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糖醋排骨呢？你又怎么想到用这个方法做的？”
话到这里，虞冰清猛地抬头看向顾重山，闪烁不定的眸底，终于有了一丝几不可见的了然。
于是，她抿了抿嘴，坦言：“不是我想到的，是绮罗姐教我的，这是她的拿手好菜！”
顾重山：“……”
是他想要的答案，但也是他听到后最伤感的答案。
二十年不曾再尝到的手艺，没想到……
居然还有机会再试，所以他一时激动才吃了一整盘，仿佛要将这二十年来漏掉的全部补回一般。
“顾老爷子，您还好吧？”
“也是……”
染了伤的声线暗哑，还带着低不可闻的痛楚，顾重山目光深深，幽然而吐：“她生前也只有你一个朋友，教你确实不奇怪。”
“我不知道您今晚会过来，要不然，我就不做了……”
闻声，顾重山摇头：“得亏你做了，要不然，我还哪有机会尝到那熟悉的味道？”
“顾老爷子，您……不好吗？”
不好，当然不好！
只是岁月的历练已让顾重山学会了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就算再难受，他也不过微微蹙眉……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只是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回来。”
话落，他又黯然而望：“如果我真问了，你能跟我说实话吗？”
“您问吧！如果我知道的，一定告诉您。”
顾重山：“绮罗的孩子，在哪里？”
“她……她有孩子？”
只这一句，虞冰清也彻底懵了……
虞冰清和叶绮罗同学，也是好朋友。
但再好的朋友之间也会有秘密，所以也不是什么话都会坦白说的。
特别是后来，叶绮罗和顾老爷子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后，叶绮罗说的私事也就更少了。
至于孩子，虞冰清简直闻所未闻！
将她的那无知的表情看在眼里，顾重山眸色深深：“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不是，我真的不知道。”
她摇头，立刻表示：“毕竟当年，她和您的事我也不方便多问，而且，这种事情问了她也不太和我说，只知道后来……您去云南那边执行什么秘密任务时，她被您的家人赶走了……”
提到这件事就是顾重山心中最痛，他目光幽幽一闪，又是沉痛：“那之后……她没有再找过你么？”
“找过了，我被赶出虞家之后……”
在虞冰清看来，她和叶绮罗两人简直是难姐难妹。
因为叶绮罗出事时，正好也是她人生最灰暗的那段时间，然后失意的两人谁也顾不上谁，几乎是失去了任何联络。
后来，也不知道叶绮罗是怎么打听到她在梨花镇。
所以她后来是见过叶绮罗的，但如果早知道那是她们的最后一面，她怎么也会让对方就那么离开。
“那时候我刚刚生完孩子，在医院坐月子，她来看我，见我日子过的不好，还留了些钱给我，然后就离开了。那之后，直到她离世，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提到这个好姐妹，虞冰清眼中也闪起了水花。
红颜薄命，她一直觉得自己命很苦，可比起叶绮罗来，那也是小巫见大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