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畅一脸的不爽，孙弈秋忽然笑呵呵的开口。
“怎么？难不成刘总是觉得，我这么贸然揭露贵公司竭力隐瞒的秘密，不妥？还是贵公司，有点心虚？”
说着，孙弈秋不等刘畅做出回答或者解释，便指着屏幕，发出质问。
“这上面的失败案例，以及出现问题的报道，都是随便上网就能找到的，不过，就在昨晚，居然出现了大批的删除，好在我之前有做备份，否则可能连这些，我都找不到了。”
顿了顿，孙弈秋继续说：“这背后是什么原因，我想贵公司应该知道，另外调查报告中，引用大量学生和中老年人，这一点，我很怀疑它的可靠性，以及可参考价值。”
吴恪之抬头瞧了一眼，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对于孙弈秋所说的，大批量删除信息，他无法确认，不过规避信息的手段，他却是门清。
再加上每个投行人，都得从数据分析开始，所以他也很容易就能看出，报告中，的确存在很大问题。
之前不提出来，一是为了不让刘畅难堪，二则是他想把机会留给曾浩。
毕竟曾浩跟了自己一场，无论从考验的角度说，还是从指导的角度看，他都该有一些证明自己的机会。
不过，计划终究没有变化快，吴恪之原本想好的事情，最终还是被孙弈秋的莽撞，给完全破坏了。
“全民健身是政府提出的口号，而且老年人和学生，本来也是健身的生力军，我们选择他们，有没什么不对？”
见吴恪之和刘畅都不开口，刘畅的秘书，到了此刻，虽说也知道里面的猫腻，却只能咬着牙，站出来反驳。
“生力军？”孙弈秋冷声质问：“你告诉我，你认识多少会用手机的老年人？全国会用智能机，而且懂得积累信用分，还有时间且舍得花钱去健身的，究竟会有怎样的一个基数？”
孙弈秋的话，让秘书有些不知如何回答，毕竟这种东西，鬼才知道怎么统计，更何况，傻子都明白，真的统计了，也只会是对己方不利的。
刘畅见状，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老吴，这——”
“让他说完，年轻人有点干劲儿，喜欢较真不是很正常吗？就当是一场考试好了。”
吴恪之轻描淡写的说着，仿佛是是毫不在乎这个项目的成败一般。
吴恪之的表现，其实真的出自本心，因为在他看来，这个合作早晚要做，唯一的区别就是由谁主导。
况且，刘畅的设想，真的谈不上有什么可以保密，或是值得保密的地方。
自己有全套的方案，而且人脉和规划也更完善，如果不是顾念兄弟情和道德底线，他完全可以一脚踢开刘畅。
只可惜，刘畅显然还没意识到，吴恪之已经不是金宸时的吴恪之了。
在他眼里，只要自己咬住不松口，再施展苦肉计，对方，多半会妥协，起码不改股权份额，也会追加投资。
可很快，现实就给了刘畅一个教训，使得他一时间，完全不知怎样才好了。
“我们的问卷，老人又不是主体，你抓住老人说事，这就是捣乱嘛！”
秘书仍不死心，还在拼了命地辩驳着。
孙弈秋忽然笑了，他指着上面的人群一栏，“无论从自报的职业上看，还是从年龄段落看，主体都是学生，这么简答的数值，我当然看得出来。但你觉得，学生就真的可以支撑起市场？”
秘书脸色再变，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心里飞速生成。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我们的所有主体，在你眼里，都是不合适的？”
孙弈秋解释：“据我所知，现在大多数学校都在配备洗漱区域和运动区域，这种情况下，他们为什么不选择学校，而选择你们？”
“这说明我们服务和营销，足够吸引人！”
秘书说完，得意的看了眼孙弈秋，仿佛就是在进行挑衅一般。
“你可真能编！”
孙弈秋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他将双手压在桌面上，冷声分析。
“学生对于问卷这种东西，要么出于有趣，要么为了礼品，可靠度本就不高。”
“你这叫欲加之罪！”
秘书近乎，咆哮的说着。
孙弈秋点点头，“那你告诉我，为什么网红店，过了热度，就没见人了？”
“怎么又扯到网红店了？你简直是胡搅蛮缠！”
说着，秘书朝刘畅投以一个十分明显的求助眼神。
刘畅轻咳一声，起身冲孙弈秋问：“我的秘书，虽说说得过了些，但事情，的确就是这样；小孙，你如果没有切实的，具有说服力的内容，我劝你不要胡说才好。”
孙弈秋笑着点点头，“学生的流动性大，而且校园里有更完备的设施；而更较差的，虽说没有这些，可他们的消费能力，却也未必能接受健康π的定价，所以，在该项目上，我觉得风险真的很大。”
刘畅刚想说些什么，结果，就瞧见吴恪之竟然带头鼓掌。
“老吴，你这是——”
“他说的挺好，鼓励下。”
吴恪之解释完，继续说：“不知道刘总你觉得，是否有什么需要补充，或者解释的。如果没有，要么签字，要么你们重新分析，看有没有人，可以出满足你们的价格。”
刘畅点点头，冲着吴恪之说：“我明白了，你这是故意压价；好！我这就是去再找一家，我不信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合伙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