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笑了笑,伸出右手将周林的手握在手心里,带着一些怀念的说:“你离开孤儿院的时候,只有十五岁,转眼都这么大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当年你们一群小家伙围着我玩游戏的场景,至今还历历在目,那时候就数你最顽皮,仗着自己会武术,总是欺负其他的孩子。”
周林不好意思的笑笑,无奈的说:“福爷爷,那明明是其他人先欺负的我,在我学了武术之后,我才回去报仇的,而且,要不是我的话,那群瘦小的家伙哪来的饭吃?”
看他微微羞涩的样子,福伯愣了一下,淡淡的拍着他的手背说:“孩子,你没有以前那么乐观活泼了,这些年的生活,让你受了不少苦吧。”
眼泪在一瞬间,几乎就要夺眶而出,周林被握住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的坚强,没想到老人的一句关心,还是会触动他的心。
像是看透了他的心,福伯自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放在他的手心,轻声对他说:“老爷让我带这个来给你。前方的路还远,若是累了,就停下来歇歇,不用太勉强自己,你不是一个人在前行,你还有可以依靠的身边人。”
说完,他松开握着周林的手,示意让周林向后看去,而他自己,则慢悠悠的兀自远去。身前,是远去的老人,身后,是朝他而来的新人;福爷爷,你是将我托付给她了吗?
“周林,你怎么走的这么远啊?你出来的事情是见那个老人吗?那是什么人啊?”林娜就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样的问个不停,毕竟在燕京,跟周林相识的人并不多。
周林看着远去的福伯背影,缓缓将手中的盒子打开,里边不仅有静静躺在其中的龙形玉佩,还有两颗包装上写着一个“喜”字的水果糖。
林娜愣了一下,周林却咧嘴笑了,拿出水果糖拆开,一颗塞进林娜嘴里,一颗塞进自己嘴里,在甜味刚刚开始弥漫的时候,周林朝着福伯的背影喊到:“你老慢点儿,等我回去给你养老!”
福伯没有任何回应,他只是缓缓的向前走去。
林娜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两年以来,她第一次在周林的眼中看到了悲伤。她试探性的问他:“周林,那个老人是谁啊,要不要我们把他请回林家去?”
直觉告诉她,这个老人有些不一样,可能是对周林非常重要的人。但周林并没有在意,转身牵着林娜的手,他笑容灿烂的说:“没事儿,我们回去吧,继续剩下的工作。”
晚上,周林回到自己的房间,待到夜深人静,他才将福伯带来的盒子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而在盒子的旁边,是收起来的那副古画。
如此相似的两个东西,要说一点关系都没有,周林是不会相信的,但其中的关系是什么,他又不确定;要想找出其中的联系,就要打开这幅画,可若是打开了,自己再次昏迷过去,又该怎么办呢?林娜要是发现自己还留着古画,自己又该怎么自圆其说呢?
周林想不到一个好的办法,在林家做这个的事,风险还是大了一些,再三考虑后,他掏出手机给赵岩打去电话。
“会长,这个点了,有什么吩咐吗?”
“你能不能在燕京给我找一个比较安静,也比较安全的地方?我现在着急要用。”
周林说完,赵岩思考了一下后才说:“我来燕京的时间也不长,并没有购置太多的房产,如果会长你着急的话,可以直接来我的别墅,等明天一早,我再给会长寻一个好地方。”
“好,你派人来接我吧,我在林家外等你。”
“是,会长。”
赵岩将电话挂断,周林将两个东西找个背包装上后,便起身出门。刚没走多远,他却发现在自己前边不远处林家二先生林夕身穿一身灰色长袍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二先生这么晚了,还出来赏月啊?”周林尴尬的笑笑,脚步却不停歇的向外走去。
林夕面无表情,淡淡的说:“是啊,今天的月色不错,你呢,周林,这么晚了,你要去什么地方?”
“呃……”周林不知怎么回答,想了想后,敷衍的说:“我出去办点事情,很快就回来了。”
“有什么事,是非要现在去解决的吗?”
不知是不是周林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在月光下的林夕身上有一层淡淡的光晕,并且,刚才的林夕,似乎是飘到了门前,而不是走到门前。
一切的不自然,让他下意识的警惕起来,每一步落下的时候,都尽量的选择跟对方拉开一些距离,只不过林夕就站在大门边,虽然周林竭力避免,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在一点点靠近。
“周林,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你似乎在害怕我。”林夕说话的时候,位置似乎又变了一些,这下已经是彻底的挡在门前,周林若还想从正门出去的话,就必须要过他这一关。
周林停下脚步,暗中蓄势,脸上还带着笑容的说:“二叔,我只是有事出去一趟而已,至于二叔你说我海害怕你的事情,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让我不怕嘛。”
林夕愣了一下,默默挪开脚步,把大门让了出来,接着又开口问周林:“周林,你真的只是一个地下拳手吗?”
这下轮到周林愣住了,自己准备的资料,按理来说天衣无缝,不会出什么纰漏,可林夕的这个话,明显就是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
“哈哈,看来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二叔你们。没错,二叔,我其实不是什么破产的富二代,我是一个帝都的地下拳手,来这里是为了逃避生活的。”
周林还在装傻充愣,林夕却是有一些不太耐烦,认真的说:“你不是为了逃避生活,你也不是的什么地下拳手,周林,你到底是什么人,来林家做什么?”
周林已经不知道这林家二先生是在诈自己,还是真的看出了自己的什么破绽,只能继续嘴硬的说:“二叔,我所说的都是事实,你们要是想调查,也应该能查到才对,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