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也是心肝乱颤地赶到了东偏院。
洛丫头去找阳阳,迟迟没回,她总觉得这会儿允王妃叫她来东偏院,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到了一看,允王妃,刘氏,还有林芝芝林若瑶她们,全部都在。
允王妃脸色阴沉得,叫人看了害怕。
“王妃娘娘。”冯氏强装镇定地问,“您叫民妇前来,可有什么要紧事吗?”
允王妃冷哼。
“你的女儿马阳阳呢?从始至终,都没看到她呀。”
冯氏心口一下就揪紧了起来。
后背开始冒冷汗。
努力维持着冷静。
“许是王府风景好看,小女四处观赏风景去了……”
允王妃扯着嘴角,翻了个白眼。
“观赏风景?怕不是在这个里面,观赏不一样的风景吧?可有人瞧见你的好女儿,同一个男人进了这间屋子……”
冯氏汗冒得更快了,声音都有些发起抖来。
“这,是谁瞧见了?可别瞧错了,可不要像刚才那样,一致认定屋里的是何洛洛,到头来却是娘娘府里的人……”
这话说得,可就有嘲讽的意思了。
允王妃听了之后, 眉头不由拧了起来。
脸色难看极了。
“好!”她强压着恼怒,“马夫人既然不信,那赵嬷嬷,去把门踹开,把里头的女人给我拖出来,好好给马夫人瞧瞧!”
于是,同样的场景又来了一遍,赵嬷嬷三两脚就把房门给踹开了。
门一开,所有人便探着脑袋,往屋里张望。
都寻思着,马夫人的女儿若在里头,那今儿必然是死定了。
干出这种事,还能活命?
冯氏死死揪着帕子,都没敢往屋里瞧。
洛丫头这么久没把阳阳找出来,谁知道阳阳是不是着了谁的道,被关在这间屋子里头呢?
她死死闭着眼睛,都不敢睁。
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倒是听到一旁的人,发出疑问。
“人呢?”
“屋里没人啊。”
“怪了……”
冯氏顿时悬着的心,落了地。
睁开眼睛往屋里一瞧,屋里真没人。
她心头也是一松,整个人差点儿虚脱。
这一惊一乍的,要人老命了。
这样的筵宴还是少来点好!
这时候赵嬷嬷,在屋里翻厢倒柜,连床底下都爬进去看了,空无一人。
允王妃见状,脑袋又炸裂般疼痛了起来,扶着脑门狠狠瞪向林若瑶。
“林小姐,你不是说亲眼看到马阳阳进了这间屋子的吗?人呢?”
林若瑶这会儿早已经慌了神了。
在允王妃刀子般凌厉的目光下,差点儿哭出来。
“王妃娘娘,臣女真的没撒谎,臣女真的看到马阳阳,进了这个房间的。”
说完就跑进了房间。
在房间里察看了一番后,告诉允王妃说,“这窗台上有脚印,马阳阳和那奸夫,一定是翻窗逃跑了。”
这话一出,冯氏当即就朝允王妃跪了下去。
“王妃娘娘,我马家,虽无权势,但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林小姐怎能这般空口无凭,辱我女儿名声?”
一旁瞧热闹的这些人,跟何洛洛不对付,但跟马大夫一家却没有仇。
谁家孩子老人,没个头疼脑热瞧大夫的?
而马大夫又与人和善,同这些人向来交好。
这厢大家伙儿也是纷纷帮着马夫人说话。
“是啊,允王妃。”
“捉奸捉双,拿贼拿赃,这事可关乎着一个姑娘家的清白,断不能凭林小姐一面之词,就败坏人家名声。”
“允王妃还请慎重啊!”
林若瑶这会儿也是急了眼了。
她可是千真万确,眼睁睁看着马阳阳进了这房间的,怎么可能有错?
一口咬定道,“王妃娘娘,我没有撒谎,我真的是亲眼看到马阳阳进到房间里的……我敢发誓。”
边说边捡起一块帕子,跑出来,递到了允王妃面前。
“王妃娘娘请看,这块帕子可是马阳阳的,上面还绣了个阳字……”
允王妃接过来一看,果然发现帕子上面,绣了个阳字。
便挑着帕子,扯着嘴角问冯氏。
“马夫人,你仔细瞧瞧,这块帕子可是你女儿的?”
冯氏看了一眼,脑瓜子也是嗡地一声,差点儿炸了。
“这的确是民妇女儿的丝帕……不过,大家伙儿都知道的,我家阳阳在天下客栈做账房,客栈里人来人往,时常帕子便莫名其妙丢了,所以这块帕子,也证明不了什么。”
她这话一出,大家伙儿又帮着说道:
“马夫人说得没错,客栈里鱼龙混杂,一些醉鬼狂徒,什么事干不出来?”
“这块帕子,真不能证明马小姐,就进过这房间。”
“王妃娘娘,此事恐怕也不能轻易下结论,还是好好查查吧。”
允王妃见温岭这些人,全站在马夫人这边,也不敢那么随意了。
只得道,“好,本王妃一定会好好查清楚的,赵嬷嬷,你这就领人,把马小姐找出来吧。”
心里寻思,男女寻欢作乐,身上脖颈上总会留下印痕。
并且匆匆跳窗逃走,肯定还处在惊慌之中。
说不定身上的烈药还没解。
所以,只要把人找出来,就容不得她再辩解。
赵嬷嬷便是应着,而后带了人,便四下去寻找马阳阳。
不过,也不用他们去找,马阳阳很快便过来了。
她神色淡然,和何洛洛有说有笑。
尤其身旁,还跟着另外一个人,沈砚之。
“王妃娘娘是在找民女么?”
马阳阳来到允王妃面前,躬身行礼,随后神色淡然地问。
允王妃也没答话,视线落在马阳阳身上,上下打量。
马阳阳今日所穿,是交领的夏裙,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
保脖颈之上,竟没有半点可疑之色。
神情举止,也毫无中过烈药的痕迹。
视线一瞥,倒是发现沈砚之沈公子脖子上,隐约几个草莓印。
不过沈公子身为男子,身上带了这个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温岭如今青楼,十几家,沈公子正常男人,上个青楼约个相好,留下些亲热过的痕迹,也是没什么的。
瞧?怎的注意力倒落旁人身上去了?
允王妃收回视线,扶着脑门,目光又刀子似的投向了林若瑶。
她这是找了些什么蠢货帮手啊,一个个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是拿她堂堂允王妃的脸面,反反复复在地上摩擦啊。
这一桩桩一件件,统统在打她的脸。
她王妃的威信,还要不要了?
林若瑶也是豁出去了,指着那块帕子道:“马小姐,那块帕子可是你的?”
马阳阳望了一眼,马上略带惊讶地点头。
“的确是我的,不过,我的帕子怎么会在这里呢?”
“怎么会在这?这可就要问马小姐了。”林若瑶目光毒蛇一样盯住了马阳阳,“我可亲眼看到马小姐,进了这屋的……这帕子,便是你在里头跟野男人苟合时,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