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在地下岩洞的半大姑娘和将近五十的长者,也没闲着。
组织起来,清理岩洞里头的蝙蝠粪便。
好在人多,没两天这处原本黑洞洞到处是蝙蝠的地下岩洞,就清理出了足球场大的一块干净地盘。
然后拿水冲洗干净,铺上油布,夜里睡觉也就舒服多了,没有那种难闻的味道了。
如此又安然过去两天。
这两天,看守崖边和山门的人们,也是累得快要垮掉。
每天都是不眠不休,顶着狂风暴雨,在崖边一站就是一夜。
不止他们,全员都是备战状态,担心大蛇发动攻击。
但两三天都过去了,黄员外觉得,应该也不会有事了。
毕竟他们来到这里都一个多月了,也没大蛇围攻过他们。
说不定这边大蛇俱怕毒水毒雾,不敢过来。
于是黄员外便把看守的队伍,分成了三班倒。
否则时间一久,根本没法顶下去。
可这天半夜,突然就响起了锣声。
赵氏和张小花被惊醒,顿时一骨碌就爬了起来。
“娘,大蛇攻击咱们来了!”
张小花声音都是发颤的。
“敲锣了,有大蛇来了!”
“嗯!”赵氏边穿衣裳边道,“小花,不要害怕,赶紧起来,杀大蛇去!”
“像你洛洛姐一样,胆大一些,跟娘来!”
张小花也紧忙穿好衣裳,就往屋外跑。
外头坪坪上,早已经站满了人。
风大雨大,火把点不燃,到处黑漆漆的,但电闪雷鸣的亮光中,能看到崖顶全站满了人。
有人大声问。
“刚才锣声在哪边响?这会儿怎么又没响了?”
打雷呢。
真没听清锣声的来处。
但大家伙儿都知道,锣声响起就代表大蛇攻击崖顶了,这是紧急救援的一个信号。
所以但凡听到锣声的,都跑了起来。
可问题是这会儿又不响了,怎么回事?
难不成大蛇已经爬上了崖顶,把拿锣的看守给吃掉了?
这么一想,个个吓得瑟瑟发抖。
“黄员外?黄员外?”
没有火,人又多,都是惊恐的声音。
一时间,驻扎地上面也是乱成一团。
“黄员外去哪里了?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听不到锣声,到底要往哪边去救援?”
“黄员外……你说话啊……”
黄员外可是他们的领头羊,如今关键时间他竟然不在,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候有人大声说。
“黄员外睡在地下岩洞去了,下边听不到锣声,赶紧派人下去喊!”
于是有人便摸黑去了地下岩洞。
黄员外等地下岩洞的人们,听说崖边响起了锣声,也是纷纷往崖上跑。
上来后,却是仍旧没有锣声响起。
黄员外急道,“马上出来五十名汉子,分别前往打探情况……其它人在这里先等着,打探清楚哪里有大蛇爬上来,再去援助。”
只听到敲了锣,却不知道是哪儿敲的,所以只能先去打探清楚消息再说了。
打探消息的汉子们也是在黑暗中摸爬滚打,往崖边去。
而其它人,只能揪紧着一颗心,在崖上等着。
天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
若真有大蛇趁这个时候进攻,他们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黄员外也是挺生气的。
“你们听到敲了几声锣?一声吗?到底是笨手笨脚的,竟然只敲一声就不敲了……”
“老黄。”见黄员外气得很,赵氏道,“这伸手不见五指的,万一大蛇已经爬上来了,看守也只来得及敲一声呢……”
这话可就恐怖了,只来得及敲一声,那就是说明他刚一发现大蛇,就被大蛇给吞了!
太可怕了。
天这么黑,雷声又大。
大蛇若是爬上了悬崖,进到了营地,那他们哪里还能逃得掉?
只有被大蛇捕食的份。
“老黄,要不赶紧叫大家伙儿进地下岩洞,然后把洞口堵死,看看能不能逃过一劫!”赵氏颤声道。
“躲在里面有什么用?”黄员外却道,“躲在里面吃什么?能永远不出来吗?与其这样不如跟这些畜生拼命!”
边说边大声对雨中的人们道,“都往崖边去,崖上有石头,趁天打闪的时候,往崖下看,若是看到大蛇,就拿石头砸它们……总之跟它们拼了。
“好!”大家伙儿也是忘却了生死,大声应着。
而后便要四散而去。
“别走,都别走!”
有探信的汉子连滚带爬地回来了。
“误会,误会~没有大蛇,没有大蛇!”
这话真是让所有人都狠狠松了口气。
简直像逃过了一劫。
“特娘的到底怎么回事?”黄员外气愤道,“没有大蛇怎么会敲锣的?敲着玩吗?不知道锣声一响,意味着什么吗?”
边说边抹了一把脸上淌满的水。
冷汗都吓出来了。
那汉子赶紧解释。
“是一只海鸟撞锣上了!那汉子吓了一跳,锣便脱手,掉下去砸石头上了……”
合着是一场乌龙。
所有人都有如劫后余生。
“回去吧,都回去。”
“继续睡觉去。”
“明儿我交代每个方向,除了锣再拿两铁盆,省得再闹出这样遭心的事!”
于是大家伙儿又纷纷回到木屋或者岩洞里休息。
一夜无话。
第二天,第三天,转眼过去了五六天,都没有发现大蛇的踪迹。
天也开始放晴。
这场暴风雨,总算过去了!
大家伙儿纷纷从岩洞里头出来。
感慨万千里望着风平浪静的大海,心情也是无法形容。
黄员外和赵氏等人,朝岛内方向,举目远眺。
“黄大伯。”张小花望向岛内,语气哽咽地问黄员外,“宋大叔和洛洛姐他们,还有张大叔等前往救援的人们,还能回来吗?”
这都过去六七天了,若是能回来,早回来了。
所以她问这话时,带着哭腔。
其实她比谁都知道,洛洛姐,爹,宋大叔……所有那些冒死进入岛内的人们,可能都回不来了。
他们都死了!
都已经被大蛇吃掉了!
呜呜呜~
张小花不由捂着嘴巴,忍不住哀哀呜咽了起来。
“张丫头。”黄员外努力克制住悲伤的情绪,劝她说,“我们悲伤也没有用,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除了接受,也没有别的办法。”
“我想带人进去寻他们。”张小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