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船?”何洛洛征询的目光望向阿影,“会不会是江景年?”
“十之八九。”阿影点头。
而后也没管卧龙生有多惊诧,一人牵了一匹马,就往海边去。
卧龙生愣在那里。
他们怎么知道是江景年?难不成一早就见过了?
正纳闷,看到赵统领过来,忙对赵统领说。
“你派人去告诉老宋老周他们,就说有官船往岛上来了,叫大家伙儿准备着点。”
虽然只来了一艘船,洛丫头还说可能是江景年,但有备无患,还是小心着些好。
赵统领也不敢大意,应了一声就报信去了。
卧龙生则骑马返回海边。
再说何洛洛跟阿影,两人来到海边时,大船已经靠岸了。
没人下船。
先前为了吓唬李大东家,大家伙儿在小岛的北边和南边大树上,缠了几张充气蛇皮,远远看去,和真蛇一样。
所以船上的人,不敢上岛。
所来之人,也正如何洛洛猜测的那样,正是江景年。
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抽风了,竟然跑到岱岛来了。
幸好来得晚,再早来一点,她可还没有回来。
这会儿江景年坐在大船甲板上,烧着炭,架着锅,煮着海鲜,边吃边等何洛洛来。
“呀?洛丫头可算来了。”江景年看到何洛洛,便轻浮地喊了一声。
那神态,跟何洛洛所认识的江景年,天壤之别。
“来来来,洛丫头,上来陪本将军喝两杯。”
何洛洛觉得可笑不已。
“驸马爷,你来这里做什么?”
早怀疑这是假的江景年,所以何洛洛对他的行径,毫不在意。
江景年回答说。
“还能是来做什么?自然是来看你呗,咱们以前,多深厚的情意?来看看你,以解相思之愁。”
“你就从没想过本将军吗?否则喊你上来喝两杯,怎的不来?”
“来,怎么不来?”何洛洛笑了笑,真上了船。
阿影也随身跟着。
等何洛洛走近了之后,江景年又一副惊诧的样子。
“两年不见,洛丫头真是越来越美了!”
心说若不是长公主擅妒,他还真想把她娶回去妾,太美了。
那脸蛋,虽然晒了太阳吹了海风,比京都的大家闺秀黑了点,但脂粉不施,毫无瑕疵,一眼就让人惊艳。
夸了何洛洛几句,叫人搬凳子让何洛洛坐了。
何洛洛大大方方,二话不说就落了坐。
坐下后,又听了江景年一通诉说自己无奈的屁话,随后她才笑着问江景年。
“驸马爷既然没有忘记我,那当年在温岭我给你治伤时你许诺的事,可没忘吧?”
“没忘,当然没忘。”
说是说没忘,人却坐着一点没有动。
何洛洛笑了笑,再次询问。
“真没忘?”
“真没忘。”江景年道,“等我回京,我一定想办法,达成你的心愿。”
何洛洛杏眸微挑,又是一笑。
江景年当年在温岭,她给他治伤时,许诺要给一笔丰厚的诊金,字据如今还在她手里呢。
可这会儿江景年却答非所问,好像对那事一无所知。
你要说这人是江景年,打死她也不信。
而这人不是江景年,那江景年到底去哪了?
是活着还是死了呢?
当年他带走一大批林走士兵,一去不复返,如今他,张福宋时平这些人,究竟又在哪?
思及此,何洛洛整颗心都不由揪紧了起来。
强压着冷静对江景年说。
“有驸马爷这句话就好。”
“你当时的许诺,便是会保你麾下林州士兵的安全,如今你说能达成我的心愿,那我就等着听驸马爷的好消息了。”
江景年一听这话,明显愣了愣。
而后打着哈哈说。
“一定,一定,哈哈哈!”
有了这番对话,何洛洛敢一万分的肯定,这个江景年,是个假冒的。
也不知道是江景年担心自己的安危,临时找了个替身,还是早在两年前他的身份就已经被假的取代了。
不得而知。
江景年打了一通哈哈后,视线居然落到了阿影身上。
“洛丫头,这人是谁?林州人吗?我以前怎没见过?”
边说边一脸狐疑地上下打量着阿影。
何洛洛扯着嘴角回答说,“林州那么多人,你全见过吗?何况他脸丑,戴着面具呢,你怎么知道你见没见过?”
“把面具摘下来。”江景年命令,“摘下面具,让本驸马瞧瞧,究竟认不认识。”
阿影没说话。
也没动。
江景年对旁边的侍卫呶了呶嘴。
“把他面具摘下来,给本驸马看看他那张脸。”
于是上来几个护卫,就要摘阿影面具。
何洛洛虽然也很想看看阿影的真实面目,但转念一想,阿影可是允王身边的人,若这个假江景年见过阿影呢?那岂不得要穿帮?
忙挡在阿影面前。
“驸马爷,他是我男人,容貌丑陋,犯不着揭开面具吓到你。”
“我胆大,吓不到。”
“会吓到我。”何洛洛说,“我胆小。”
江景年噗地笑了出来。
“怕吓到你你还嫁他?”
何洛洛:“他不摘面具也不丑啊,身材挺好的,结实高大。”
“哈哈。”江景年大笑了两声,对何洛洛的话,产生了无限遐想,直勾勾盯着何洛洛说,“我也身材高大,脸也比他好看,这般一来,你是不是会更加喜欢我?”
阿影听了这轻浮的话,握刀把手骨节都要泛白了。
何洛洛怕阿影冲动,丢给阿影一个制止的眼神。
敷衍江景年道,“我跟他订亲了,自然只看到他的好,你是驸马爷,这种话你跟长公主说去。”
江景年仍旧是轻浮地笑,“洛丫头,我们可是感情颇深的旧识,这些年我对你也是念念不忘……”
顿了顿,诱惑道,“我还特意给你送来了粮食和银两……”
边说拉过何洛洛的手,“我这般情深义重,你就不能有所表示吗?”
手下用力,企图把何洛洛拉进船舱。
阿影面具后面的眸子,杀意几欲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