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的不平事多了，顾念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
有时候，让步，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反而只会助长恶人的气焰，比如四年前，又比如……
现在！
想息事宁人，想给彼此都留点该有的面子，但，冯宁竺所想似乎根本就和她不在一个频道。
既然人家都主动挑衅了，她又有什么理由再退缩？
“当然不能了。”
话落，顾念微冷的眸光一凛，已是瞬间化做冰霜雨雪：“原本，我也是不想把事情复杂化的，毕竟，打狗也还要看主人，不过既然你这么想看证据，我也应该成全你。”
若说之前冯宁竺的每一句话都骂人不见脏字的话，那么顾念这句打狗也要看主人，就显得粗俗多了。
但，骂人这种事，原本就是越粗俗却痛快……
所以，听到这话的同时，冯宁竺的表情也瞬间一片漆黑，她那个性格得理不饶人的妹妹冯宁樱，更是气得几近暴走：“你骂谁是狗呢？”
“谁做了，谁就是狗。”
“顾念，你不要以为这里人多我就不敢扇你？”
“你若碰我一下，是不是就不需要找证据证明是你们做的了？”
手还扬在那里，冯宁樱却被她的气势一时逼得无法做出最正确的反应，只能一个劲的你，你，你……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要给大家看证据，那么，拿出来吧！”
“你真的要看？”
“如果你有的话……”
闻声，顾念微一偏头，笑着看向冯宁竺：“涉及隐私，洗手间里是不可能装摄像头的，不过，刚才我过去的时候，发现三楼女洗手的左右手边上各有一个摄像头，不过，这些摄像头在外面应该也拍不到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
中华语言博大精深，但，很多重点中的重点，都是引伸在‘但是’这两个字后面的，所以说到这里，顾念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又继续道：“大约是因为那边有个消防通道的原因，所以，除了那两个摄像头以外，东南方向的还有一个，不巧，刚好能拍到工具间的位置。”
提到工具间，顾念已明显地看到冯宁竺脸色微变……
于是，她便一鼓作气地说了下去：“二少的这个私人会所因为太豪华，所以，工具间也不像别的地方一样就配在洗手间内，而是，单独在旁边弄了一个小房间来放各种东西。”
话说到这里，其实大家都已经听明白了，但，顾念仿佛还嫌不够，又笑笑地问了她一句：“刚才那个拖把，你会不会刚好是从工具间里拿的呀？”
冯宁竺：“……”
做这一切，几乎就是一时冲动下的条件反射，所以她当时也根本没怎么注意顾念说的这些摄像头什么的。
可现在……
被抓个现形的感觉不好受，她不能直接承认，便只能捏手成拳强笑着不说话。
可她的不说话，顾念却好心地帮她翻译了一下：“你不说话，那就证明我猜对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