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知道了，跟他说我马上就去。”
我随意得摆摆手，语气也很平静。
王昊转身退下。
包厢里的人都惊呆了。
尤其是纪行，他不可思议得看着我，眼里全是震惊。
“创宜的吴总，是我以为的那个吴总吗？你们居然认识？”
“而且王经理居然对你这么客气。”
顶着他们火热的目光，我慢悠悠得给自己倒了杯水。
“如果你说的是做城建的吴总，我们的确认识。”
“我也是做生意的，认识几个合作伙伴谈谈合作很正常吧。”
林之澜皱紧了眉头，有些怀疑的看着我。
“但你怎么能进澜悦的顶楼，那里除了顶级富商和澜悦老板本人，外人根本进不去，”
我沉沉得看了她一眼，索性说了实话。
“那我不装了，摊牌了，其实我就是澜悦的主人，今天是过来跟吴总谈合作的。”
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马上愣住。
接着笑得前仰后合，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世纪大笑话。
纪行已经要把眼泪笑出来了:“你撒谎能不能靠点谱，刚刚还说自己做游戏生意，现在又说是澜悦的主人，我们看起来这么好骗吗？”
“还创宜的吴总，吹牛逼都不带打草稿的。你要真认识他我们哥几个马上给你下跪。”
“哎呦，乐死我了，顾非你说说，你到底用了什么招能让王经理陪你演这一出戏，花不少钱吧。”
我就知道，凭这些人的傲慢程度。
就算我说了实话也没人信。
包括林之澜。
很显然，她已经气炸了。
现在恼恨得双眼猩红，挥手就要上来打我。
“顾非！除了给我丢人你还会做什么——”
我的眼角余光扫过，屋子里所有人都是有些兴奋的表情。
他们好像很希望看见我被打被骂。
仿佛如果这样做了，就能衬得他们愈发高贵。
就到此为止吧。
叹息了一声，这次我直接攥住了林之澜的手。
而后一字一顿说道。
“林之澜，咱们分手吧。”
5
她有点不可思议，描着精致妆容的眼睛猛地睁大。
旁边的纪行表情还算平静，但眼里的兴奋之色一闪而过。
其他的二代们纷纷坐着看好戏，好像等我们分手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可能是觉得我提分手有点丢脸，林之澜的眼睛迅速涨红，接着不甘得咬紧了唇。
“你敢跟我提分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理解女孩的自尊心。
我点点头，低头看了眼这个爱了六年的女孩。
“知道，我想跟你分手，或者说你可以理解成我自知配不上高贵的你，所以知难而退了。”
“房子是我之前买下来落户到你头上的，这个我不要了，其他东西我今晚会收拾好搬走。”
“你以后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跟你的纪行哥哥在一起也没关系，我不会再管。”
说完，我转身拎起外套就想离开。
但林之澜突然冲过来从背后抱紧了我的腰。
意识到我是认真的，她的声音有些慌乱。
“为什么突然就要分手，我不要房子。”
“而且我跟纪行哥哥不是那种关系，我们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只是兄妹而已，你至于闹这么凶吗？”
都到这一步了，林之澜还是理所当然得把所有事情怪在我头上。
叹口气，未免以后有牵扯，我还是冷静解释道。
“我们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呢？”
“你不想知道我的一切，对我没有分享欲，动辄连打带骂。之澜，我的确喜欢你，但不代表我能无底线的舍下自尊当个舔狗。”
“还有你的纪行哥哥，你不肯过纪念日是因为他，夜不归宿是因为他，我生病时对我不管不顾也是因为他。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现在我累了，不想继续，所以我们分手吧。”
我低头，一根一根的把林之澜的手指掰开。
但她带着哭腔挽留：“但我们真的不是那种关系，只是兄妹而已，所有人都知道，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终于把她的手扯开，我嘲弄得笑了笑。
“你手上我们的定情戒指已经丢掉了，那时候你说我买的太丑你不喜欢。”
“现在你手上戴的又是什么呢，或者说，什么样的兄妹才会戴情侣戒指。”
