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直过了第二天,纸莜都未从房间内走出来。
众人去在训练室微雨,悄悄将他们聚拢过来,说:“怎么回事,自从那天TC输了之后,他就这样了。”
“谁知道了这就偶像输了也不该这么沮丧吧,一天没出来了都也没吃饭。”
回头看向白故,白故一抬头便与其他人看了个对眼。
“你们怎么又都看着我?”
然后微雨就凑过来揽住,揽过肩膀,“秋夕呀,你看他总这么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而且总归是要吃饭的吧,不然身体都累垮了,你说是吧?”
“所以啊,你快去劝劝,大家都能看得出来,你们两个关系最好,去吧去吧。”
白故刚想反驳,但看到周围人都只点头,而且这么下去,确实不太好,所以便去了。
拜托他们为自己拿了些吃的,然后等着去纸莜的房门前。
在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声音,因为没人开门。
但白故知道她一定在里边,所以将食物捧着在门口喊的,“就算难受也出来吃些东西吧。”
屋内出现了些响动,砰的一声,白故怕有什么危险,用力一推,将门打开。
他们宿舍的门锁并不是防盗门那种,就是家里普通用的阀门,他在里边反锁,但以一个成年人的力气还是能轻松将他暴力推开的。
白故听到里边巨大的响声,慌了神将门推开之后,却发现纸莜趴在地上,抬头眼含泪光,似乎是在责怪他为什么要进来。
而在往上看去,纸莜在屋内仅穿着一条浴袍,但由于从椅子上摔下来,浴袍有些松动,此时竟能看到许多不该看的场景。
如若高山之上,重峦叠嶂。
白故急忙转过头去,“对不起啊,我听到里面那么大的声响,才……,我现在就出去。”他将饭菜放下,落荒而逃了出去。
而在那时却听到了有个男人的声音,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声音还有些耳熟,她好像在看外国的电视剧。
过了会,纸莜从房间内出来,已经穿戴整齐。
她将吃过的饭盒拿出来丢掉,而看到白故后,嘴唇微动,最后也没有说出什么。
白故则感觉很抱歉,又主动与她道歉,“对不起啊,我以为你在房间里受危险了……”
而纸莜则说:“我在房间能有什么危险?”
一度有些尴尬,而纸莜自然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也没有多说,只是自己竟然被他……
白故又说:“你在屋里那么久耶不出来,我还以为你想不开了……”
白故听到那声响动的时候,第一反应以为她跳楼了,但此时回想起来,那个场面还是叫他非常脸红,忍不住又去偷瞄纸莜一眼。
纸莜则坐直叉腰说:“我在屋里打视频啊,不饿就没出来吃东西,心情不好。”
“你打视频洗澡?”白故仿佛自己的世界观崩塌了一般,不可置信的看着纸莜,眼中尽是吃惊之色。
纸莜脸一红,“什么啊,当然不是了!我是洗完澡之后,顺便打了视频,刚接通你就来了。”
可白故却没了声音,纸莜看他好像在想着什么,却发现在自己好像说漏嘴了。
“和钟硕?”
白故轻声问道。
两人回了纸莜房间,白故也进去坐下,纸莜许久没说话,也没有否认,刚要开口时,白故又说。
“我猜的。”
纸莜关上了门,躺会床上看着他,“你怎么猜到的?”
白故则抬头看着纸莜,瞬时脸上红霞浮现,纸莜虽穿着宽松的休闲服饰,但此时躺在床上,身材被展现的玲珑有致,白故不免又想起了刚才场景。
“想什么呢喂?”纸莜不用想也知道她想什么,但她只觉着羞恼,并不愤恨与讨厌,自己也不知为何会如此。
她见屋内再无别人,其他人又都去训练了,便再度坐起,喃喃道:“确实是钟硕,他是个如神明的男人啊。”
“若是无他,或许就没有今天的纸莜。”
白故坐在原地安安静静地听他讲述自己的故事。
纸莜梳理了一下头发,继续说道:“三年前钟硕来过华夏,而那天恰好是我生日,我和你说过吧,父母带我去网吧。”
“他那时是过了与一个当地很有名的队伍约战那时候的网游,最火热的还是道骨。”
“然而道骨的海内和海外服务器并不联通,所以他所使用的账号是当时找人借的,也就是我的账号,那时候是我第1次见他,在战场上风姿绰约,算无遗策,一人几乎轻轻松松歼灭了全队。”
“自那之后我常常逃学与他出去一同游戏,他也说我只有天赋可以进职业战队,但我却说自己要以学业为重,于是便打了个赌。”
“纸莜知道他要参加网游的世界赛,所以决定若是他得了冠军,便去参加职业。”
自此白故明白了,事情大概,无非是当初好强少女的春心萌动。
“然后呢,你们还有联系?”
