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墓园出来，已近正午。
之前，顾老有意请两人一起吃午饭，但虞仲渊还要处理‘重要’的事情，怕耽误正事，还是委婉地拒绝了。
对此，顾老似乎有些遗憾，但因为知道虞仲渊要忙什么，所以也没有强求。
只再次说了些感谢她们来拜祭自己妻子之类的话。
原本这也是正常的客套，可不知为什么，看着顾老如此‘客气’，顾念突然觉得很心酸。
直到上了车，她的情绪也没能完全缓过来……
虞仲渊本也是不太喜欢说话的人，所以，对于她的安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只是，从墓园出来一路开了半个多小时都没听到她吭一句，这就有些不正常了。
偏头，看了眼身边的小丫头：“一直不说话是在不高兴？”
“没有……”
被虞仲渊这么一问，顾念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腼腆道：“我只是在想事情。”
“说说。”
原本，她是没打算说的，因为觉得不关自己的事，但虞仲渊都主动问了，她哪里还能按捺住心头的好奇心？
于是，舔了舔嘴，一脸不解地问：“虞仲渊，为什么今天只有顾伯伯一个人来拜祭叶老师？”
其实，如果不是实在太好奇了，她是不会主动提到顾老的家人的。
毕竟无论是顾慕橙还是她的父亲她的叔叔，给她的第一印象都极差。
但，叶绮罗怎么说也算是他们的长辈，忌日都不过来扫墓，是不是也太不像话了？
听得出她在问什么，虞仲渊却只是淡冷地耸了耸眉，薄凉道：“想来的自然会来，不想来的，自然就不来了。”
“所以，除了顾伯伯以外，没有人想来拜祭叶老师么？为什么？”
顾念的好奇心很重这件事虞仲渊一直知道，可能是因为年纪小，看到不明白的她就喜欢问。
不过，能答的他会答，不能答的他也只能含糊以对了：“这些事情很复杂，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闻声，顾念的脸一下子便垮了下来，很是失望的样子……
虽然也知道虞仲渊不说肯定有他的道理，但她真的很想知道。
于是，她又自顾地开始嘀嘀咕吐：“叶老师还那么年轻，顾伯伯却那么老了，所以她一定不是顾伯伯的原配妻子……”
话落，她又侧头看了一虞仲渊，大胆地猜测：“是因为这个原因，顾伯伯的家人才讨厌她的吧？”
“猜得到还问？”
没想到真是这个理由，顾念的眼神一暗，但瞬即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可是，叶老师自己的家人呢？我看那里除了顾伯伯送的花，就只有我们送的那一束呢！”
“操这么多心干嘛？”
这话听着无情，但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于是顾念又撅嘴：“只是觉得叶老师好可怜罢了……”
闻声，薄凉的男人意外地转头多看了她一眼：“你好像很关心叶老师啊！为什么？”
顾念：“理由我刚才都说了啊！就是觉得她很亲切，就很喜欢……”
“只是这样？”
“嗯！只是这样……”
虞仲渊微微蹙眉，这一次却没有再说话。
唔！是他太麻木了么？
为什么他就从来不会对一个陌生人感到亲切，感到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