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一到,白故简单和大家说两句,火速下播,多一秒都是对他的摧残一般
“唉,以前不想上课去玩游戏,现在玩游戏,虽不是想上课了吧,但也玩不下去。”
黎约靠在椅子上,许久未玩的她有些意犹未尽,又拉着白故打了好一会,毕竟有个这样carry的队友可是她着小辅助的福音。
丁玲——!
手机响了起来,是学校群发了消息,通知转线下课了,提醒他们不要忘了带书本之类的话,然后还交代了放假时间,一月十二号,也不算早了,二十五号就春节了毕竟。
白故想起,春节后便是第一次正赛了,现在开始了报名,距离一月份还有小个半月,一月就是截止报名时间,春节过三天后便开赛了。
“哎呀,白故!!!”
白故愣了会神,组队麦里就传来了黎约的呐喊声,他急忙问道:“怎么了?”
“我要去上课了!那么冷,那么远,那么早,哎呀呀呀呀!”
苦笑不得的白故盯着屏幕不知道说什么好,想到了便说::“那你放学之后我去接你好了。”
黎约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白故也知道这句话不太得体,刚要解释,黎约说悄悄话一般的声音道:“为什么不是早上……”
白故一愣,但耐心的解释说:“早上太早了,你自己走的话不用管我还可以多睡会,晚上我刚好去接你嘛!”
黎约想了想确实也是这样,大早上起来,眼睛都没睁开呢,这种窘态被他看到了,自己也不希望这样啊。
便同意了这事,随后火速下线,不知干什么去了,白故见状,觉着她是去收拾东西了,看看自己的群……呵,假期还有不少。
伸了个懒腰,想了想,拿着钥匙去找南离去了,他这么长时间没音信,不知道干什么呢。
在楼下买了送给他母亲的水果,还有一些补品就去敲了敲门,“南离,你在吗?”
里边有声音,但却没人开门,白故心里一横,感觉到不太舒服,有种不好的感觉,拿钥匙将门打开,正看到南离趴在床上,屋内再无别人。
南离也不是整个人趴在床上,而是更加趋近于半跪着,白故看到心知不好,马上跑了进去,将他扶正之后,打了120。
很快,救护车来将他带走,昏迷来的太过突然,白故没时间通知别人。
医院内,南离刚刚醒来,吊着吊瓶,白故见他起来,没有太大声说话,小声的问:“怎么回事?怎么忽然晕倒了?”
南离说话很虚弱,白故先给他递了水,喝下后,才缓缓说道:“没什么,就是忽然感觉有些难受,几天没吃东西而已。”
“几天?怎么回事?”白故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严重,追问道。
南离又喝了口水,抿了抿嘴才说:“老家来人,把我妈接回去了,但是情况却不好。”
“你还记得之前么,我去医院买药,其实那不是治病的,是安眠药,我妈她说,不想治了……”
白故心下一颤,不理解为什么,但南离却说:“她说,很高兴能看到你交了朋友,妈这病好不了,可能放弃,比活着舒坦,我不想再那么累了,儿子,你能理解妈妈么?”
南离那天跪在床前,本一心拒绝,但在握住他母亲手的那一刻,微微的颤抖让他知道,母亲承受着多么大的痛苦,他只懂数学,本以为自己是绝对理智的人,但在那一刻,奔涌而起的悔恨终究战胜了理智,他同意了。
后来,他与她母亲度过了最轻松最快乐的三天,也是他母亲最后的三天。
风雪中落幕,火焰中埋葬。
但他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这个屋子里,不该是自己一人,每天靠着安眠药维持睡眠,但渐渐的也不再好用,没一点心情吃东西,也没钱买什么吃的,便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南离本已经想好,自己就在那个小屋子里死去,不叨扰任何人。
但白故的出现是他始料未及的,从第一次见到时,他们是因为利益碰面,但他也能感觉到,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少年,对自己是真心的当做朋友,而不是利用自己,压榨他的能力与价值。
“你怎么来了?”南离恢复了点力气,但许久没吃饭的他还是没法自己站起,吊着的葡萄糖也只能维持一会。
白故道:“很久没有你的消息了,本想看看你干什么呢,还好今天过去了!”
南离又皱眉问道:“你怎么有我家钥匙?”
白故张开手心露出钥匙说:“我走那时候你给我的,忘了?”
南离不知道为什么,总会被这个少年的真心所打动。
白故拍了拍他,“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买些吃的。”
走出病房后,南离松了口气,他不想别人担心自己,似乎是吃惯了苦头,自己这被誉为数学天才的人,看自己的一生却有些好笑。
就像是一个公式,论证了二十年,最终发现,这是错误的。
很快,白故回来了,他眼神凝重,语重心长的说:“先吃些东西吧,我知道丧母的痛苦对你打击很大,但你转念想一想,你父母,不正是想让你好好活下去么?”
“你也未必是一个人啊,你还有很长的人生,也有我们这群朋友,怎么能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呢?”
南离却不知怎的,说了一句他自己也没有思考过的话:“生命也不是那么重要,生死都一样,世界不会停。”
白故一愣,南离也愣住,随后摇了摇头,赶紧说道:“我会努力活下去的!”
白故重重的点头,可脑海中还是回响那句话,他一直将南离当做朋友,但却忘了,他本身的特殊,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数学天才,努力,天赋缺一不可。
而恰好南离就是不缺努力与天赋的人,他只是少了个好的身世,他拥有理性。
理性,绝对的理性,已经趋近于神性,作为神性着,他自然不会存在人性,人的生老病死,离去归来,都丝毫无法触动他的内心。
这是作为人很可怕的一件事,白故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很多小说中存在一个情节,活了几千年的人重生或事延续下来。
他那时也与人讨论过,结果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看开了,那便一切都无所谓。
但他相信,此时的,仅有二十的南离不会有这样的觉悟,压力与打击来的痛苦太大了,才会有这种轻生的想法。
是该多带他看看世界的美好一面了,不能总在昏暗的房间内待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