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到哑口无言，虞冰清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显难看。
见母亲这样，她心里又觉得过意不去，便道：“妈，要我听您的话也可以，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旧时的恩恩怨怨太复杂，以前没说给顾念听是因为没必要，可现在，似乎也是不说不行了。
微微一叹，虞冰清终于对女儿坦了白：“小渊和大哥素来不合，你我又是大哥接回虞家的，就凭这一点，我们就算是大哥那方的人，所以，小渊他不会真心对你好的，你要相信妈妈……”
虞仲渊和虞江城不合，这一点不是眼瞎谁都可以看出来。
所以，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就怀疑虞仲渊的人品，顾念第一个表示不服：“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还分得清楚。”
“念念……”
不想再跟母亲做这种无谓的争执，顾念亦道：“妈，您说虞仲渊对您有成见，可在我看来，真正有成见的人是您，不是虞仲渊……”
虞冰清：“……”
见母亲又是不语，顾念亦沉默了一阵，然后站了起来：“妈，你先躺着，我去告诉医生您醒了。”
说完，顾念转身便出了病房，只留下欲言又止的虞冰清静静地躺在那里，黯然垂泪……
女儿竟如此维护虞仲渊，这是虞冰清怎么也没料到的事。
其实，她让女儿不要靠近虞仲渊并不是真的觉得他是个坏人，只是，豪门恩怨，女人最后大多都会成为棋子被牺牲掉。
她当年是，念念亦会是。
虽然她并不清楚这些年虞仲渊和虞江城到底斗成了什么样，但念念初到的那一天便被肖莉蓉送进了虞仲渊的房间里。
个中深意，细思恐极。
她不算了解长大后的虞仲渊，但她很了解肖莉蓉的为人。
所以，既然是肖莉蓉希望念念‘沾染’的人，便绝对绝对不能沾。
绝对绝对……
直到顾念离开，虞冰清才发现顾念的新手机。
拿起来一看，里面只有一个号码，心中一动，她便鬼使神差地拨了过去。
“有事？”
不算陌生的男声，却让虞冰清的心脏骤然一跳：“小渊……”
“二姐醒了？”
下意识地点头，点完才发现对方看不见，她又大声地说了一个是字。
说完，两人都握着电话一阵沉默，最后还是虞冰清沉不住主动又开了口：“听念念说，你帮我付了医药费，还帮我找了专家做手术是吗？”
“应该的……”
若换了普通人，这一声‘应该的’已足够换来一句感觉，可虞冰清听着这样的话却只感觉胆颤心惊。
抖了声儿，她央求般开口：“小渊，你怨我恨我都可以，可念念还是个孩子，别把她卷进来行吗？”
“二姐。”
他叫她，用一种平时从未有过的嘲讽口吻：“现在说这些，不嫌晚了么？”
虞冰清：“……”
“若真不想她卷进来，为什么还要带着她回来？若真那么关心她，又怎么能同意她和那种人订婚？”
“小渊，我……”
自知理亏，她什么也不能替自己解释，只忍不住又轻轻地啜泣起来。
听到她的哭声，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