纸莜点了点头,“嗯,我成功进入一叶竹的时候,他已经是大满贯的冠军少年了。”
白故见她停了,自己也大概算了算时日,果真不差,“嗯,那之后呢?”
“之后我便发信息问他,我说我喜欢他,满心都是那少年的影子,问他能否与自己在一起,可他却说若有朝一日,我站在世界赛的舞台上与他面对便可。”
“所以你如此要强,如此拼命的原因,就是为了能见他一面。”白故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一切,还真是个痴情的人。
但可惜呀,他纸莜不入世俗一般,但白故却是个死后八卦之人,他早听说钟硕在自己的国家有了女友,虽不是圈内人士,但却为财阀千金。
而这个消息早在电竞圈内疯传,纸莜不过时不知道而已,他们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数。
虽然钟硕从未对外公开过,但这些事情,早被人知道,而且白雪歌内有一人还看到那财阀千金,那日他们输比赛后,与钟硕一同回酒店。
就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这些。
白故忽然感觉又有些不对,那这些只是他打游戏的原因而已,跟他一天不出来有什么关系?
忽然想到一点,急忙站起来指着之前纸莜所坐过的地方说:“你……你……你刚才不会是在和他打视频吧?”
纸莜点了点头,“对啊。”
“你穿浴巾和他视频?”
纸莜却一脸慌张,犹豫许久才点了点头。
白故却眼神恍然冷淡,瞅着刚才放手机的位置,“他让你干什么了?”
纸莜却支支吾吾的随后才说:“和你有什么关系。”
白故却愤然起身,在他看来,纸莜是被骗了才对,“寻常浴袍皆有绳子来舒束缚,纵然你是临不小心摔倒,但也不可能开成如此尺度。”
“你解开了绳子?”
纸莜也起身,镜要将他赶走,而后还怒骂,“我作甚的?与你何干。”
“那便是了,你为了他竟要先手解开自己衣袋吗?是先不说,你们是隔屏相望,若是他在那边录屏,你又该当于何地?”
白故看似愤恨,实则是怕她受到伤害。
纸莜双眸一紧,脚步一愣,但他依然要将其赶走。
口中仅是坚定的喃喃道,“他不会这么做的,我相信他。”
但就在将白顾推至门口之时,白过却一把将他抓住按回房间内大喊道,“你怎知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你了解他吗?你们不过是见过几次而已。”
纸莜的力气哪里抵得过白故,手臂被他抓着,也任凭挣扎也无济于事,只是嘴中还坚定的说:“我认识他已经三年了,自然比你知道的更多。”
再说罢,还将头撇了过去,不再看他。
白故忽然哈哈大笑,应是气极反笑,他抓着纸莜的胳膊没有放开,“既然你知道的比我更多,那你可是被你奉为神明的男人,早已有了自己的女朋友?”
纸莜自然是不会相信,颤声道:“怎么可能,你少骗我。”
见她依然不知错误,白故值得将她放开,“要想搜到不难,电竞选手找女朋友并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并没有太高热度,只是又有几人不知道此事?”
