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思听了丁立波的话,心里有些狐疑,他不相信,孙弈秋会一招就有了这么大的图谋。
立信的规模究竟如何,他不大确定,可以立信的注册资本,和吴恪之大致的积蓄,他却知道。
他不相信,吴恪之会任由孙弈秋,调用如此规模的资本,来和自己搏命,所以这一切的可能,就只剩下了巧合。
想了半晌,李慎思问:“他们愿意出什么价格?”
丁立波脸色难看,好一会儿才战战兢兢地开口。
“原本是愿意按咱们当初注资时的金额购买,可后来出了股市的事情,他们就一下子砍掉了三分之一。”
李慎思脸色铁青,问:“你说什么?三分之一的话,那我们这段时间的运营和联系,岂不是全白费了;之前欧洲佬不是要买锐达吗?你没和他们接洽?”
丁立波苦着脸,说:“接触过很多次了,可是他们不愿意买了;他们说原本是看重了锐达的潜力和市场份额,可现在锐达随时可能崩溃,如果买入,并不是买到金矿,而是买到了炸弹。”
听到这话,李慎思吐血的心都有了;他之前敢投入资金,敢搞各种合作,那都是为了日后卖出锐达时,提出一个极好的价格。
可现在呢?如果真俺三分之二的声誉价值出售,则意味着,自己至少亏损了接近五千万。
虽说这些不仅仅是投资用掉的资金,还有一些社交甚至见不得光的投入,可对于之前的锐达来说,这些都是可回收的。而现在,这些多半是要打水漂了。
想了又想,李慎思问:“刘锐那边是什么态度?这可是他的公司,他不会一点意见都没有吧?”
丁立波脸色更加古怪,他解释说:“之前开会时,我提议出售公司,可他和孙弈秋一致表决,不肯出售。后来他来找我,结果说的也只是希望金宸增加投资,并不是出售股份。我一生气,就把他赶了出去,结果现在他干脆什么都不管,无论孙弈秋怎么要求,他都只是看热闹的架势,摆明是想破釜沉舟了。”
李慎思吸了口气,他现在直接开除丁立波的心思都有了,可偏偏自己还需要一个替罪羊,丁立波目下还不能离开。
挥挥手,他说:“你走吧,我一个人静静,等想到了什么,我会联系你的。”
丁立波也明白,自己继续待在这里,只会让李慎思越发不满,索性点点头,快步退了出去。
而丁立波走后,李慎思立即便和发狂一般,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
他盯着背后的一堆证书、合影,心里说不出的恼怒和羞愧。
到现在为止,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人不动声色的算计了,而且算计的方法是如此拙劣。
说穿了,如果孙弈秋是个和自己同等级的对手,这种计谋,自己根本不会上当,他错就错在,低估了孙弈秋,也高看了刘锐。
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摆在自己面前的,要么是陪着锐达一起覆灭,要么就放弃锐达,让立信占一次便宜,来挽回一部分资金损失。
不过,对于他来说,后者虽说还有机会保住自己的地位,可却无疑是饮鸩止渴,万一江芙若在这时候,再掌握些什么,或是爆料之前她掌握的那些东西,说不定,自己还是得下台。
越往下想,李慎思越是恼火、恐惧,竟是许久也没能继续说出话来。
半小时后,金宸天台。
“你说真的?他居然真同意了?”
江芙若一脸的惊讶和兴奋。
在得到了电话那头,孙弈秋的亲口承认后,江芙若几乎快要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等待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很久,之前在公司里,她受的苦,以及种种委屈,似乎终于可以释然了。
匆匆挂断了电话,江芙若已经准备好,去接受胜利者应有的待遇。
不过眼看就要到天台口时,她却又忍住了,因为她意识到,此刻十分敏感,如果自己真的急着出头,恐怕大老板他们很容易就会怀疑自己。
于是,她只好努力平复心情,然后缓步返回,让自己尽量表现的和平时一样。
而另一边,立信。
孙弈秋收拾着自己的衣服,眼神中满含希翼。
这次他想试着再压压价格,如果不成,再按已经谈好的签订;而如果成功,只怕一年内,金宸是恢复不了元气了;而已立信事后的资金规模,和精彩的履历来看,一年的时间,也足以让其成长成一流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