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为何不见？”
徐采薇把玩着指甲，笑靥如花，“不管他有什么目的，见到本人了自然就清楚了。”
“好，我听你的。”
他犹豫了许久，伸手抚摸上她的发丝，但刚刚触碰到，他便又将手收了回去，“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好，你也早点休息。”
徐采薇起身，目送着他出了门。
不知为何，她方才似乎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忧伤。
第二日，吃过午饭，徐采薇便与慕容璃一同出了门。
礼部尚书约的茶楼，正是她与上官星儿见面的地方。
为了掩人耳目，这次他们并没有乘坐璃王府的马车，而是租了一辆普通马车，随便找了个车夫。
即使慕容璃不说，她也知道此时定有不少暗卫偷偷跟着。
毕竟会见朝廷大臣是一件带着危险的事情，难保对方不是有什么害人之心，谨慎些是对的。
马车中位置不大，只有一排座位，二人只得并肩而坐。
二人并未说过，许久，还是慕容璃先开了口。
“我在黎国那两年的时间，时常想念家乡。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念的是什么，母妃去世了，父皇也不待见我，那时皇兄和皇后对我虽不错，可到底不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也总有些隔阂。其实那时候，我心中对他们更多的是感激，而不是亲情，所以有时候想想，我虽然生在皇室，有着无数与我一样流着慕容家血液的亲人，但是我却从未将那座皇宫当成自己的归宿。”
不知他为何突然神伤，徐采薇也只有安慰：“你想念的，或许只是这片土地罢了，在你骨子里，你就是个赵国人，你从小在这里长大，你对这里的感情，并不是来自于你的亲人，而是对这片土地的热爱。”
“那你呢？你甘心从此以后留在赵国，与自己的故土告别吗？”
他转头看向她，眼神里满是认真，还有几分掩饰不住的期待。
她犹豫了片刻，正要开口，被他打断了回去：“你若真的心甘情愿留下，便不会犹豫了。我以前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为了想要的东西可以不择手段，我也的确那么做过，我以为我要的只是事物本身，有没有意义并不重要。可是你来赵国之后，我发现你大多数时间都不开心，你与我一起陷入如今进退两难的境地，甚至我现在都不能保证能给你一个安稳的未来，如果没能阻止皇兄登基，或许等着我的就是死路一条，而你，也再也回不去了。”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摇摇头，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怀疑自己的能力罢了。我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喜欢的是在黎国自信率真，对一切都充满希望，意气风发的你罢了，就如同你写的字那般洒脱恣意，就连笑都是发自内心，而不是为了迎，合谁。”
“你觉得现在的我太虚假了？”
“不是你虚假，是我虚假。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我不曾那么自私地将你抢来赵国，你现在是不是已经与萧景尧成了亲，并且生活的快乐幸福。明明我想看你开心快乐，却又嫉妒你的快乐不是因为我，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很矛盾？”
今日的慕容璃，有些不太对劲。
他说的这些话，让徐采薇有种奇怪的感觉，甚至不知该如何接话。
她索性打开窗子，假装欣赏外面的风景。
恰好途经摘星楼，她下意识抬头看了看。
这座楼在整个羽都都格外显眼，毕竟就连皇宫之中，也没有如此高的大楼。
视线突然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徐采薇敛眉。
“你看。”
她沉声道。
慕容璃这才朝着她的视线看去。