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若幽幽一叹,说:“话是这么说,可真的执行,却不一定那么简单啊,就好像你在布置的时候,不也是承担了风险,而不是必然成功的吗?我很担心,李慎思这个老狐狸,也还有后招。”
见江芙若这么说,孙弈秋虽说还想安慰,可却也不知该怎么说了,一来是他自己知道,有些话不好说破,二来则是事实真的就像江芙若说的,仍存变数。
沉默片刻,孙弈秋问:“我记得你说过,等这件事结束了,你会告诉我真相,这个约定,还算数吗?”
江芙若笑着看向孙弈秋,问:“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孙弈秋如实说着,心里却也揣测,江芙若是否会兑现。
“放心吧,只要真的结束了,我会和你解释的。”
说完,江芙若忽然凑到孙弈秋面前,一脸认真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孙弈秋被看得有些发慌,问:“你在看什么?”
江芙若回答说:“看看你在想什么,我记忆里的孙弈秋,可不是个会关心人的人,而且每次跟我在一起,都一副战战兢兢、扭扭捏捏的样子,今天的你不大一样。”
孙弈秋抿了抿唇,整个人看着瞬间变得局促起来,活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江芙若见状,心中觉得好笑,索性继续调侃。
“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同样的话,再次听到,可感觉却很不一样。
一时间,孙弈秋竟不知该说什么,他讷讷地站了半晌,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
见他这种反应,江芙若摇摇头,说:“才几分钟,就原形毕露了,真的是——”
孙弈秋忙问:“真的是什么?”
“没什么,”江芙若笑着别过头,不再看孙弈秋,同时说:“我只是觉得,真的是人格分裂。”
这话自然是调侃,别过孙弈秋却好像当真了,他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你这人,我请你吃饭,你就这么说我?”
江芙若笑呵呵的问:“那我请你吃饭,你不也这么对我的吗?”
这话一出口,孙弈秋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两人嬉闹着走了一段,不知不觉间,心事似乎也被清空了一般。
第二天,锐达,会议室。
“刘总,您可以选择出售股权,留任公司,我们再给你员工股;或者您继续持股,并且担任总经理的职务,继续管理公司;但是辞职的话,我真的不建议。”
孙弈秋语重心长的说着,眼神里满是诚恳。
就在今早,他到公司时,才看到刘锐准备离职的消息,所以赶紧赶过来规劝。
看着满头是汗的孙弈秋,刘锐也觉得有些感动。
他虽说也看出来了孙弈秋有操纵股权和股价的行为,可却明白,对方并非像金宸一样,是想逼着自己出售股份,夺取公司,所以对其态度上也好许多。
轻叹一声,刘锐说:“锐达现在就是个壳子,下面不少技术员也在闹着离职解约;我走了,你们换个人过来,说不定还能压住他们;可我在,那就是两面为难,你说,换了是你,你怎么办?”
孙弈秋沉吟了一会儿,心里明白,对方是在争取股权。仔细想想,现在释放股权,其实也不是不成,只不过如此一来自己的利润,和立信的利润会下降很多,这对他们来说,很不公平。
“刘总,您的意思,我明白了,股权的问题,我会仔细考虑;不过据我所知,技术员们基本没法离职,因为当初的合同上,有违约金等规定,他们单方面提出解约,是要赔偿的,那笔费用,可不是小数目。”
孙弈秋说着,从身边摸出一封文件,递给了刘锐。
“还有,您为了保证公司运转不会被影响,还签订了竞业协议,他们走了,也没法在别处任职,更没法进行专利;您觉得,为了部分股权,就做这种釜底抽薪的事,真合适吗?”
刘锐先是一愣,但紧接着就意识到,自己的双手准备,已经都被勘破。
他脸色一变,显得越发窘迫,可却还在勉强支撑。
“我这也是没办法啊,锐达就是我的心血,现在心血不成了,我自然得想法子救他,无论是重新搭建还是获取管理权,都是一种途径,最核心的,是我想完成梦想,这个,孙总您能理解吗?”
孙弈秋点点头,回答说:“我明白,而且我也不骗你,我们做立信,也是为了梦想;但梦想不能以无底线或者不道德的方式,去捍卫,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