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何洛洛边把芸娘的包袱扯下来,翻了个底朝天。
没搜到钱袋。
便又扣住芸娘的手,开始搜她的身。
芸娘这下可急了,哭嚎了起来。
“唉哟喂,洛丫头,你想干嘛呀?”
“我还挺着肚子呢,你这样粗暴地对我?这孩子要是没了,你负得起责任吗?”
何洛洛可笑道,“流了更好,就你这样的德性,谁知道生的孩子会不会跟你一样?不如流了,省得宋大叔跟你这样的人,牵扯不清。”
话说完,钱袋也从芸娘衣兜里掏出来了。
打开数了数,还有一百九十多两银子。
何洛洛随手就交给了宋时和。
芸娘见钱袋被何洛洛搜走了,也是感觉活不下去了,直接坐地上,哭天抢地了起来。
“天老爷,抢钱啦。”
“你们两个强盗,竟然把我所有的家当抢走了。”
“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人管了?呜呜呜。”
这条道,可是京城通往林州的大道,马车来来往往。
许多人听到芸娘的哭嚎,都以为她遭劫了。
甚至有仗义者,停下马车打抱不平。
问芸娘说,“这位大嫂,你真是被打劫了吗?需不需要我们给你报官?”
他们边说,也是边打量何洛洛跟宋时和。
觉得这两人,也不大像劫匪啊。
芸娘听说报官,赶紧就闭了嘴。
她身上还背着李员外的命案呢,可怕死官差了。
宋时和却是笑了起来。
“报官?报呗。”
“我这位继母,偷了一家人的银子想逃往钦州,被我们逮住,我正想报官让她去牢里坐几天,长长教训呢。”
这话旁人听了,也就无话可说了。
再说,他们所认为的受害者,都一脸心虚不说话了,他们还能怎么样?
于是也没人再管了。
而何洛洛跟宋时和,便押着芸娘返回温岭。
三人回到温岭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原本肚里的孩子,还不到三个月,胎象不稳。
又长途乘坐马车,颠簸了许久,芸娘一下马车,就见红了。
“洛丫头,都是你诅咒的啊。”芸娘狠狠瞪着何洛洛,哭骂了起来,“是你诅咒我的孩子,说我的孩子流了更好……他们,他们可是三郎的亲生骨血啊,你怎么这么狠心,诅咒他们呀!”
孩子流了她也不见得会有多心痛。
但这会儿就是要表现出无比心痛不舍的样子来。
这般才会让宋高对自己产生愧疚。
才会让宋高对何洛洛,生出嫌隙来。
何洛洛诅死了宋高的孩子啊,宋高能原谅何洛洛?
就算能原谅,多少也会产生一些隔阂。
何洛洛见不得她好,那何洛洛也别想好过。
带着这样恶毒的心思,芸娘搂着肚子,哭得肝肠寸断。
“三郎,三郎!”
“我们的孩子没了。”
“他们何其无辜?我纵使犯了错,他们也不该因为我的错,丧了命啊!”
“是洛丫头,洛丫头她不但诅咒我流产,还故意撞击我的肚子……”
何洛洛当时也不过是说了句气话。
怕芸娘拿肚里孩子当护身符,所以才那样说的。
不曾想这么随口一句话,这会儿便成了诅咒了?
大声解释,“宋大叔,我并没有碰过芸娘肚子,并且,孩子还未必保不住,我这就给芸娘煎药去。”
说完就赶忙往灶房去。
芸娘再可恶,肚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她不能见死不救。
何况,乡下人看重子嗣,宋大叔对芸娘肚里的两个孩子,也是很要紧的。
所以她得用药,保住他们。
何洛洛走后,宋时和很肯定地告诉宋高说。
“爹,洛丫头并没有碰芸娘的肚子,芸娘是经不住颠簸,才有了流产的迹象的。”
宋高当然是相信何洛洛的,只是这会儿见芸娘流血的厉害,有些吓住了。
只道:“其它的先别说,先把芸娘安顿好。”
他心急如焚地把芸娘打马车上抱下来,然后大步进了房间,把芸娘放到了床上。
芸娘才不管身下流了多少血,只大哭着借此机会挑唆。
“三郎,我肚里的孩子,马大夫说极有可能是一对男孩儿。”
“就这么被洛丫头弄了下来,你真的一点儿不心疼吗?”
“我做得再错,罚我好了,为什么要针对我肚子里的孩子?洛丫头的心,实在太狠了!”
她口口声声,一字一句,都在栽脏陷害何洛洛。
何洛洛不让她好过,她也要让何洛洛不好过。
可芸娘的算盘打错了。
宋高对芸娘的话,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一言不发就去灶房找何洛洛。
“洛丫头。”他一脸愧疚对何洛洛说,“你可别因为芸娘的疯言疯语而感到内疚,大叔哪能不知道,芸娘的不安好心?她故意把这事赖你头上,然后在我面前挑唆,好让我心生怨怪,可大叔还没老糊涂呢,能不明白这些?”
何洛洛听了这话,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她也很怕宋高因为这个事,在心里产生疙瘩。
这会儿宋高这样说,那她心里也就轻松了。
问宋高说,“宋大叔,芸娘肚里的孩子,确定是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