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第一次给她擦药了。
但每一次他给她的感觉都是一样的，一样的霸道，一样的强势，一样的……温柔……
其实，就连顾念也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有些疯，可是，当他修长的指尖挖出那半透明的浅黄色药膏点在自己脸上。
然后，用指腹一点一点晕开的时候，那种细心，那种体贴，那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温柔，仍旧让她的心动不止。
四年前，她就是这样被他迷住的。
虽然，四年后的她还是那没出息地喜欢着他，但，被拒绝的次数多了，她也渐渐学会了不再去主动表达。
可是，她不主动了，他又来主动对她好是闹哪样？
实在不能理解，于是在他涂到她脸上第五处红点的时候，她竟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在逗我玩吗？”
“嗯？”
“我是阿猫阿狗或者你的宠物么？”
闻声，虞仲渊微一拧收，不怎么理解地问：“为什么这么骂自己？”
“不是说讨厌我的吗？不是说让我和你保持距离的吗？为什么现在又……”对我这么好？你不知道这样是会让我误会的吗？
既然想和我保持距离，难道不应该以身作则一点么？
擦药……
他不知道他这种行为，真的会对他造成很大的困扰吗？
“阮琳说……”
腹黑的男人眉头一勾，竟是理直气壮地说了一句：“你这种情况也算是工伤，所以我不能不管……”
顾念：“……”
靠？
过敏是工伤？
他居然，真能说出口……
激动之余，顾念漂亮的眉头都几乎打上了死结，但纵然如此，一直不受任何干脆认真地给她擦着药的男人突然间伸手按了一下她的头：“别动……都涂歪了……”
“歪了就歪了……”
总觉得他这样她很困扰，于是顾念又没话找话地说：“还有，你为什么一定要用手指给我擦药？你洗手了吗？”
“没洗又怎么样？”
一听这话，顾念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脏死了。”
闻声，还闷声擦着药的男人突而语锋一转，直言道：“你塞进嘴里时，可没嫌过脏……”
“……”
一开始，单纯的顾念愣是没听懂虞仲渊在说什么。
几分钟后，终于反应过来……
脸，刷地一下便红了，且直接红到了脖子根，虞仲渊真是，太邪恶了，太可恶了，太……
嫑脸了！
如果说，被虞仲渊调戏后，顾念最大的感觉是羞涩的话。
那么，无意中躲在病房外听到他俩对话的白辰熙，当时的感觉，恐怖只能用天塌了来形容。
一直无法联系上顾念，抑或者说，他一直在联系她，可她却始终不愿意做出回应。
怕他烦自己，所以，她不主动，他也不敢太激进。
直到他得知她被人害的进了医院，他才不顾一切地赶了过来，结果，手捧的鲜花还来不及送进去，他却被自己看到的一切刺激得恨不能戳穿自己的眼……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顾念的面前，虞仲渊竟会是这样子的一个人。
原来，他输给他的根本不是能力，而是，表达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