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两个字，顾念还是没勇气说出来。
那个孩子，对顾念来说，远不仅仅只是一个孩子那么简单。
那个决定，包含了自己对虞仲渊最深最沉的爱。
所以，这么多年来，她轻易不提那件事。
今天，如果不是因为虞仲渊，她也绝不会主动说起那件事，只是，她说了，可他的态度，却是：“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跟你说谢谢么？”
“……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你告诉我打掉孩子是为了给我捐肝，我就会原谅你？”
顾念：“……”
她刚才提到过捐肝的事了吗？
没有啊好像……
因为她担心自己说出孩子是因为要给他捐肝才会打掉，他会内疚自责，所以她还特意只说是没有其它的选择，可是，虞仲渊怎么会一口就说出来这个？
难道，他早就知道了？
瞪大了眼，一脸震惊地看着他，顾念还在惊讶，虞仲渊这时却已沉声：“你觉得我真正介意的是这个？”
“难道不是？”
虞仲渊：“……”
他这种眼神她太熟悉，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所以顾念又着急地问了一声：“那，你介意的到底是什么？”
“……”
他最介意的到底是什么？
不过只是一个字……她！
只是，这丫头到底还要他等多久，才能真正明白？
公司没了可以再开，钱没了可以再挣，就连孩子没了也可以再生，只有感情……没有了，就再不会重来。
害怕她的生命中出现比自己更优秀的男人，所以这四年里，他默许了白辰熙所做的一切。
因为虞仲渊很清楚，白家不可能接受顾念，所以，就算那小子再努力，她也不可能嫁进白家。
但，有那小子在她身边，其它任何的男人，也不可能近得了她的身。
有了这样的保障，他才敢安心地站在远处，一点点看着她成长为自己想要的样子。
如今，时机皆已成熟，他也到了可以‘摘果子’的季节，可是……
她竟然还是不太懂！
眸浓似墨，男人眼底的光亮一点一点地消失怠尽，她可以说他无情，也可以骂他薄凉，但，他虞仲渊要的女人，需要坚定不移地呆在自己的身边，如果她还是不懂，需要自己亲自提醒的话。
那么，只能证明，她回到自己身边的决心还没有那么大，抑或者说，她并没有自信一直陪着自己。
即如此，他……还是再等等！
“很晚了，你上去吧！”
“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对此，虞仲渊的反应只是沉默着直接转身，眼见他要走，顾念又急着叫住了他：“等等……”
真的把人叫停了，顾念却犹豫了很久，才总算是问出了心里最想问的那个问题：“云庭之都的场地，是不是你？”
并不打算回复这个问题，虞仲渊很睿智地将问题踢还给了自己的未来岳丈：“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你爸爸……”
顾念：“……”
爸爸？
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了？
难道，这一切真的都是顾老在暗中帮自己？而不是自己一直以为的虞仲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