,周围的僵尸散开,水尸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我拿着大刀喘着粗气,眼中布满血丝,早就杀红了眼,往后退两步,无力坐在地上。
胡胖子看到这一幕,躺在地上面对小雨笑了出来,他用手抹了一把雨水,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赢了,终于特么赢了……”
“程老爷子,你看到了吗?你孙子砍水尸,真特么帅啊!”
“他以后,肯定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灭了那九层怨尸,您老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