我的话刚说完，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到了林之澜纤白的手上，中指的位置分明戴了一个素白的戒指。
上面隐隐还能看见她和纪行名字的缩写。
“所以真的别再说了，我很累，不想再看见你。”
林之澜的脸色煞白，满脸受伤的表情。
真奇怪，她平时对我很嫌弃得样子。
怎么现在我真要分手了，林之澜又是这个态度。
想不通，但我不想再继续纠缠。
所以利落得转身要走。
没想到林之澜突然爆发，她强硬的拽住我的衣袖，转身罕见得冲纪行吼道。
“这不是你随便送我的戒指吗，怎么又变成情侣对戒了，你赶快跟顾非解释，我跟你一点私情都没有！”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不明白林之澜怎么反应这样大。
纪行深深得看了她一眼，接着堪称乖顺得走了过来，揽上林之澜的肩。
“不好意思啊兄弟，其实这就是个玩笑，我跟澜澜真是兄妹。”
说是道歉，但他伸出的手上分明戴着跟林之澜一样的同款戒指。
看着林之澜眼里隐隐的哀求之色，和纪行满脸的挑衅。
我突然觉得可笑，可笑极了。
所以直接单刀直入：“有没有人说过你像个苍蝇一样，特别能恶心人。”
“明明知道我跟林之澜以为你吵架，但非要跟她有亲密接触，还特意把同款戒指亮给我看，你是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吗？”
林之澜默默看向纪行的手，毫不留情得把他的手扯下。
纪行的脸色很难看，但窥见现场众人望向自己复杂的目光，他到底是没说什么。
其实我明白，林之澜之前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只不过现在我受够了，所以我们只能惨淡收场。
愿赌服输，我也认。
万幸今年我不过二十八，还有时间从头再来。
拉开了包厢的大门，我径直离开。
正巧跟外面进来的吴总撞了个满怀。
瞧见是我，他豪爽得拍了拍我的肩。
“顾总这是有客人？我在上面可等你好久了，待会你得自罚一杯。”
6
我们合作得很顺利，脾气也相投。
本来说好一起讨论公司选址的问题，结果白白把人晾在顶楼那么久。
有点内疚，我顺口应了声：“应该的，实在抱歉刚刚处理了一点私事，待会你在澜悦所有的消费免单。”
“好啊，不愧是咱们澜悦的大总裁，顾总就是豪爽！走走走，新出的设计案我带你看一看。”
身后的包厢里，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呆愣愣得看着我跟吴总寒暄。
最后不知是谁磕磕巴巴得说了句：“这不就是建业的吴总吗，他为什么叫顾非顾总？”
“而且吴总刚刚说，澜悦的大总裁，澜悦？之澜？”
我瞄了一眼林之澜，她的眼眶泛泪，压抑又感动。
纪行则是完全破防了。
他的面色涨红，好像我跟吴总相谈甚欢的场面刺激了他哪根脑神经。
眼看我们要走，他急忙冲出来拦住吴总，然后指着我问道。
“我想问问您，他，就顾非，他是澜悦总裁？”
以为这是我的朋友，吴总皱了皱眉，但还是耐着性子答道。
“对啊，难道你们不知道，顾非不仅是澜悦的总裁，还是星野的幕后老板。”
我似笑非笑得望过去。
纪行已经彻底惊呆了，跟出来的二代们也是一脸如遭雷劈的模样。
“不会吧，顾非真是澜悦老板，连星野都是他的产业？”
“这小子什么时候那么牛逼了，他不是个软饭男吗？”
“完了，我爸昨天才说过让我跟星野老板打好关系，我们取笑他那么多次，这下肯定玩完了。”
他们绝对想不到，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居然能在短短六年内建立起那么强大的商业帝国，实力碾压他们所有人。
一向看不起的穷小子现场成了自己也要巴结讨好的人上人，这些傲慢的二代怎么受得了呢。
林之澜一脸茫然得凑过来，小心翼翼得晃了晃我的手：“顾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放在以前，我可能会对她的亲近欣喜若狂。
甚至一激动就主动道歉，只为让她开心。
但现在再看这张我爱了数年的脸，我的心情竟然前所未有的平静。
甩开她的手，我转身陪吴总往外走。
“我们去顶楼谈谈选址的事。”
“这些人啊？你不用在意，其实都是……陌生人而已。”
7
那天晚上我没回家，直接住在澜悦。
甚至后来搬家也是委托秘书去做。
我受够了跟林之澜撕扯的那些年，现在只想过自己的清净日子。