纸莜这时才回复了些清明,她知道这种事情不好撒谎。
她颤抖着打开手机却要,迟迟不敢输入那些个关键文字。
刚才其实白故猜的是对的,若他那时没有来敲门,纸莜便已将衣袋解开,他虽在心里不愿意,但有倾慕少年在那边的几句花言巧语以及什么山盟海誓的攻势下,他那颗心也渐渐放下来,被人攻略。
但其实他之所以能在敲门声响起时摔倒,还是因为乱了心神,而那个唯一乱他心神的人便是白故,一个同样意气风发的少年。
在摔倒之后,他便没有起身将那视频关掉后,才起身整理好自身衣物。
纸莜现在想来,白故拯救了自己。
最终他还是摁下了几个文字,或许是不死心,或许是想要亲眼看一看事实对象,结果便是早如他或说早如白故所料的那般。
他虽已有准备,但内心上的冲击还是迫使他将手机丢在一旁。
声音都颤抖之下,只有恍恍惚惚的跌倒在床上,但他却没有再度哭出来。
“想哭就哭吧,反正已经这样了。”白故可以在游戏中杀敌,可以在现实中动手,唯唯独就是不会安慰人。
但只有现却如此倔强,她坚定地摇了摇头,紧闭双眼,好一会儿才将眼泪咽回去,她说:“眼泪是留给重要的人的。”
白故点了点头,这女孩的心理承受能力远超乎自己想象。
“秋夕,我被你看光了。”
白故还在想着接下来如何安慰,忽听到她叫自己,下意识的嗯了一声,然而却在反应过来后直跳脚。
身体往后倾,脸往后撤两步之后伸出手指着纸莜说,“可别啊我真的是不小心的,我可真不是故意的。”
纸莜却噗嗤一笑,“谢谢你。”
“啊什么?你谢我?”白故又指回自己弯腰看着他,问她没有说错吧,莫不是太激动,心智受损,傻了。
纸莜又说了一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在那时候闯门进来,我可能真的将浴袍解下,到那时……”
“没事就好,但你也不必谢我,毕竟是我也太过唐突了。”
纸莜还是摇了摇头,看着不断闪烁的手机屏幕。
白故看穿了他的心思,主动将她手机按到关机,“大不了下次我们在世界赛遇上的时候,我替你好好揍他一顿。”
纸莜却痴笑一声,好像是在感谢他的勇气,但是却说:“那可是钟硕一个神明,一般的人虽然他不是人,但他的实力的确已经到了变态的第1步了你打不过。”
白故却不服气的反问道,“就算他是法师之神,但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是剑仙呢。”
纸莜却轻笑,说了个事实,“天下法师没有能赢过他的,所以他被称为法师之神,你不过是打了几个连胜还是不要好高骛远天高气傲的好呀。”
她说这话也是为了白过好,怕他太过骄傲自满而走上歧途。
可白故却说,“天下法师没有斗得过他的那天下御剑士,亦是没有我的对手,我剑出,何人再敢举剑?纵然他是世上神明,见我也需收敛锋芒!”
白故走了之后,纸莜怔怔的看着手机上钟硕发来的信息,只觉着一阵恶心,由于蛋心底的那份感情又如何能这么快就磨灭了,犹豫许久之后可是并未回信,可以并未多说。
直到第2日全国大赛的比赛场上,白雪歌对上奥洲战队,那一场白雪歌的战术似乎被剖析完整,在一开始时便被处处压制。
而虽然单人居中以大获全胜落幕,但在团队战上依然不敌,最终落败。
而他们的积分在此时已然算挺高,进入4强似乎不是什么问题了。
“这白雪歌怎么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
在一场关键对决中,那狂战士明显与队伍脱节,一人中了敌方圈套,才导致他们之后打的节节败退。
“应该是在赛场上太紧张了吧,毕竟这场赢了就能直接定位4强。”
“可惜了可惜了,他们输了呀虽然知道紧张,但这错误方案的着实不应该。”微雨看的痛心疾首,似乎自己输了比赛一样。
纸莜近些天终于从房间内走出,看着眼前看比赛打闹的众人,感觉很温馨,他知道之前不只是白顾来安慰自己,他们这群人更是因为自己不太会说话,便只能在背后默默的为自己买水买饭什么的。
但她看了一圈问到“哎,白故去哪儿了?”
微雨则说:“哦,今天休息,他一早便出去了。”
“你们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啊,他没跟你说吗?”
