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高都这样说了,何洛洛还能说什么?
亲子鉴定对于宋高这样一个古代人,没法理解不肯相信,也在情理之中。
而除此之外,又没有其它什么好法子证明宋高和两个婴儿的父子关系。
不过有一点,芸娘和那马夫有染,生下了马夫的两个儿子,那马夫会善罢甘休?
乡下人对儿子极为看重,那马夫得到消息之后,指定会来找芸娘要儿子的。
到那个时候,把芸娘和那马夫抓个现形的话……
思及此,何洛洛便没再说话。
任凭芸娘哭哭啼啼,骂了半晌。
后来林锦儿回来,又跑到何洛洛屋外大骂了一通,何洛洛反正也没搭理。
宋高知道给何洛洛带来了麻烦,也没脸再待下去,当天下午便叫来帮手,把芸娘抬上马车,抱着两个新生儿子回猎户村去了。
宋青青气得也是直跳脚。
“我哥这个糊涂蛋,竟然不肯相信你!洛丫头,我相信你,你说的肯定是真的。”
“像芸娘那种心眼子比筛子还多的女人,什么事儿干不出来?”
“欺负我哥老实人,让他给其它野男人养儿子呢,哼!”
何洛洛则把宋青青拉到院里坐了,压低嗓门告诉她说。
“你回猎户村的时候,给张大叔带个信,让张大叔找人盯着芸娘。”
“芸娘绝对跟别的男人有染,且那个男人知道她生下了自己的儿子,必定会偷偷来找她。”
“到时候,把她和那野男人逮住……到那个时候,就不信宋大叔还不信。”
宋青青听了这话,脸色这才好看起来。
“好,我一会儿就回去把这事跟张大叔说,只要那个野男人敢露面,就抓他们个现形!”
再说芸娘,抱着两个孩子,跟着宋高回到猎户村之后,就对宋高吆喝着说。
“宋高,我可给你们老宋家添了两个儿子,如今怎么也算得上是大功臣。”
“纵使今后你要赶我走,这个月子总该侍候我坐好吧?”
“赶紧把那只老母鸡杀了沌了,我好下奶,两个孩子也好有奶吃。”
宋高望着两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也只得老实照办了。
杀了老母鸡,沌了老母鸡汤,又好生端到芸娘面前,扶她起来喝了。
芸娘吃饱喝足了之后,又要上茅房,又要擦身子,又要换衣裳,使唤得宋高团团转。
好不容易侍候得芸娘满意地躺下了,两个孩子又饿了,呜哇大哭。
芸娘却推说没奶,硬是不给他们喂奶。
支使宋高说,“我没奶,你去熬些米汤喂!”
宋高脚不沾地忙到半夜,这厢是再也忍不住了。
压着脾气道,“芸娘,你也该折腾够了,若再不识好歹,小心我把你们母子三个,扔外头去。”
“真当我没有儿子吗?这俩小兔崽了你爱喂不喂,不喂饿死也不过那么回事。”
说完宋高甩手就走。
“喂,宋郎,你别走,我喂,我喂奶还不行吗?”
芸娘急忙在身后叫住他。
心说宋高若是走了,半夜孩子拉屎拉尿谁管?哭闹了谁管?
她可经不起这个累。
于是忙撑着身子半坐起来,给两个孩子喂起了奶。
她哪能没奶?
怀孕的时候宋高就没短过她吃喝,晚饭又吃了一只老母鸡,这会儿两个娃儿吸都吸不及,奶水直飙,不一会儿就给孩子喂饱了。
“喏,你抱走吧。”
把孩子喂饱后,芸娘直接就把他们扔给了宋高。
她说,“我今儿生产实在太累了,晚上没法熬夜带他们,只能辛苦你了。”
说完便不管不顾地躺下睡觉了。
宋高倒是耐心好,给两个孩子拍完嗝,抱着来到隔壁房间,带着睡了。
芸娘说是说累了要睡觉,可躺在床上哪睡得着?
今儿她在何洛洛面前理直气壮,又哭又骂,说得宋高信了她,但自己做了鬼自己心里能不明白?
这两个六指的娃儿是谁的种,谁能有她清楚?
她也是苦得很啊。
当初在李府,被狂暴的李员外各种虐打,生不如死,日日琢磨怎么弄死他。
后来用自己的身体,收买了姓林的马夫,让林马夫在李员外酒水里下了药,导致他们父子倒在院里,生生冻了一夜。
李员外冻死,李云冻瘫……
这事原本神不知鬼不觉,连李家人报了官,都没查出个所以然。
可那个该死的林马夫,竟贪恋她的美色,明明拿了她的银子,说好的两不相欠,后来银子花光竟又言而无信,找上门逼着她拿钱不说,还要她满足他其它欲望。
到底是杀了人啊,她为了母亲和女儿,也是打掉牙齿和血吞,咬紧牙关忍了下来。
后来她嫁给了宋高,那无赖也就不敢往猎户村来了。
可好死不好,她发现自己怀了那无赖的孩子了,于是趁宋高喝醉,慌称自己是月娘,勾着宋高上了床。
如今生的这两个六指孩子,万一传到那无赖耳里……
芸娘越想越睡不着。
那林马夫,是个娶不到婆娘的老单身,叫他知道她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不知又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所以这事,恐怕也瞒不了宋高多久。
她得赶紧想办法,离开北城,离开温岭。
心浮气燥地想了半夜,芸娘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又嚷嚷着要喝鸡汤,要催奶。
宋高便又忙着杀鸡,忙着沌鸡汤……
宋时和婆娘见宋高头晚带了一夜的孩子,早上又忙得脚不沾地,也是心疼得不行。
拿着陶盆来到灶房,对宋高说。
“爹,我来舀吧,你带孩子去。”
这会儿婴孩又在屋里哇哇大哭了,芸娘也不哄,不搭理,听着实在可怜。
宋高于是把手里的活,交给秦氏,他小跑着又进了屋子。
给婴儿换完尿布,又抱去叫芸娘喂奶。
芸娘骂骂咧咧,把两个孩子喂饱,直接又扔给了宋高。
“鸡汤呢?还不把我的鸡汤给端来?”
她扯着嗓门吆喝。
心说也使唤不了这些人几天了,到时候身子养好些,便想法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