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激动，也没有反驳，她只是幽幽地回看他一眼，突然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那么你呢？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么？”
虞凉舟：“……”
“所以，我猜对了？”
她同样没有说清楚，可他也听懂了她的话。
听懂了她在问他，当初抛弃她的原因，是不是因为这个？
无法反驳，因为就是这个原因，无法解释，因为他最初靠近她就是不怀好意。
所以……
“念念，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也不奢望你原谅我，但你和小叔，真的不行……”
打断他的话，她的声音很轻，但却足够让他听得清：“不知道归不知道，知道后这一点难道还需要你提醒我？”
“那你还……”
“所以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眼里有泪，却再也不肯滚下来，她甚至还故意笑了一下：“如果我早知道我是谁，如果我早知道是这个原因，我怎么也不会再犯傻……”
不，不是犯傻！
其实，就算天理难容，她也不曾后悔爱过虞仲渊。
只是，如果她一早就知道真相，就算深深地为他着迷，她也一定会懂得如何克制。
如若克制了，她和虞仲渊之间，也许就不会错到今天这一步了。
不是么？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
这个问题虞凉舟也曾问过自己无数次，但每一次的结果，都不过是再一次验证了自己对感情的软弱。
他也爱她，爱得不比任何人要少。可因为最初的动机不纯，他便一失足成千古恨……
番然醒悟，却不过是让自己痛上加痛。
起初不告诉她，是因为他不敢让她知道他最初接近她的目的就是报复。
后来不告诉她，是因为不敢验证她心里自己和小叔的地位有多悬殊……
不是他不想告诉她，而是，没有资格啊！
“你要我怎么说？”
很痛苦，但再痛也是自己自作自受，虞凉舟红着眼睛看向她，眼底的神情写满了悔恨……
“实话实说不会吗？说你是我亲哥哥不会吗？”
厉声质问，顾念第一次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人：“你明明知道我犯了多么大的傻，可你什么都不说，还在背后搞东搞西搞出那么多事情，虞凉舟，你对我可真好啊！”
“我没想到你们真的能……”
他也反驳着，声音比她还痛苦：“可就算以前是我没有告诉你，是我对不起你，可昨天你明明已经知道了，怎么还能……留他过夜？”
“最后一次！”
虞凉舟：“……”
“昨晚，是我错的最后一次。”
她亦红了眼，但眼泪却再也不肯流下来：“从今天开始，比现在开始，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
“你什么意思？”
“如你所愿的意思，我，会和虞仲渊分手的意思。”
听得出她的决绝，他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可他的指尖才刚刚按上她肩头，她已毫不犹豫地避开。
“别碰我！”
虞凉舟：“……”
“我不想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真相，也不想问你一年前那些恶心人的事情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但，从现在开始，再也别假惺惺地对我好了，因为，我不会相信的。”
话落，顾念毫不犹豫地转身。
只是大步而行的同时，眼泪终还是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