搬家的那天，林之澜给我打电话。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顾非，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也承认之前那些年是我忽略了你。”
“但我已经跟纪行说清楚了，以后我们每次见面都可以带上你，或者我就不跟他见面了，我们别分手好不好？”
“那天晚上你提分手之后我才发现，我离不开你，我已经习惯了，我从没想过跟你分开，真的……”
说到最后，她已经崩溃痛哭。
我知道林之澜此刻是真心的。
奈何我的真心已经消耗殆尽，再纠缠下去也是耽误彼此。
“之澜，挂了吧，以后别见面了。”
“顾非！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无情！”
“你总说我对你太冷淡，但澜悦和星野的事你不也没告诉过我吗？大家半斤八两，凭什么你要分手，我不同意！”
林之澜在那边哭得喘不上气。
高高在上的林家大小姐，应该也是第一次为一个男人哭成这样。
但我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开心，只有疲惫。
我叹了口气:“澜悦和星野啊，那时候我天天加班，想跟你见面都要挤一周的时间，但你只要有空就飞去国外找纪非。”
“你对他的事清清楚楚，对我这个正牌男友却不闻不问，其实我说过澜悦是想让之澜开心，星野则是我取过的咱们孩子的名字，刚谈恋爱时你还说过很好听。”
“可惜后来你的心都在纪行身上，根本不愿意听我说话，那时候我问过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这么无情，你还记得你说了什么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
“你说我配不上你，哪有资格让你听这些废话，还说我再敢提一句你就要跟我分手。”
“之澜，这是你亲口说过的话，人总要学会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放手吧。”
林之澜没再说话，但通过她急促的呼吸和崩溃的泣音。
我知道，她已经想起了当初的这些往事。
也明白，我们是彻底回不去了。
8
离开了消耗自己的事以后，我全身心都放在了事业上。
星野的发展前景很好，现在旗下马上要推出一款全新的神话系列手游。
跟吴总的合作非常顺利，我们已经定好就要明年，公司上市时楼盘会完成交付。
到时候星野就是国内占地面积最大员工最多的游戏公司。
感情上也有了新进展。
纪行刚回国，迫切需要资源支持。
圈里的二代都是只会玩乐的二世祖，实在没什么本事。
几个人想来想去，最终竟决定打着我的旗号去跟吴总套近乎。
结果当然是被吴总撵了出来。
他已经知道了我跟林之澜的事。
我向他表示抱歉，但吴总非但不介意，还把他当新闻主播的妹妹吴霏介绍给我。
她是传媒学院毕业的美女主持，情绪价值给得很足，而且天南海北都能聊到一起。
第一次见面时我有些尴尬，反倒是人家姑娘照顾我的心情。
晚上我送她回家，吴霏歪着头问我。
“你是非，我也是霏，咱们两个非就不能试试吗？”
路灯下，她的眼睛温润得像是在发光。
那一刻，我突然就有点动心。
也就不再抗拒跟吴霏的交往。
我承认，其实我根本没经历过正常的恋爱，毕竟跟林之澜在一起后，我就把自己活成了舔狗，后来更是被戴绿帽子的冤种。
所以从不知道，原来跟情绪稳定素质又高的女孩恋爱，会这样美妙。
每一天下班都有期待，每一天工作上大大小小的事都有人分享，这样的生活我很享受。
直到林之澜不知从哪里打听到我恋爱的事。
9
她开始歇斯底里的挽回这段感情，每天给我打电话。非要过来给我送自己做的便当。甚至大张旗鼓的跑到公司给我送花。
这些我全都拒绝了，甚至还严肃声明自己已经有了新女朋友，希望林之澜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
但她还是不依不饶，甚至拿性命威胁我。
“你到底过不过来，不过来我就自杀了！”
电话里，林之澜歇斯底里得吼道。
我虽然打定了主意要跟她分手，但好歹认识那么多年，我做不到眼睁睁得看她去死。
迟疑了片刻，我还是应下来了。
回到之前的住处后，我刚推开门，就看见林之澜打扮一新得坐在餐桌旁。
上面满满当当一桌子菜，是烛光晚餐。
林之澜笑着跑过来拉开了礼花。
“surprise！今天是我们认识七周年纪念日！”
我静静地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于是林之澜的笑意也就慢慢僵在脸上。
