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当年她才会同意虞江城的要求，悄悄让自己的女儿顶替了肖莉蓉的孩子。
所以，就算她心里很清楚，顾念和虞家没有关毛钱的关系，但为了保护凉薇，不让凉薇成为别人嘴里的野种。
这个锅，只能让顾念来背。
为了让自己的女儿继续做虞家的正牌千金小姐，她怎么也不能说出真相，只能默认这一切，默认，她就是虞江城的私生女。
但，她这样的默认，对顾念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她摇着头，始终都不愿意接受这一切：“妈，您说话呀！说话呀！”
“念念，对不起，妈妈……”
虞冰清捂着嘴，哽咽：“对不起你！”
顾念绝望了，双手痛苦地捂紧了双耳：“我不要听对不起，我要听您说不是，不是……”
“对不起！”
不是不心疼顾念，这毕竟也是自己养育了十九年的孩子，但，为了凉薇，为了凉薇……
再不愿接受，这也是事实！
她不是爸爸的女儿，她是母亲和大舅舅偷情的证据，哪怕她们是青梅竹马，哪怕是肖莉蓉插足了他们的感情。
但，毕竟她的存在，是后于虞凉舟……
所以，她就是野种，就是虞凉薇嘴里的野种！
活了十九年，她第一次真正感觉到憋屈，因为自己的身世，更因为这错误的身世后她又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
为什么？
为什么真相会是这样的？
她是虞江城的私生女，所以，凉舟是她的亲哥哥，凉薇是她的亲妹妹，而战仲渊……
他是她的……她的……
只这一点，她心里便如同崩掉了一大块肉，血液横飞的同时，她脑子里唯一还能动转的事实只有那个……
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她，还和他上床了，还不止一次！
不，这样就太可怕了，所以，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捧着头，顾念背靠在墙上，痛苦地滑跌在地：“又是对不起！又是对不起！您知道我有多讨厌您对我说这个么？我是爸爸的女儿，我只是爸爸的女儿……”
“念念，妈妈对不起你！”
她还是摇头，眼泪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完全控制不住：“您没有对不起我，您对不起的是爸爸，您这样，对得起他吗？对得起为了养活我们活活累死的他吗？”
“我没有对不起他，我和他之间原本就没有感情……”
闻声，顾念突然便笑了，笑得整个人都在哆嗦：“没有感情，您为什么要嫁他？”
虞冰清无言以对，顾念却又自顾地替她给出了答案：“因为要给自己肚子里的野种找个爹是吗？是吗？”
“念念，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妈呢？”
被女儿这样指责，虞冰清也忍不住哭出了声，纵然女儿说的都是事实，可虞冰清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一句：“我不过是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我错在哪里了？”
“不然我要怎么说？说我理解您，说我不在乎我是别人口中的那个野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