纸莜摇了摇头,“不过咱们现在都休息很长时间了吧。”
微雨点了点头,“也不打比赛,现在能干嘛呀?你直播肯定不用想了,现在直播全都是世界赛,你现在播是跟人家对着干的根本没人来看,说不定会遭骂。”
“还不如现在来看看人家比赛来分析分析他的战术,对正好你来了,你来帮着一块分析吧,反正你也是个总指挥。”微雨说着说着就找到人帮自己分担工作了。
而此时的白故正在哄人……
他一早便接到王默的电话,说王默说今天有一场大型访谈,他需要去跟着,而王琳在家里发烧了,他请不下来假,想请白故去帮忙照看。
而白故也乐得于此,反正那小姑娘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她懂事的很,也不需要自己说什么,只要照顾照顾她,给她弄些吃的就好了吧。
然而到了他家里,这屋子不大,但却有两个房间应该是将客厅的一边给拆开来做成房间了。
屋内有些昏暗,但却非常整洁,没有一点脏乱的感觉,不像是这么大孩子所居住的地方白故,想想自己那屋子与这里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小琳,小琳?”他喊了几声却并无人回应。
回头检查了一下门锁,他是用王默留给他的钥匙打开的门,门被王默反锁了,所以不该跑出去了。
想通这个便不再担心若是家孩子偷偷跑出去,那麻烦可大了,他应该是睡着了,他猜测如此。
悄悄走进里屋,正发现小琳躺在床上熟睡,而脑袋上放着的毛巾也有些发干了。
不是他白故来的晚,实在是王默家离得太远,他们一叶竹的基地在市区,而王莫却在相反的方向,还是城中的边郊地带。
他打车前来到现在已然快到中午。
他将那毛巾拿下,重新用凉水头了头又放上去,而亡灵似乎意识到有人来了,小脸晃动几下,挣扎着想要起床,睁眼看去有人在为自己换毛巾,她以为是哥哥回来了。
然而看清面庞后才发现这是白故,于是稚声稚气的问,“哥哥,你怎么来的呀?”
白故嗓音温柔与她说,你哥说你生病了,我来这照顾你一会儿。
他摸了摸小琳的额头,发烧温度不低,有些烫手。
“小琳呐,你家温度计在哪里?”白故没让她起来,现在关键是看烧到多少度了,实在不行该吃药的。
王琳在被子中鼓捣了一会儿,随后拿出了一只被捂热的温度计,勇小手伸出来给白故,小胳膊洁白如藕,玉芝白条。
白故甩了甩,递给她,“自己会量么?”
王琳摇了摇头,没办法,白故将温度计给她夹好,这小丫头不知何时,将自己衣物全都脱下,应该是烧的太热了,受不住了。
白故打电竞按键盘的手指控制极好,并未碰到她,将温度计夹好后,对王琳轻声说:“我先去给你烧点热水,等会儿回来拿温度计给我。
王琳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睛。
此时王默又给白故打来电话,“喂白故你已经到了吗?”
“我到了,放心吧。”
王默又说:“嗯,那个冰箱里有吃的,到时候还麻烦你帮王琳热一下,我晚上就能回去。”
白故应答了一声,随后说,“可以,你去办什么采访了?”
而白故则说:“也是电竞圈的,有一个战队要入驻都城,但是这个战队我也没太听过,是叫毒蛇。”
“都城已经有一个一叶竹了,他们来怕不是会受到影响吧。”白故说是不懂他们为何将基地选在这里,因为在次级联赛是属于百城开赛,每个城市只有一个战队能上台,而这个战队已经有了一叶竹,若是一不小心一叶竹掉到四级联赛,那么打百城的时候,他便是最强的战队,来都城有可能永无出头之日。
而王默也对此感觉很疑惑,但他说这个采访现在也没什么,只是他们队员和环境的配置我都看过了都算不错,要不我回去先给你发一份实录?
白故也没拒绝,随后挂断电话后,打开冰箱一看,这里面也没什么吃的,有一些蔬菜,还有应该是昨晚剩的番茄炒蛋在冰箱里。
可是那蔬菜看起来都蔫儿了,已经不新鲜,他也不打算拿这个给王林吃。
只能在网上订外卖,订了两碗清汤面,发烧时还是要吃些清淡的。
而王琳此时温度已经聊好了,白故赶忙过去查看。
“怎么烧的这么高啊?都38度多了。”那温度足足有38度5,白故看了看王林给他倒了杯热水后说你家里有药吗?
