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了？
醒了就好。
她醒了，他这十天的坚持与疼痛，也就不算什么了。
萧景尧松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见他在笑，慕容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告诉她，你和程秀秀双宿双，飞去了，你已经移情别恋，放弃了她。此时此刻，她恐怕正在为你伤心难过呢，你说，你彻底消失在她视线之中，她会不会慢慢爱上我？”
“我以为璃王起码是个光明磊落敢作敢当的人，现在看来，原来与那些奸诈小人并无差别。”
他脸色微微一变，又迅速恢复过来，“我和采薇之间经历过的事情你并不清楚，我和她的感情你也不知情。你信不信，她不会相信你的话？”
慕容璃手中折扇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看着他手中一分为二的折扇，萧景尧便知道自己说对了。
“你大可以杀了我，可即使我死了，采薇也绝不会接受你。即使你逼迫她嫁给了你，留在你身边的也只是她这个人罢了，一具躯壳，她的心，始终在我身上。”
“你是在故意激怒我？”
慕容璃勾唇一笑，“我没那么容易被你激怒，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和她恩爱，和她成亲生子。”
像是看着跳梁小丑般，萧景尧只淡淡看着他，嘴角勾着嘲讽的弧度。
慕容璃越是如此，他便越笃定徐采薇对自己情意。
他信任她，就如同她信任他。
深吸一口气，慕容璃转身背对着他，语气淡漠：“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一点吗？你可以为了她不顾一切，哪怕不要性命，在你豁出性命救她的时候，你可以不考虑你的国家，不考虑你的父母，你心里只有她一个，别的什么都不重要。而我不同，我无法做到全心全意，在她性命攸关之际，我竟然还在考虑与程天奇正面交锋会不会破坏赵国目前的平衡，会不会殃及百姓，甚至害死了红霞，也差点害死了她。我本以为，我向往的是自由和风轻云淡的生活，我以为我想要的只有她一个，可是那天面临抉择，我才发现，我心里还系着苍生和赵国，这些就像是刻在我骨子里一般，让我无法抛舍。”
“你并非讨厌，而是嫉妒。你嫉妒我可以为了她豁出一切，而你做不到。”
萧景尧找了个位置坐下，“你对她的爱是种执念，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根本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爱她？你之所以认为你爱她，非她不可，不过是因为你从未得到罢了。”
“或许我对她的爱没有你的深，但你又凭什么断定我对她只是执念？萧景尧，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
“你在意百姓，在意赵国，这是你的责任感。你从小便是赵国的二皇子，接受的思想也是为民谋福，以苍生和赵国的利益为本，这一点我们没什么好比的，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身上没有肩负那么大的责任，即使没有了我，黎国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我并非二皇子。”
慕容璃深吸了一口气，“罢了，我不想再与你多说。”
语罢，他抬步离去，随手丢下一个瓶子。
瓶子在枯草上打了几个圈儿停了下来，萧景尧捡了起来，打开塞子嗅了嗅。
是上好的金疮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