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采宁神情慌张,抵死不认。
“你不说也没事,不如我来帮你梳理一下。祖母想要我的银子,你便借着这个机会伙同她老人家想了个办法,用钱收买刘三,让他买了砒霜来逍遥居喝酒,再趁机将砒霜下在张涛的酒中,伪造逍遥居毒死人的假象,我说的对不对?”
见她不说话,徐采薇又继续道:“祖母要钱,你要我身败名裂,可若是违背了祖母的意思又怕被责骂,所以你干脆让刘三漫天要价为难我,让我拿不出银子。即使我不提出报官,刘三也会提出来,对吗?”
“你猜到了又如何,你以为说出去别人就会相信吗?笑话!”
徐采宁恶狠狠瞪着她,如果眼神能杀人,恐怕徐采薇已经千疮百孔了。
“你也不是第一次对付我,其实仅仅是陷害我,我也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你错就错在枉顾人命,你杀了张涛,又间接害死了他娘,让他的妻子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让他的三个孩子小小年纪就没了爹!你的一己之私毁了一个家,你还认为自己无辜吗?”
“不过一条贱命,死不足惜!”
巴掌打在脸上的响声格外清脆。
徐采薇手掌隐隐发疼,可也压不住她升腾起来的怒火。
一条人命,被她说得如此风轻云淡。
徐采宁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左脸迅速冒出几个手指印:“徐采薇,你竟敢打我?”
“打你都算轻的,你想想,如果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死了,有谁能找到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她的笑渐渐诡异,徐采宁的怒气瞬间消失,转而被惊恐替代。
她泪眼汪汪地看着她,带着哭腔:“大姐姐我错了,你饶了我好不好?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
“晚了,忏悔的话留着午夜梦回的时候跟张涛和他母亲说吧!”
不想再看见那张令人恶心的面孔,徐采薇摆了摆手,“酒楼后院空出来的柴房里有个秘密地窖,里面隔音隔光效果都是极好的,将她嘴堵严实了绑在地窖的柱子上。”
“是。”
“徐采薇,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妹妹,我们身上都流着徐家的血!”
“大姐姐,你饶了我这次,我求求你了……唔……唔唔……”
嘴被重新堵了上,徐采宁说不出话,只一个劲摇头,眼泪夺眶而出,恐惧,慌张。
暗卫力气很大,拎着她跟拎小鸡一样轻而易举。
多带了个人,她在房中也能听到房顶的轻微声响,不过只一瞬,便消失不见。
今晚,她要回徐府去住。
她要看看,徐采宁失踪,那一家子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与自己出事时的反差越大,她就越满足。
既然上次徐采宁失踪,不是她做的也会被认为是她做的,那这次索性就满足他们的臆想。
酒楼里还有几桌客人在吃饭,徐采薇徐徐下楼,叫上绿萝便回了徐府。
马车在大门口停下,她若无其事地回了听雨阁。
如同往常一样,洗漱收拾完毕,便上了床准备睡觉。
夜越来越深,徐府却越来越闹腾。
绿萝扣门的声音传来,她翻了个身:“进来吧。”
推门而入的绿萝满脸惊喜,迫不及待与自家小姐分享:“小姐,喜闻乐见,二小姐又失踪了!”
“与我们无关,你快些去睡吧。”
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奴婢告退。”
关门声响起,徐采薇从床上坐了起来。
恐怕是睡不好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闹哄哄的声音便越来越近,外面小厮举着火把,隔着很远她都能看见那些摇曳的火光。
“大小姐。”
绿萝的声音响起:“夫人有什么事吗,小姐已经睡下了。”
“滚开!”
张氏一脚踹开了房门,气冲冲地进入房间。
徐采薇拥被起身,面上浮现几丝惊慌:“二婶这么晚怎么过来了?”
“你别跟我装模作样,采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