我叹了口气:“你没事的话我就走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会把你的电话拉黑，咱们别联系了。”
林之澜的眼眶瞬间泛红落泪，她哭着跑回过来抓住我的手。
“顾非，你别这么对我好不好，咱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你当真舍得吗？”
“我承认，我现在就是吃醋了，我受不了你跟吴霏在一起，我看着你对她好，你朝她笑，我简直都要疯了！”
“我是你的初恋啊，你明明说过会陪着我一生一世，会永远照顾我的，这才几年你就食言了。”
说着说着，她仰头激动得扑到我身上，甚至凑在我耳边强吻。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那个吴霏有我懂你吗？有我好吗？”
“咱们可以结婚，到时候我给你生个孩子好不好，你不是一直想要女儿吗？”
“够了！”
忍无可忍得扯下林之澜的手，我看她的目光冷静到近乎陌生。
在我彻底决定分手后，林之澜居然开始爱我了。
她现在歇斯底里的模样我很熟悉，跟我之前被她和纪行刺激时一模一样。
放在以前她哭得这么凄惨，我应该会心疼得恨不得把心都掏给她。
但现在不爱了，再看她就只剩厌烦。
也许，这就是从前林之澜对我那么不耐的原因吧。
嗤笑一声，我冷然开口。
“给自己留点体面好吗？”
“林之澜，我不爱你了，我们之间绝对不可能！”
说完我就推门大步离开，把崩溃大哭的林之澜甩在身后。
那晚她给我打了很多电话，被我拉黑后又打起了语音。
我直接把她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都拉黑，这才得了清静。
10
我以为我跟林之澜应该也就到此为止。
以后各过各的人生，再不相见。
不曾想没多久，纪行居然也成立了一家游戏公司，并且公开宣称要跟星野打擂台。
他们公布的游戏是西游路，游戏美工做得不错，露出来的先导片吸引了不少网友的视线。
更何况进服成本只要近百元，比星野的西游神话低了一大半。
“这家新公司做的也不错啊，我感觉不比星野差。”
“听说里面的技术人员就是从星野挖过来的，怪不得能做这么好，就是不知道星野会不会受影响。”
“管他呢，反正我只管有游戏玩，哪个便宜我玩哪个。”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西游路的先导片是那批突然离职的星野员工的手笔。
但星野能挣下这么大的家业，从来不是只靠里面的某几个员工。
当初他们突然集体离职，我选择按兵不动等着看背后的竞争对数是谁。
现在纪行自己露出了头，想来是对西游路格外自信。
可据我了解，纪家没给他任何助力。
他哪来的资源在那么短时间内成立公司？
又哪来的本事从星野内部挖出了那么多技术人员。
后来在商业酒会上，我看见林之澜亦步亦趋得跟着纪行，一步都不敢远离。
这才明白，里面还有这位前女友的手笔。
“要不要去看看林小姐，我看她似乎有话想说。”
吴霏穿着一身白色礼裙，体贴得冲我耳语道。
我皱了皱眉。
林之澜满脸苍白。
跟我对视了一眼后就像被烫到似的匆忙闪避。
旁边的纪行眼神阴鸷。
看了我一眼，他侧过头跟林之澜说了些什么，后者就战战兢兢得低下了头，看着十分畏惧的样子。
的确有点奇怪。
但说到底已经跟我无关。
“不用，林之澜不是小孩子。况且她喜欢纪行很多年了，现在也算得偿所愿。”
现在我们都有了各自的归宿，最不该跟林之澜联系的就是我这个前男友。
这点我还是拎得清。
“听说星野准备大力退出西游神话手游，刚好我们公司也做了一款通题材手游，不知道到时候哪款更受市场欢迎呢？”
临走之前，纪行突然在走廊拦住我意有所指得说道。
看着他满脸挑衅的神色，我只觉得无聊，拉着吴霏的手就想离开。
但纪行明显是故意找茬。
“你是不是害怕了？因为我抢了你的女朋友，又做出来了一样牛的游戏，事实证明你的所有荣耀都将被我一点点夺走，我就是比你强！”
“我早就说过的，臭老鼠就该老老实实的待在下水道里，非要冒出头争强好胜最后的结果就是被人一脚踩死！”
顿了顿，我转身看着纪行。
他的面色涨红，眼中有一股疯狂的兴奋之感，好像已经看见了把我打趴的那一幕。
这一刻我突然就明白了他为什么非得跟我过不去。
纪大少爷一向以自己的身份为傲。
也很得意林之澜在感情上一直抛弃我选择了他。
但现在我成了他攀不上的企业老总，甚至林之澜也开始把目光投向我。