王琳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房间角落的一个小箱子。
那应该是个小药箱,打开之后里边都是各种药,胃药,还有发烧感冒的,甚至还有止痛药。
“这兄妹俩都干什么了?怎么要这么多药啊?”
而且他看得出那些药性都很强,再看王林他应该不太适合吃这种。
“不行,这些药都药性太强了,你不能吃,我出去给你买一点,你在家里不要乱跑。”
可王琳却说:“没事的,我一直吃的都是这些药。”
“你吃过几次?”
王琳则说:“三次……吧,大概是。”
“这么烈性的药,你吃过这么多次能活着真是个奇迹呀。”白故感觉有些头痛,但是这些药再吃真的会适得其反,他还是决定下楼给他买些儿童吃的药。
王琳也不在反驳,反而笑盈盈的看着白故,“大哥哥是我哥叫你过来的吗?”
白故点了点头,“你在家不要乱跑啊,我很快就回来。”
王琳不在阻止,点了点头,“好~”
白故刚开门又回头跟她说道,“对了,你也不要踢被子,盖好知道么?”
王琳不明所以,似乎不知道为什么她能知道自己之前没盖被子,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才想起自己没穿衣服,小脸刹然间羞红。连忙将衣服穿好。
之前被烧的头脑不清,在下汗又倒在原地睡了一觉,而且还盖着那么厚的被子,又因白故的到来不敢乱动,所以起来才会将这事忘了。
白故赶忙跑下楼,这里是7楼,嗯,企业也是顶层物理有些潮轰轰的。
像这种老房子防水什么的都不是很好,一下雨屋内有时甚至都会渗水。
“真可怜啊……”他非常心疼王琳他们,但自己又没法帮什么,毕竟自己也无法帮他们换个好的房子。
在楼下看了一圈,也没看到有药店,而在打开手机地图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之前点的外卖根本没有人接单,可能是因为地势过于偏远,这边有几栋房子,但却几乎不住什么人。
按理说他们父母之前好像生活过得还不错,为什么房子会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家小药店,买了一些口服液,还有热帖消毒酒精之类的东西,总归用的到,之后又给王琳买了些营养品。
然后看这附近好像也没什么饭馆,怪不得王默说要他帮忙做饭呢。
无奈之下白故直接去超市买了袋面粉,还有些蔬菜,和肉馅,自己提了上去。
打开房门时,亡灵倒还算乖巧的在里屋躺着没有动弹,而他拎着许多东西进屋,除去那肉馅他还买了一些鸡翅与排骨。
王琳正处于长身体的时候,而看他家这情况,估计王默也没法一直照顾他了。
“小琳感觉怎么样了?来先把药喝了。”百股还给他拿了一块糖,他知道这药苦小时候她都是有糖才喝的。
虽然他家曾经家世也不好,但是这些小事情他父母还是可以满足的。
白故自懂事起,一直都感激着自己父母,因为他知道自己父母虽然没给自己荣华富贵,但却也从没让他挨过饿。
而王琳现在也下床了,衣服已经穿好,拿着药咕咚咕咚几口就全都喝光,而且面不改色,毫不说苦什么的。
白故看着她平静的模样,都以为自己买错了药,甚至还拿起了药瓶闻了闻,但味道他一闻便知道是极苦的。
“你不觉得苦吗?就这么全都喝光了?”他很是惊讶,将门关好后,将那块糖给黄琳。
“不苦的哥哥,我都习惯了。”
白故见她懂事的模样,实在是心中难以平复,一个还在上小学的女孩,什么本该是什么都不懂,天真浪漫的年纪,他却已经吃过许多的苦难,如此懂事,或许在别人看来是非常好的,但在他看来只有心疼。
白故将他拉入怀中,抱着他小小的身躯,感觉自己眼中都有点发酸,经历过自己都没有经历的苦难的孩子……
“哥哥不苦,小琳会陪着哥哥的。”王琳伸着小胳膊将白故也想抱住。
而白故闻言也使劲抹了抹眼泪,不让他看到自己还在哭的一面。
“小琳先回床上去休息吧,中午哥哥给你包饺子吃。”
王琳开心的蹦蹦跳跳,“哥哥我可以帮你的哦,我会包饺子的。”
白故一愣,“你会包饺子?”
