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见这丫头时说没睡好，今天又说没睡好……
顾老又怎么可能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
不过，既然他主动过来找她，就是不想让她心里有疙瘩，遂而一笑：“没睡好不在家休息还跑来学大提琴？丫头，你这撒谎的功夫可比我家慕橙差多了……”
顾念：“……”
“是，我都知道了，上一次在京城，是我委屈你了，能别怪我么？”
话说开了，顾念心里郁气一下子便散了，反而还因顾老的直接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和您也没什么直接关系……”
“可我当时没有护着你，是不是让我伤心了？”
这一点，她要说没有感觉也是假的，但她也记得虞仲渊说过的话，所以又答：“顾小姐毕竟是您的亲孙女儿，我理解的。”
“理解，不代表不难受是不是？”
顾念：“……”
顾念毕竟年轻，对于隐藏情绪这种事还不太擅长。
所以，她的沉默其实也算是一种默认，而她的默认，却让顾老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和自己几乎没有任何关系的小丫头产生这样的感觉，但顾老还是主动解释道：“丫头，我是真心喜欢你这孩子，至于慕橙跟你说的地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老头子向你发誓，我对你真的没有那种不干净的心思。”
没想到老爷子会说这个，顾念立马便想到了顾慕橙说过自己想要傍顾老的那个龌龊事。
顿时，小脸也烧了起来：“您别这么说，我知道您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这算是原谅我老头子了么？”
原谅不原谅的，其实她还真说不清楚，但，不知道为什么，顾念就是对顾老讨厌不起来。
所以，见他都主动来跟自己道歉了，她也很大度了点了点头。
老爷子一见，顿时神情都轻松了不少，还感慨道：“真是个好孩子，慕橙要是有你一半的乖巧，我也不至于这么心寒了。”
这一声如同叹息，顾念听着听着，亦沉默了！
想来，老爷子也是不知道自己素来疼爱的孙女是那种德性的，如今知道了，心里一定比任何人都要难过。
想安慰他，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
“顾伯伯要不要听我拉曲子？虽然很难听……”
一听这话，老爷子立马道：“好哇！”
“那您等等，我去拿琴。”
顾念是个初学者，只觉了几天，顾老原本也没指望她能拉出个什么花来，但……
她抱着大提琴那架式才刚刚端起来，顾老的眼前猛然一花，竟蓦然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
到底还是在锯木头，虽然比一般的初学者锯的要好听一点点，可她那手忙脚乱的动作，还有刺耳到让人想捂紧耳朵的曲调还是让顾老乐呵了起来。
知道顾老不是想要笑话自己，可顾念仍旧有些不好意思。勉强拉了一小会儿，便再也不肯拉了。
顾老也不生气，还好脾气地问她：“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