所以大少爷破防了，非要证明自己比我强不可。
忍不住嗤笑一声，我嘲弄得看着纪行。
“你把林之澜留在身边，又做出跟我一样的游戏，这叫打败我吗？”
“你得多在意我啊纪行，你现在生生把自己活成了另一个我，还是盗版的那种，这简直太可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爱上我了。”
“说大话没用，西游路到底行不行好要看市场反馈，我等着你。”
11
那天之后，纪行好像卯足了劲要跟我一较高下。
网上铺天盖地都是西游路的宣传。
相似的美术和动画，低廉的价格。
不少人都认为西游路这次也许这的能碾压星野。
毕竟同样的东西，玩家势必会选择花钱更少的那个，这也不难理解。
两家游戏在同一天宣布上线。
西游路一骑当先，第一天的注册人数就达到了五万个。
星野平平无奇，堪堪突破一万人大关。
纪行马上站了出来。
先是感谢广大网友的支持。
接着大臂一挥宣布，游戏上线的前十天会送各种同款礼物和游戏金币。
引起网友一片叫好。
“西游路真不错，现在就第一关来看，质量不必星野旗下的西游神话差。”
“那星野是不是不行了？现在一个小公司就能碾压他，我有预感西游路背后的公司是要崛起了。”
“西游神话要三百多，人家西游路只要九十块，反正这次我站西游路。”
网上议论纷纷，全是唱衰星野的言论。
但一款游戏是否受欢迎，靠的绝不只是低廉的价格。
纪行现在是靠精美的首发关卡和便宜的价格吸引了无数网民。
但他一没有巨量的资金支持，二没做好充足的准备。
西游路本就是针对星野匆忙推出的手游。
一开始看不出来，时间长了后续打斗画面粗糙，画面衔接不流畅的问题暴露无遗。
尤其是在林之澜家底被纪行嚯嚯得所剩无几之后。
纪行本以为西游路会复刻星野当年的辉煌之路一炮而红。
但现在看来，游戏运营到一半他就开始周转不开。
我趁势大力宣传星野的技术优势，顺便控告几个画师涉嫌作弊抄袭。
不出半个月，纪行就开始焦头烂额。
等星野宣布上市，并且趁势推出制作更精美的神话西游2.0后，纪行的西游路彻底没人玩了。
没人知道，神话西游其实有上下两部，甚至2.0版本比之前的制作更精良。
现在一经发布，玩家陆续回到了星野的怀抱。
反观西游路则因为资金周转不开面临停服。
我把这当做是职业生涯的一点小插曲，度过之后就没再关注过纪行的动态。
神话西游越做越大，世界观宏大，画面精美绝伦，甚至涉及中国古典神话。
这样的游戏一经推出迅速成为无数游戏迷的心头好，甚至火到了国外，开始逆向文化输出。
以往都是华国引进国外游戏，神话西游却能成为第一档出口到国外的原创国游，为一向颓靡的国游界狠狠出了一口气。
我忙得不可开交，等再听到纪行的消息时，已经是半年后。
他居然被人持刀捅死了，行凶者是林之澜。
当然，她也付出了代价，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
临近入狱时，林之澜要求见我。
跟吴霏说了一声，我还是过去了。
她穿着一身狱服，神情憔悴落寞。
与我印象中骄傲明媚的林家大小姐截然不同。
看见我的身影，林之澜苦笑着落泪。
“现在看我这样，你是不是觉得我活该？”
“当初是我追着他跑，还帮他对付你，结果现在落到这个下场……”
我保持沉默。
林之澜接着往下说。
“但我没办法。”
“你知道吗？最后一次给你打电话时我在酒吧喝醉了，纪行把我带回了家，强行跟我发生关系。我拒绝了，而且挣扎着要去找你，可纪行突然发狂，还给我拍了裸照。”
“我承认之前我对他的接近很放纵，但那也不过是因为当年我被他拒绝了所以不甘心，是虚荣心作祟而已。”
“但他仗着手里的裸照威胁我掏钱支持他创业，我不敢跟外人说，就只能顺着他。”
“可是西游路失败后，他的公司破产，纪行性格大变居然对我动手，我被打得受不了了这才冲动杀人。”
林芝兰哭的满脸泪花，眼中满是悔恨，她哽咽着抬头看我。
“顾非，我是真的后悔了。”
“如果没有纪行，你还会爱我吗？”
我叹了口气。
“没有如果，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林之澜，我已经打算跟吴霏结婚了，就在下个月。”
浑身一震，对面的女人彻底崩溃大哭。
我转身离开，吴霏已经过来接我了。
“跟前女友聊完了？”
我笑了笑，上千揽住她的肩。
“聊完啦，现在该跟未婚妻谈谈咱们婚礼的事了。”
夕阳下，我们相视一笑。
吴霏的眼睛跟那晚一样漂亮，里面全都是我的影子。
我知道，这才是我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