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凡和吴刚正在那儿愉快地聊天儿吃点心呢，忽然会议厅的门儿一开，杜主任的脑袋就伸了进来。
“哎呀，陈天凡，原来你在这儿啊，我还以为你去食堂吃饭去了呢，让我在食堂好一通找。”
“杜主任，不是你说散会了到这儿来找我嘛，我就在这儿等你喽。”
陈天凡嘴里噎着桂花糕，含糊不清地往杜主任身上甩锅，浑忘了刚才他还要拽着吴刚去食堂吃饭的事儿。
吴刚是个机灵人儿，一看俩人说话那意思，就知道这个中年人是陈天凡的领导，他赶忙招呼：
“杜主任是吧，你还没吃中饭吧，来，吃块点心垫垫。”
“不了，不了……”
杜主任想要推辞，奈何吴刚一溜小跑儿，就把他拽了过来，硬是把桂花糕塞进了他手里。
俩人互换了名片，杜主任一看，嘛玩意儿，面前的是月宫集团的副总吴刚，脸上立刻就换了一副热情的笑脸。
等到吴刚大包大揽地表示，天北领事馆今年过年的年货儿月宫集团全包了，给领事馆打八折再返点一半给杜主任的时候，俩人简直可以称兄道弟了。
所以，很顺利的，给陈天凡拍日常写真的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陈天凡对于拍什么新闻纪录片，根本就不上心，他把最后一块桂花糕吃完了，拍了拍手上的渣子，就跑出会议厅，上厕所去了。
他正在厕所里尿着呢，忽然就感觉厕所里一阵冷风吹过，冻得他一哆嗦。
陈天凡叹了一口气。
“我说，这是男厕所吔，你也敢随便进来，不怕有变态在厕所里对你非礼呀！”
说完了，他拉好了拉链儿，转过了身，果然苏九就站在他身后。
“怯！”
苏九满不在乎地掏出烟，zippo“啪”一下点上，深吸一口，吐个烟圈儿。
“姑奶奶不非礼别人，就不错了，敢非礼我的人都在油锅里炸着呢！”
“说吧，阴魂不散跟着我，有什么事儿？别说是来找我要账的。”
陈天凡单刀直入。
“行……”
苏九饶有兴味地看了陈天凡两秒钟。
“成了神仙，脾气见长啊，小子，刚才你和吴刚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就要死了，我跟着你，等着接你的魂儿去地府啊。”
“怯……”
陈天凡让她给气乐了。
“你是网管嗳，小姐，又不是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你这样明目张胆地抢买卖，不怕人家打你闷棍啊？行了，别逗闷子了，有什么事儿快说，一会儿我们领导该找我了。”
苏九想了想，问道：
“陈天凡，你知道你惹了大麻烦了吗？”
“知道啊，怎么了？”
“怎么了？你不害怕吗？”
“害怕！”
陈天凡点点头。
“但害怕有用吗？诶，我说这事儿和你有关系吗？”
“我要是说有关系呢？”
这回换陈天凡饶有兴味地盯着苏九看了。
看了能有三秒钟，他才问道：
“有什么关系？别说是为了让我引出米老道，虽然他肯定要来找我的麻烦，但是你不会为了这么一个小神仙，去得罪天庭顶级大佬的，开门见山的说吧，为了什么？”
苏九又吸了一口烟，回答陈天凡道：
“我一开始确实是在调查米老道用邪法锁魂的事儿，因为有一些本应该到地府报到的魂魄没有来，所以十殿阎罗让我来调查，我就发现了米老道私自拘禁魂魄练习邪法的事，但是随着我的调查，我发现了一件更加可怕的事，就是地府被人给渗透了。”
陈天凡听了心下一惊。
有谁会渗透地府呢？！
天庭不会渗透地府，因为没那个必要。
地府虽然在天庭的体系里，是一个比较独立的存在，但和天庭没有利益冲突，天庭没理由对地府进行渗透，那渗透地府的，应该就是外部势力了。
果然，苏九后面的话证实了陈天凡的判断：
“我发现地府被渗透了，是因为米老道修炼的邪法，并不是我们神洲天庭一系，而是极西世界的黑巫术，而他所练习的恶魔召唤法术，不可能从极西世界召唤魔物，那太远了，还要破除不同世界的结界壁垒，动静太大，天庭不会注意不到的，所以，肯定有魔物已经渗透进了地府，我担心，极西世界的魔物，很可能已经和米老道背后的天庭大佬合作，要搞什么事情了，因为要想不惊动天庭安全部，神不知鬼不觉地潜伏进地府，没有这些大佬帮忙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如我所想，陈天凡，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吧？”
陈天凡点了点头。
“外敌入侵，内鬼跳梁，天庭崩灭，仙界可能就不复存在了。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咱俩合作，各取所需，你通过我引出米老道，然后你逮到他，拷问出极西世界魔物渗透地府，以及与天庭大佬勾结的实锤证据，之后你立功受赏，重回追缉处，我则用证据扳倒天庭大佬，毕竟背叛天庭这样的罪名，没人承受得起，这样我的小命儿就保住了，是这个意思吧？”
“聪明！”
苏九打了个响指。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
陈天凡冷冷一笑。
“苏仙子，且不说你太高看我这么个小小仙徒了，就说你甘冒这么大风险，不会只是想重回追缉处吧，这风险收益比，有点儿不合算哪，因为咱俩很有可能在掌握了证据后，被灭口！”
苏九也是一声冷笑。
“我个人有什么目的，这你就别管了，你就说愿不愿意和我合作吧？”
陈天凡两手一摊。
“我还有得选吗？”
苏九还没说话呢，忽然厕所的门“哗”地一下，被人给推开了，两个男人说笑着就走了进来，结果两人一进来就愣住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走错门了。”
一个看见了苏九，赶紧道歉。
“对不起啥呀，没看见那儿还有个男的呢嘛！”
另一个用胳膊一碰同伴，向着陈天凡扬了扬下巴。
陈天凡看了看苏九，那意思，你看，来人了吧，让你一个女的跑到男厕所来，多尴尬。
没想到苏九忽然一伸嘴，在陈天凡脸上就来了一口。
“小白脸儿，姐姐在黄泉路上等你哟！”
说完苏九哈哈笑着就推开了挡道儿的两个家伙，径自走出了厕所。
陈天凡没想到苏九给他来这一手儿，愣在那里和两个家伙大眼儿瞪小眼儿，瞪了能有五秒钟。
他突然冲上去给两个家伙一人一个大大的熊抱。
“多谢二位仁兄啊，你们要是晚来一步，那个女鬼就要得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