王琳说:“对啊,之前过年的时候哥哥没时间回来,就是我包的饺子哦,哥哥说他可好吃了。”
看着自己买回来的面粉,他其实会做饭,但是也并不会和面,于是就问比自己小了那么多的王琳说“那你来帮我和面吧,顺便也教教哥哥好不好。”
这屋里厨房不大,仅有一个电饭锅,还有一些碗筷,之后就是灶台上的那一口大锅。
他们俩在客厅包饺子,白故指了指旁边那屋问,“这是你哥的房间吗?”
王琳说:“是啊是啊,我哥每天回来都会在那里工作。”
小女孩手中的面团逐渐成型,比她以往和的大了不少。
“你家之前应该不是住在这儿的吧?”白故虽然纠结,但还是想弄明白怎么回事。
王琳边和面团边与他说:“是啊,我是跟哥哥后搬来的哥哥说,之前的房子卖出去了。”
“卖了一个房子,换你们六年生活?”
“没有,三年前哥哥就开始兼职了,之后家里的钱好像都是我们赚来的。”
“哦?你也赚钱了?”
王琳则显得非常骄傲,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神采飞扬的说,“当然了,我在写小说虽然看的人不多,但是还是能够挣一些钱来补贴家用的。”
白故这一下可来了兴致“哦,那这么说来我们算是同行啊,我以前还写过一些。”
“真的嘛,哥哥这么厉害的人,应该很多人看吧!”
但白故在这个事情上就显得有些落寞,他摇了摇头,“哪有就随便挣点零花钱而已,但你说后来都是你们赚的钱,那卖房子的钱不可能被三年就花光了吧。”
而王琳更不知道他对这些没有概念,也没听他哥哥提起过,自己就以为是花光了呗。
白故依然觉得此事有蹊跷,他们家曾经家底虽不算深厚,但王默说过家里留了一些补贴家用的家产。
而那房子卖了之后,在这种城里的房子少说,也得有个二十几万吧,他们不可能三年之内就将它全都花光。
看了看自己身处的这个房子,一年租下来的费用也就1万左右,甚至还不到,因为这环境与地区还比不过山村。
他没有与王琳再过多谈论这个话题,而是自己默默记下。
“好了,现在面团也花完了,你乖乖回去躺着吧,剩下的就交给哥哥来。”
王琳特别乖巧,从不与他顶嘴,自己回去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躺下之后开始拨弄自己的手机。
而白故则继续留在客厅剁馅,开始包饺子。
“小琳啊,你家有手纸没?”
“在哥哥那屋里。”
白故走到王默房间,这屋里只有一张床,还有一台电脑,此外就没什么了,极其的简陋。
而电脑桌上还放着许多报纸一类。
白故在拿手纸擦完手之后突然瞟到桌上有一车祸字眼,他父母也出过车祸,虽然赔的很多,而且也并无大碍,但他对此字眼还是十分敏感,一眼就看到了。
仔细看下来才发现那是记载着6年前,那应该就是他父母的那场车祸了吧。
而他做记者究竟是为了补贴家用,还是为了调查当年的真相呢?
对啊,他们生活不该如此艰苦,就算艰苦也不是现在走逝者终该赔偿,而他说过自己家原本家境就不错,怎么可能落到现在这般地步。
白故多翻了翻,发现里面有许多东西,而有些模棱两可的,都是6年前的报纸,而电脑已经被锁住,他也无法打开。
他一直都在追查,那时候的真凶吗?
在6年前虽然监控不像现在这般普及,但要调查清楚应该还是不难,白顾第1直觉便是被人压了下去,毕竟他经历过许多此类事件,已经条件反射了,一般。
将这些报纸拍照片,随后回去继续包饺子,我不做生意没有和王琳说。
带到包好之后,他又给王林喝了药,“来小琳量一下体温。”
王琳乖巧的走过来,“哇,哥哥包的比我包的好看多了。”
此时虽然还未退烧,但他的状态已经好了不少,气色也恢复了一些。
看来我爸妈也没骗我,出出汗还是有用。
在白故下厨房之后,好在他在家也经常自己做饭,不然真的是闹笑话了。
“剩下的那些饺子我给你们冻起来,记着以后想吃的话叫你哥给你煮或者给我打电话哦。”
白故现在已经将这小姑娘当做自己妹妹看待,而在煮饺子时,又有电话打进来。
竟然是纸莜。
“喂?怎么啦?”
