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十分平静地回应。
“的确，如果真的只是表面这样的话，那么他确实保不下来；但是这件事涉及的是金宸，这可就不一样了。”
听到孙弈秋的话，马国元忽然来了兴趣。
他一挂断电话，就派人去打听了金宸现今的近况，以及曾浩的履历。
在他看来，两者的联系其实并不算紧密，就连买房子这件事上，克里斯其实也是用的他人账户，而非金宸或克里斯本人的。
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份特殊，手里有些专门的渠道，或许一时半刻，他也掌握不到这些信息。
可看孙弈秋的话，却好像是十拿九稳，而且还会爆出猛料的样子，这让他怎么可能不好奇。
“你话里有话啊，说说看，你究竟是知道些什么，还是有什么独到的见解？”
马国元直接了当的问了出来，同时眼睛里也露出一丝神采。
孙弈秋并不知道，只有涉及到工作，或者感兴趣的事，马国元才会有这个反应。
此刻的他，心里只想着如从马国元这里获得突破口，让曾浩不至于在事后被追责。
听到问询，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先提出一个问题。
“据我所知，派遣商业间谍并不违法，如果要指控，也只会是侵犯商业秘密罪，而这个罪的量刑通常是三年以下、并处罚金；如果情节严重，会三年以上七年以下，并处罚金。
您在这方面算是专家，您觉得要到什么程度，才能达到三年以上的量刑，也就是情节严重的标准？”
马国元盯着孙弈秋，沉思良久，却也没想出孙弈秋究竟是在打什么哑谜。
于是，他开口说：“实话实说，这件事其实很难判断，因为量刑的重要条件，是取决于，是否造成严重后果，而这一点我，往往是双方死咬着，争论不休的点。很多时候，一个好的律师，完全可以帮着被告方，减少量刑。”
孙弈秋点点头说：“金宸的问题，我们发现的较早，所以直接叫停了有意向的几个项目，并没有实质性的经济损害；而且涉及内容没专利之类的，想要给予较好的判罚，其实是不能达成的。”
马国元盯着孙弈秋，越来越糊涂，不明白他究竟是想说什么。
见马国元的眼神有变，孙弈秋旋即说道：“我觉得曾浩应该属于被胁迫下，进行了信息窃取；他是整个过程中的工具人，如果将他作为起诉名单，可能不大公允。
而如果将他转为证人或者内线，调出金宸可能从事的，类似的行为；或者挖出金宸其他的问题，那么收益不是远比他和金宸一起被起诉，要收益更大吗？”
马国元微微一笑，说：“我有点不明白，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要知道，我的任务可不是对付民营企业，或者为私人好恶，来胡闹的！”
孙弈秋点点头，十分中肯地回答。
“这一点我当然明白，不过您别忘了，江芙若在金宸的目的是什么；实话实说，金宸是我的老东家，虽说我们有过节，可我自己的话，还没到要置之死地的地步；更不觉得他们的存在，就一定对立信有损害。
这件事除了是在商业竞争，其实我也有考虑其他因素。”
孙弈秋的话，已经十分直白，马国元又怎么可能不明白背后的意思。
他盯着孙弈秋，看了半晌，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过多的说出什么。
孙弈秋见状，连忙解释：“我知道您可能会对我生出什么误会，但是这件事，我真的是这么想的。而且我可以保证，我不可能去做上海江芙若的事。这一点您可以放心。”
马国元摆摆手，说：“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吧。”
孙弈秋听得出，马国元语气里的不满，不过他此刻也顾不得别的。
他说：“我希望让曾浩来作为举报人，举报金宸进行商业间谍活动，以威逼利诱的手段，对其进行胁迫，要求其窃取商业机密。”
马国元问：“然后呢？你以为这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他所贪墨的房子，你告诉我，要怎么退回？你根本没法证明，他是否愿意接受这套房子，或者是否本来就是主动索取。这些是需要直接指向性证据的。这些你有吗？”
孙弈秋犹豫片刻，说：“如果我们有一笔钱，打到克里斯的账户上，而且这笔钱和购房花费一致，是否算退还赃款？或者我们将房子折价，进行举报时，一并带上，是否能够让受贿不再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