“你去哪儿了?今天一天也不见你人影。”
“哦,我出来帮朋友照看一下他妹妹怎么了?”
“没事,照看妹妹,多大的妹妹,需要我帮忙吗?你会照看孩子吗?”
白故一脸黑线,“这小妹妹可懂事了,根本不需要我照顾她,我就是过来陪陪而已。”
“哎哟,都知道陪人家了,那行吧,就不打扰你们了。”纸莜一下挂了电话,白故也没多想,继续看着锅。
等到饺子差不多浮起,他看着快熟了便盛出来,叫王琳来吃饭。
王琳自己搬好凳子,鼓秋这小手机,按发送按钮,才坐上来。
“快来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唉,小心烫了。”
白故夹起来一个,放嘴边吹了吹,喂给王琳。
小女孩吃下后,好像还是有些烫的,但她还是吃下,“嗯嗯,很好吃啊!!”
“等哥哥再来的时候,我也给哥哥包饺子吃。”
白故被他逗得哈哈直笑,随后问他“你们现在上学累吗?在学校会不会被人欺负啊?”
原本他只是想做闲聊,毕竟自己也许就没有上过学,有点怀念当时的感觉呢。
而王琳却躲躲闪闪的目光,在这问题出现之后便不敢直视白故直说:“不累不累,不会被人欺负的。”
白鹭发现其中端倪,但既然他不想让自己知道,自己变装作不知道,点了点头说:“那就好,你是在哪所学校上学?”
“鸿鹄小学”
“好,那等我有时间去接你哦!”
鸿鹄小学在当地算是比较有名,但是令他最没想到的是,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竟然能写小说,感觉他混的应该比自己还风生水起吧。
吃过饭之后白故喂给她消炎药,而他在收拾收拾,这时候烧是差不多退了一些,而王琳也没有之前那么难受,活泼好动的他便开始缠着白故陪他玩儿。
“琳琳啊,要不要去冰城玩啊?那里是哥哥的家乡。”
王琳很兴奋的拍手说:“”好啊”,但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很快沉默下来说,“但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白故不解的询问她。
她想了想,眼珠轻转,“这里还有我哥哥,我不能离开他身边的,不然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白故也没有反驳:“如果我真的有一个妹妹,像你这般懂事该多好啊。”
“我就是哥哥的妹妹啊。”王琳伸出小手,揽住白故的胳膊。
白故被她逗笑,过了许久,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而这时候门才想起王默终于从外边回来,脖子上挂着相机,手中还拿着许稿文之类的。
“哎呀,谢谢你了,白故,帮我照顾妹妹。”
他回来赶紧进屋看看自己妹妹如何了。
“唉,没事没事,你家小琳琳懂事,我也乐得照顾她,对了,锅里还有些饺子,你快趁热吃了吧,在外忙了一天了。”
白故将放在锅中热的饺子拿出来。
王默没想到他竟然还给自己包了饺子,“哎呀,这怎么行呢,太感谢了,让你忙了一天还给我们做饭吃。”
说完就要掏钱给白顾却被白过来下了,他说“没事拿什么钱呢,你有这钱好好给你妹妹买点东西,要么给自己也补补身子吧。”
王默在客厅的桌上抽出一张手纸,擦了擦自己快要溢出的泪水,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他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观察力竟然如此之强。
而白故在道别他们之后,自己也渐渐在回去的途中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们家之所以没有钱,是因为那个时候的王默将家里的一些剩余家产以及房子全都变卖出去,而用来调查自己父母的死的真相。
是那时候肇事者并没有做出什么补偿,而是对外宣称肇事者已经逃逸,经过6年仍未抓捕。
而他们自然也没有得到什么补偿,少年一气之下便自己展开调查,将房子以及被撞了的车子全都卖出去,用于收集各类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